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严重,他长这么大就没那么操心过,田间乡野里都快被他给晃遍了,整天想着拿什么才能回报白谨一那一顿鸡的恩情。
当然,和他一样操心的还有狗毛。
用陈毛秀的话说,就是沈树宝现在越来越难伺候了。
沈树宝家有田,但是因为父母全都有工作,田里种的都是些水果,幸好田不大,自给自足完全够用,树宝之前心血来潮种了一小块草莓田,狗毛自告奋勇帮他浇水施肥除草,每天干一趟树宝便给他抄几页数学作业。
“简直地主周扒皮!”狗毛边在草莓棚里除草边控诉,“我累死累活干一天还不多给抄,语文还得拿别的去换,你说他怎么这么坏。”
江深不用干活,被树宝叫来看人的,监督狗毛有没有偷懒。
“还好吧。”江深的表情挺认真,“那边的草还没拔干净。”
狗毛:“……”他一把扔了锄头,“你怎么那么听他话啊?!”
江深小心翼翼道:“因为树宝哥会揍我啊。”
狗毛假装举拳头:“我也会打你哦!”
江深撇了撇嘴:“那我可以跟树宝哥告状,让他不给你抄作业。”
“……”狗毛只好咬牙再把锄头捡回来。
8月下旬种上草莓苗差不多三到五月后就能吃上嘴了,乡下的小孩儿都爱吃草莓,女孩子尤其喜欢,树宝种了虽是他的田,但共享原则摆在那儿,狗毛和江深都是有份的,所以别看少年郎们平时吊儿郎当,但为了吃上口好的,众志成城勤勤恳恳那是人人有责。
狗毛小心翼翼的捧着苗叶看了半天,把那太靠近根部的杂草拔干净后,还得观察新长出来的茎叶上有没有虫。
草莓的花序不是太好看,要当新茎长出三片叶,而第四片叶未长出时,花序才会在第四片叶的托叶鞘内显露,所以当数到第三片叶子时,狗毛一下子兴奋起来,压着声音喊江深来看。
“瞧这儿。”狗毛指着叶鞘,“第三片叶子出来了,再过阵子等第四片,花蕾就全有了。”
江深探着头,看到那新径上的叶子小小的,嫩绿色,像是发了个芽儿似的弱不禁风。
“真可爱啊。”狗毛感慨,他到这种时候就会特别像一个土生土长的田里娃,“今年收成一定很好。”狗毛搓了搓鼻子,“水稻长得都高。”
江深家就以种水稻为主,“收成”这两字可关系着他们一家一年的生活状况,听狗毛这么说,江深就算不懂,心里也高兴。
“要是丰收就好了。”江深蹲在那小小一株的草莓苗边上,下巴搁着膝盖,“我上学呀上课的钱就都有了。”
狗毛没说话,他知道今年江深和他们一起开学,也许对其他人来说开学不算什么,但对江家来讲,开学后光是要给江深添的东西就不是一笔小费用。
“你要不割了麦再去上学。”狗毛问道,“你爸的腰一个人割麦行吗?”
江深有些失落:“不知道。”他其实也想帮忙,但是重的农活家里已经不让他干了,林老师的意思也是要他保护好关节腰背,像割麦这种重活,很容易伤着。
狗毛并不知道他练舞的事儿,显然不怎么明白江深在担心什么。
“别想了。”狗毛站起身,他伸出手给江深,“总会有办法的,想想11月,咱们就有草莓吃了。”
说到草莓,江深的兴致就又高起来,他想了想,突然问道:“城里买得到我们这么好的草莓吗?”
狗毛有些懵:“不知道……咱们都自己吃自己的,谁去买过呀。”
江深:“我想送人,但怕他已经吃过更好的了。”
狗毛“啧”了一声:“走,去问问树宝去。”
“草莓?”树宝正帮着青灵子调颜料,小姑娘支着画板架站在田头,竖着笔也不知道在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