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弦星将而后的头发捋到前面,挡住了自己的脸。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想得美。”
这算是钟熠在和她求婚么?
她这是第一次被人求婚,她还没谈过恋爱,被随便一个人忽然求婚她也会心跳加快的。
这是人之常情,这说明不了什么。
她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边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不是她的问题,是钟熠的思想太过跳脱。
如果不是答应了他不吵架好好说话,她一定现在就把他赶出去。
可是!!!啊啊啊啊啊!谁们家好好说话是这么的啊!
季弦星内心简直可以用风起云涌来形容,可是她隔着这风啊云啊都疯成一团的缝隙间,略微思考了一下自己说的那句话。
怎么好像还真有点抱怨逼婚的意味啊!????
一定是被钟熠带跑偏了,季弦星将脸埋进双手间冷静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你好好说话。”季弦星声音不怎么稳的威胁道:“不然我这次不是和你吵架,我是直接和你打架,我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钟熠也冷静了下来,即使要求婚也没有这样草率的,但是那一刻他是真的想立刻和她结婚。
季弦星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将话题拉回。
“我只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我怕我会和我妈妈一样,把精力全部扑在了工作上,从而忽视了奥奥。”季弦星说完这些话,人也彻底冷静了下来,低声道:“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钟熠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你工作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多空出点时间陪陪他。
这句话,无异于是在季弦星心上捅了把刀子。
“不是的。”钟熠觉得自己此时的语言是那样的苍白,“你真的做得很好了,奥奥很喜欢你,你也很爱他。”
季弦星慢慢点了点头,眼中再无之前的茫然,淡声道:“我也觉得我能做好,我当时只不过听到那些话有些上头了。”
钟熠不知道说些什么,半天又哑声说了句,“对不起。”
季弦星被他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对不起”的弄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刚在那什么都没变过的书院壹号住过一晚以后。
“嗯。”她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快速道:“我原谅你了。”
不管是哪件事,都原谅了。
好像也从来没怪过他,自始至终,都是自己的一个闭环而已。
她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为自己当年的选择买单,不关任何人的事。
苦乐都是她自己选的。
钟熠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目光有些深的看着她问,“你产后抑郁,也是因为怕你妈妈对你失望是么。”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他的视线不由的看向了她的手腕。如果仔细看,那里还有能看见一道浅浅的痕迹。
一想到她当年遭受过什么痛苦,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觉得在疼。
季弦星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那里,掌心有些不自己的轻轻摩挲着。
好像这样,就能将那段过往,自己做过的事抹擦掉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季弦星差异的看着他,被人知道了秘密她有些不安,“你还知道什么?”
此时两人离得仍是很近,钟熠甚至能看到她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放大的瞳孔。他将手放到她的手背上,怕吓到她,十分克制的用指腹轻点了点。
季弦星像是被烫到一样,下意识想缩回来。钟熠反而趁机将她的手贴在掌心里,握的更紧了些。
很奇怪,明明手被他按住,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禁锢感。她不觉得压迫,反而有种支撑感。
钟熠感受到她渐渐平稳了下来,然后说:“我之前去了趟法国,见过你的两位医生。”
季弦星想起那天他忽然知道了奥奥的存在,然后一身淡淡烟草和薰衣草味的拥抱。
“她们也太没有职业操守了吧。”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小声说着。
钟熠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别乱说,她们只是将一部分能说的告诉了我。”
也正是因为这样,冰山一角的信息便已经这么痛苦,他不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少罪。
季弦星叹了口气,小声道:“大概是吧,也不全是,激素的影响挺多人会这样的。”
她越是这样轻描淡写,钟熠心里越难受。
如果在一个身心都安稳的环境下,这些是不会发生的。
钟熠心里闷痛的不行,他哑声开口,“阿星,过来。”
“嗯?”季弦星疑惑的,下意识抬头看他。
之后便落入了一个宽大又温暖的怀抱里。
这次,季弦星没有动,任由自己放松的靠在他的怀里。去修复心里那块裂开很久,即使已经愈合可却仍有细缝的伤痕。
第二天,季弦星照常去公司的时候,刚好在地下车库遇到了周绍远。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