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洛说:“没事,我们也是看荆戈着急忙慌地,才知道是你出事,跟过来最多也就撑了个场子,没帮上什么。”
谢宴一怔,轻笑:“等放假回来我请你们吃饭。”
“耽误这么久了,我们都快回家吧。再晚点估计爸妈都要担心了。”
齐洛点点头:“行,那你回去好好处理一下伤口。”
谢宴迈出一步,却发现荆戈没有动,他微微侧眸,荆戈还在盯着那几个趴在地上哀嚎的小混混。
谢宴悄悄伸手,拉住荆戈的手掌:“走吧。”
荆戈用力反握住他,像是怕他抽回去一样,他闷声道:“好。”
原究和齐洛都是坐公交,谢宴目送他们上了车,然后跟荆戈一起往前走。
“是有人来接你吧。”谢宴问了一句。
“嗯。”
“来了吗?”
“在前面。”
“哦,那我坐地铁,就在这分开吧。荆戈,今天谢谢你救我。”
发生了这件事,谢宴也不想继续跟荆戈闹矛盾了,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和。
荆戈却没放手,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送你。”
说这话时,一辆黑色suv停在了两人面前,坐在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放下窗户,视线落在荆戈身上:“少爷,事情解决了吗?”
谢宴看向这个中年男人,有些讶异地张了张口,这人跟林管家长得挺像的。
谢宴晃了下神,然后轻轻推了荆戈一下,“快走吧,我出了地铁就到住的小区了,没什么不安全的。”
“不行,”荆戈不放手,车上的中年男人怪异地瞧了谢宴一眼。
“上车,我送你回去,再回家。”
他直接打开车门,将谢宴拖了上去,“先去上呈区大学城,送我……我同学回家。”
中年男人为难道:“少爷,你爷爷的寿宴就快开始了,先生让你赶快回去,现在已经耽误了一会儿,恐怕来不及先去大学城。”
“要不然……我帮这位同学打辆车?”
荆戈拧眉:“不用了,直接回家吧。”
中年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好。”
谢宴:“……”
谢宴想说,你就这么给我安排好了,也不问问我的想法。不过看有外人在,他什么也没说。
“你给伯父伯母打个电话,让他们下班去我家接你。要不然,就直接待在我家,等我忙完了,再送你回家。总之,你现在不能一个人待在外面。”
“好吧。”
谢宴给他爸妈打了电话,车开了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在这个世界上,荆戈的父母是白手起家,年过四十才做出了一番成绩,手里捏着一家市值一千五百亿的生物医药公司。荆戈的家族没上个世界这么复杂,家庭也和谐很多,但他父母都忙于公司业务,很少着家。
他们把荆戈扔到市里最好的学校,就完全放养了,因而忽略了荆戈的成长。荆戈也是个闷葫芦,在学校出问题也不会回家说。这也导致他受了很多本可避免的罪。
估计这个寿宴,对他来说是很难得的家庭团聚的日子。
下了车,寿宴已经来了很多祝寿的客人,他们两个都穿着校服,不好出现,就从后门绕进去了。
荆戈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谢宴一进门,就愣住了。
他直勾勾地望着远处那张床,他感觉自己回到了上个世界,那张床的尺寸和高度,简直和他上张床没有任何区别。
这就是他的梦中情床。
怎么会……荆戈自己对床没要求啊,之前他的床还是他强制给换掉的。怎么这个世界,荆戈转性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符合自己心意的床上睡一个舒服到极致的觉了,此刻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不过,太冒犯了。
荆戈扫过他仿佛含了星星一般的眼睛,心里有些得意。
他在获得记忆后,就鬼使神差换了这张床,换完还吓了他一跳,他这是在干什么?是谢宴喜欢这种床,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把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换成谢宴喜欢的风格?
不过,看到谢宴艳羡到恨不得亲自拥有的眼神,他之前那些纠结和别扭突然一扫而空。
他明白谢宴现在在想什么,不过他不打算现在就满足他。
他把谢宴拉到旁边的一个软沙发上坐下,“都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谢宴眨了眨眼,纠结了一下,荆戈之前说,不喜欢他在外人面前随便脱衣服,他把这句话记住了,就算在宿舍里,他也很少光着身子来回晃。
但是,眼前这个,就是荆戈啊。
想到这里,他放下了那稀薄的负担,脱了校服和里面的衬衣,将后背露出来。那白嫩光滑的脊背上有几道血丝,还有那种被小石子硌到后留下的红印,不算很严重。
荆戈在记忆里已经见过这副躯体很多遍,他亲过、摸过、舔过,但那都不是现在的他所拥有过的。
他现在,甚至连碰一碰,都要用涂药这种借口掩饰。
荆戈翻找出药箱,沉默着涂药。
有人敲了敲门,“少爷,收拾好了吗?先生又在催了。”
荆戈盯着那诱人的脊背,沉声说:“快了。”
门外没了动静,身后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但那只棉签还贴在肌肤上,谢宴有些疑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