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阮微微的朋友圈,喃喃道:“原来你还在江城。”
“是啊,我和他都对这个城市有了感情,毕业了就没舍得离开。”
季弦星轻咬着唇,那座城市对她而言,也是特殊的存在啊。
“不过,你最近还是别来了。”
季弦星回过神来,有些委屈的问,“怎么了,给我个负荆请罪的机会吧,求求了。”
阮微微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你把我当小孩哄呢?”
季弦星揉了揉鼻子,没说话。这大概也算是种“职业病”吧。
“等再过半个月一个月的,我好好给你这个机会。”阮微微解释道:“我预产期快到了,怕一见到一激动直接发作,到时候手忙脚乱的。等孩子出了在说吧,到时候你不带着厚厚的见面礼,就别想进我家门。”
季弦星轻笑着,“那当然,虽然我现在手里闲钱不多,但是见我外甥或者外甥女的钱还是有的。”
阮微微笑骂道:“得了吧,你现在这么火,都火上热搜了还说没钱?那我们是不是要每天啃土啊?”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阮微微忽然说:“啧,全怪你,上来就和我贫,我都差点忘记和你说正事。”
季弦星这也才反应过来,阮微微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忽然联系她,于是问,“怎么了?”
“就是,不久前你家人突然给我打电话,就是来咱们学校演说的那个。”
季弦星拿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握紧,就说他没这么好打发的,却没想到他能直接反应过来的去问阮微微。
她敛了下心神,“他找你说了什么?”
“就是问你在国外的事,他连诈再吓得我一个没忍住,就把所有事都说了。”阮微微充满歉意道:“对不起啊。”
当初,说好了的,会帮她保密一辈子,这件事只有她和宋正初他们三个人知道的。
季弦星被“连诈再吓”这个形容词笑到,同时想到钟熠平时说话时的习惯,能“连诈再吓”的问话,显然是记得没办法了。
她摇摇头,安抚道:“不怪你,他谈判场上大杀四方练出来的,你要是能和他的谈话博弈里全身而出,那你简直比很多上市公司大老板还厉害了。”
阮微微听她语气间的轻松,自己也送了口气,“真没事啊?”
“应该……没事吧。”季弦星垂着眸子,看着被自己指甲抠出一道红印的手指,轻声道:“我决定把奥奥带回来,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奥奥?就是当年那个宝宝的名字?”
“嗯。”季弦星脸上不禁带起温柔的笑,“我叫他théo。”
“théo……”阮微微低声念着,喃喃道:“上天的恩赐。”
“是啊,上天的恩赐。”
“很好的名字。”阮微微夸赞道,又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弦星,那……那你还喜不喜欢当年那个瞎子啊?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啊?”
季弦星身体一僵,眼睛不自觉的微微睁大,随后又轻垂下眼皮来,轻眨着眼睫,过了很久才无奈苦笑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吓得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季弦星轻叹了口气,有些疲惫道:“我不是当年那个,把他当做人生全部目标的小女孩了。我现在对他不会再有那么强烈的渴望,而且我最近感觉,我好想把对他的感情搞混淆了。”
阮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她说的“不知道”是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呢。这样看来,孩子就是那个死瞎子的!
她冷静了下来,又问,“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年对他的,究竟是男女间的喜欢还是对他的依赖,以及那种对强者的仰望与渴慕。”季弦星慢吞吞的组织者语言,“或者那单纯只是一种执念也说不定,但是这个执念存在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分不清了。”
“我快要被你搞晕了。”阮微微说:“女生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会带着慕强心理的啊。他要是不强,没能力,你喜欢一个废物给自己找麻烦么难道?”
“阮微微。”季弦星扶着额头道:“你别说了,你这样会让我心更乱的。”
“等等……”阮微微忽然意识到什么,快速的问,“你回国以后,你们见过面?还有联系?”
季弦星被她的敏锐度惊到,有些不自然的轻“嗯”了声。
“那他也见到奥奥了?!”
季弦星低声道:“见到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才把奥奥就接回来了,就他妈见到了。
她简直无语了,不知道是要说他们父子间有心灵感应,还是说钟熠阴魂不散。
“那他知道奥奥是他儿子么?”
“……应该,还不知道吧?”
不过,以钟熠思维的敏锐度来说,也不一定。
阮微微急了,“你问谁呢?”
季弦星无力道:“我也不知道啊。”
“那他就没有什么反应,或者什么表示么?”
季弦星想了想当时钟熠的表情,不确定道:“好像……挺生气的?”
“生气?他妈的他还有脸生气?!”
季弦星安抚道:“胎教,注意胎教,你冷静点。”
“我没法冷静,我一想到你当时受过的罪我就没法冷静!”阮微微想了想,说:“你家那个小舅好像挺生气的,不行季弦星你告诉那个男人是谁,我要去告诉你小舅,让他去揍那个人渣!”
季弦星正在喝水,听到后被呛的直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