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仗着谢宴对他的偏爱,在精虫上脑的时候诱骗他做这种事,恐怕谢宴现在还蒙在鼓里,觉得这是男性之间的互帮互助,很正常的事。
可是,更让荆戈觉得难受的是,一旦跨过了那条界限,他的渴望就越发不受控制。现在,他只要看到谢宴,就忍不住想要抱他、亲他,做尽所有极尽亲密的事,比昨晚还要更进一步的事。
荆戈站在谢宴门口,犹豫了很久,都没有勇气推开门进去。
门却从里面一下子打开了。
谢宴站在那,脸色已经恢复如常,没有半分异色。
他看到荆戈,也没有感到意外,轻飘飘地落下一句,“明天我想跟你一起去学校。”
荆戈压下心思,微微皱了下眉:“但是,我明天课比较多。”
“我知道。没事啊,我陪你听课就是了。”
荆戈听到他这随意自然的语气,不知为何放松了许多,他脸上露出笑来,“好。”
谢宴瞥了他一眼,走回了卧室,也没关门,“你刚刚站我门口多久了,怎么不进来。”
荆戈跟了进去,随手关上门:“没有多久,我刚准备敲门。”
“敲门。”谢宴重复了一句,“你以前进来敲过门吗?”
两人早就形成了习惯,一向都是随意进出彼此的卧室,不然昨天他也不会那么轻易撞见荆戈。
这家伙,果然也是觉得不自在吧。还敢骗他说什么互帮互助很正常,他已经查过资料,这根本一点都不正常。
荆戈肯定自己也知道,不然现在别扭什么。
不过,谢宴也没觉得有气,根据他看到的资料,男性在产生性冲动的时候,容易失去理智,被性欲控制理智,几乎等同于自然界的野兽,容易做出一些超出常规的事。
但这也是男性不成熟,自制力不强的表现。
荆戈脸色微红,“没有。”
谢宴哼了一声,不跟他一般见识。
“你腿上的……消了吗?”荆戈早上抱他回房间的时候,还检查了一遍,谢宴那块肌肤还留着红色的擦痕。
谢宴「哦」了一声,扫开了睡衣的下摆。他喜欢穿宽松的睡衣,这身跟浴袍差不多,这么一掀,整个下半身都露了出来。
过了一个白天,谢宴已经感觉不到那隐约的麻痛了,只不过,还有一点痕迹。
荆戈呼吸都差点停滞,他以为经过昨晚,谢宴会隐约有点意识,不会像以前那样随意在他面前赤裸。
可这个行为却明晃晃地告诉他,谢宴依旧没有这种意识。
他看着自己弄上去的那点痕迹,有些紧张地从后面抱住谢宴,慢声哄着他开口:“谢宴,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除了我,不要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他早就发现,只要他用这种语气跟谢宴说话,谢宴从来不会拒绝他。
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地索求更多,直到昨天,也是一样的。荆戈甚至觉得,这件事情,早晚都会发生。
谢宴耸了耸肩膀,想把他的脑袋弄下去,可荆戈却紧紧箍着自己,大有他不答应就继续赖在他身上的意思。
谢宴也放弃了,任由他靠着自己,“我不是早就答应过了吗?”
“那就好。”
谢宴却联想到什么,他装作不经意地询问,“荆戈,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实现的心愿?”
“要不要也跟我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实现。”
心愿……荆戈不知道谢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如果要说心愿的话,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心愿了,他想要得到谢宴,永远跟他在一起。
为此,他甚至已经放弃了很多之前坚持的信念,他也不想再对付荆玉。
因为他早就发现,谢宴并不是非要维护荆玉,只是他不得不维护荆玉。
如果对荆玉造成伤害,谢宴自己会受到反噬。
他切断了与其他自我的联系,沉溺在这种生活中,不知道那几个自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后,会是什么感想。
这个心愿,他没办法跟谢宴说,因为,谢宴根本不懂。
他转移了话题:“心愿……谢宴,你怎么不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心愿呢。”
谢宴一顿,他果真思考起来,看上去还有点费劲,稍稍蹙起眉。
荆戈浅笑着,撑在他肩膀上慢慢合上了眼。
谢宴终于想到了,他语气认真:“我希望,你接下来的人生,能够平安、顺遂,能够以自己最想要的方式度过一生。”
这样,他就能放心前往下一个世界。
谢宴最近有些急躁。碎魂离体,除了会特别痛,并减弱神明的力量外,并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重回体内滋养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碍了。
但是如果长期离体,或者被破坏,就会对神明造成一些根本性的损害。
他的这瓣碎魂放在荆戈这里,谢宴其实是不怎么担心的。
但混沌和堕落的那两个就不一样了,遗落在外面越久,危险就越高。
而且,他虽然回溯了这个世界的时间,但仅限在这个世界内,这个世界以外的地方时间还是以正常速度流转着。
这还只是一个b级世界,他已经呆了将近十年了。不知道接下来他会遇到什么,能不能顺利找到他们两个的碎魂。
所以,他不能再在这个世界上待太久了,最多最多,只能待到以前世界濒临崩溃的那个时间点,确认依旧没有问题后,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