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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尔醒来时侯爵已经不在身边了。精灵的作息十分规律,怀尔也不例外,但是单单从屋内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阳光来看,这绝对不是早晨了。
“嘶······这是做了多久······”怀尔忍耐着全身散架般的疼痛,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疼是真的,他甚至现在连仰躺都做不到,不过他的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除去一些明显的吻痕和掐痕,明显有人在他晕倒后又细心收拾了一番。
除了疼痛之外,他的身上还多了一样东西。
怀尔抬起手腕,盯着上面系上的黑色绸缎,脸色腾地一下烧红了。
那是侯爵的发带。
这发带一下子把他拉回了昨晚神志不清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当时甚至是他亲手拽下来的。
拽下来之后呢·······之后,他就这样闻着侯爵的味道······射了出来。怀尔懊恼地翻了个身,牵动到被过度使用的地方,疼的他龇牙咧嘴。
怀尔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了,不然怎会如此变态。
床边放着干净的换洗衣物,兰德尔在这方面体贴的像一位完美的情人。怀尔不经常穿高领的衣服,所以怀尔穿上这件白色羊毛衫的时候还不适应的扯了扯过长的衣领。
直到他看到镜子中自己的喉结上面明显的红痕。
怀尔:······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兰德尔大人。
他气愤地将领子竖了起来,顺手扯下了手上的发带。
怀尔烦躁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他现在有点摸不透侯爵的想法。直觉告诉他侯爵可能已经看透了他的伪装,比如他并不是一个温和善良的青年。但是他却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多反感。再比如昨晚的事情发生过后他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兰德尔。还有那个发带······怀尔总有种侯爵在宣誓主权的意思。种种复杂的思绪把他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搅得更加天翻地覆。
连门什么时候吱呀地开了一条缝也没有注意。
“醒了。”侯爵不慌不忙的声音从门后响起,惊得怀尔整个人左腿绊右腿摔在床上。
有一瞬间怀尔甚至在想为什么没把他干脆摔晕在床上,命运有时就是那么残酷。侯爵说了这句话之后就再没出声,似乎在耐心地等他的回应。
怀尔趴在床上,闷闷地回答。“······嗯”
“我带了蘑菇肉沫浓汤,你醒了就过来喝一点吧,你好像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兰德尔打开了手中的托盘盖。
床上似乎半身瘫痪的人形生物闻到了兰德尔手中食物的味道,不情不愿的蠕动了几下,缓慢地挨了过来。兰德尔看他这幅样子很想笑,但是又怕戳中怀尔奇怪的自尊心,他确实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把他先喂饱才是最重要的。
怀尔低头喝汤,偌大的房间里一时没有人说话,只有怀尔小声喝汤的声音,以及汤匙叮叮当当撞击碗壁的声音。
“明天我会去拜访附近的乡绅,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侯爵坐在他对面撑着手肘看他。
怀尔叹了口气,他放下勺子,抬头和兰德尔对视。“我有点看不明白您,侯爵大人。”兰德尔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嗯?”
“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留在您的身边?”怀尔耸拉着眼皮,拨弄着碗中的牛肉粒。“我以为你会再过一段时间才会跟我提起这种事情。”兰德尔说道。
怀尔其实很了解贵族们之间的规矩,比如养一个小情人之类的都属于无伤大雅的事情。虽然他觉得兰德尔也大概率不会免俗,但是他还是想要问一问。
这关系到以后他偷宝石的手段。
“怀尔,我是兰德尔家族现在的掌权者。”兰德尔站起身来,缓缓向他走近。怀尔没有抬头,继续搅弄着碗里剩下的汤,仿佛并不在乎兰德尔会给出什么样的回应。
“人们用鲜花和赞美为我铺出一条坦途,但是除此之外我无路可走。”兰德尔似乎在他身后站定,轻轻挽起了怀尔半长的金发。“我是一个拥有财富和名誉的囚犯。有时我时常会想自己是否有契机来打破牢笼,我一直在寻找那把钥匙。”
他低下头,亲吻了怀尔的金发。
“我想我们为何不试一试?试着打破禁锢,成为一个······真正自由的人。”
黑色的发带被重新系上,怀尔一时间没有从这些或许是告白的话语当中回过神来,等到侯爵低头看他,他才恍然惊醒。
“不要犹豫。”他笑了笑,和撑在椅背上的兰德尔交换了一个气息绵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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