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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思考自己会以什么结局离开这个世界,也许是寿终正寝,亦或是英勇殉职。但自从有了牵挂,我开始害怕死亡。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了,想到让那个好脾气的男人自己孤独活在世上,我总是心如刀绞。可当安欣把那几粒棕黄放在我手心时,心中恐惧远胜于死亡。
安欣临时换了行程,让我们打车去北站,而他开着勃北警方提供的车驶向那条去往南站的公路。我带着陈书婷母子平安归来,安欣的电话却无人响应。
若不是安欣,我恐怕又死了一次。他被当地警方护送着转到京海的医院,我借师傅的车紧忙赶过去,推开门,安欣蹲坐在地上,精瘦的身体缩在墙角仿佛一叠枯败的槁木。
“响,我的枪没了。”配枪是每个警察的命,如果丢失,安欣的职场生涯也许会止步于此。安欣抓着我的袖子失声痛哭,还不忘嘱咐我案子的事情。
“保护好陈书婷,她是唯一的路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肩膀好似压着千斤重担。
我会的,我一定会的。你的枪也会找到的,那条路有监控,只要找到嫌疑人,就可以找到你的枪。一股血性涌起,有些重担和责任,我亦要为你撑起。
“响,我在雪地里发现好多这个东西,也许会和嫌疑人有关系,你拿去查查看。除了你,我已经没有信任的人了。”安欣从病号服里抓出一把种粒,我认得,是蔷薇花的种子。
所以我几乎是以飞一样的速度赶去旧厂街,把坐在小灵通店里和服务生谈笑风生的男人一把拽出了屋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男人关心的看我,语气一如往常关切。直视男人明亮温柔的眼睛,嘴边的话卡在嗓子眼里。
我似是忘了,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男人,也曾经靠杀鱼过活了十几年。靠自己的双手在肮脏晦暗的旧厂街拉扯大自己的弟弟妹妹,他可不是简单的人。
你要杀我吗?
你会杀了我吗?
若我和陈书婷母子也在那辆车子上,你是否会连我一起灭口呢?我不敢问,因为我怕男人会说出让我心碎的答案。
“李响,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高启强把手轻轻抚上我的额间,我任由他反复抚摸,一遍又一遍的紧盯那双清澈的眸子试图找出破绽。
“没事,”握在衣兜里的手微微颤抖,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故作镇静。“想来看看你安全回来没有,安欣出了车祸,我很担心你。”
“安欣怎么出车祸了?”高启强瞪大双眼,语气急切。“那你没事吧?他在哪个医院,我这边忙完去看他。”我拢住他的双手,告诉他无事。
“那个花,你种了吗?”我轻声试探,男人摇摇头,低头从兜里掏出鼓鼓一包的种子。我拿着那包种子反复查看,确认没有开封才将男人猛的抱进怀里。
不是他,我就知道他不会的。
高启强是最为柔弱良善的人,他绝对不会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心中的大起大落让我绷不住情绪,鼻子一酸差点淌出泪来来。
“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别瞒着我好不好?”我哽着声音,后背传来轻柔的拍打。
“好,我答应你。”
“你也别太累了,我看你现在状态很不好。”临走前我附上一吻,男人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李响,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放心,真的。”
“我相信你,我认识的高启强从来不会让我失望。”离开旧厂街,我们调取了那辆货车的监控,车主很狡猾,故意饶了很长一段路,然后驶入一段繁华的地段隐入车流。由于喝了太多茶水小腹胀痛的紧,我转身看见安欣拿着望远镜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紧盯屏幕,颇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势头。
“你别看瞎了你。”我去捂他的镜头被灵巧的躲开,接着也无心与他嬉闹离开监控室。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下班的张彪。
“呦响哥,又去陪太子读书啊?”
“你说什么?”我停在原地转头看向声源,张彪自觉说错话却表情微妙的看着我笑。
“没有,说你会交朋友。”换做从前我只会不出声隐忍,但是如今我只是淡然一笑,骄傲开口。
“应该说是战友。”我俯下身子,凑到他耳边。“要是身边的搭档是个能为你扑手榴弹的人,那心里得多踏实。”
“朋友交心,战友过命。张彪,少说风凉话,会有的。”我拍拍男人的肩膀,无视男人铁青的脸色转身上楼。
如今的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怯懦隐忍,我要向安欣为我扑手榴弹一样,为这追求正义的少年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么多的录像带,他一个人怎么看得完呢?我加快速度走向监控室,刚走进屋子,安欣兴奋的坐在显示器前兴奋的大喊,我走上前去查看屏幕上模糊的剪影。
“那辆车子在京津大道上把套牌摘了,是从京海开过去的。”我欣喜的靠近,同时也在那段剪影中认出了其中一人。
那
', ' ')('是唐小龙,再熟悉不过的轮廓。只不过另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也让我的心惴惴不安起来。安欣突然转过身子,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会是他。”
“可是高启强也听到了一些什么,会不会…”
“不会的!我相信他。”我看着安欣良久,许多分辨的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我相信他”。我蹲下身子,周身刺骨的寒意让我陷入绝望。“我相信他,他不会的。”
我是在劝谁呢?也许是自己吧。
“这边我来出面审讯,你先回去休息吧。”安欣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宽慰道。我被搀扶起来,脚下像是踩了棉花般无力。明明到旧厂街的路并不远,我却像走了一辈子。对着那道铁门,停在半空的手无力垂下。
“你是?”身后出现一道稚嫩的声音,我转头,看见一脸惊讶的高启盛。
“是李警官啊!”高启盛拿出钥匙开门,在我开口前回答了我。“我哥他不在家,他在半路遇上安警官,和他下馆子去了。”我挤出一丝笑,拒绝了高启盛的邀请。
“我在外面等他就好,你先休息吧。”我爬上天台,坐在凳子上俯瞰旧厂街的夜景。这条脏污腌臜的小巷在夜晚焕发出格外的生机,亮起的街灯掩盖每个角落的腐败,就像一个品相尚佳的苹果,剖开来却发现早已烂到了核中央。天台的风有些冷,一张薄毯就这么披到我的身上。
“谢谢。”少年笑的纯净,眼尾微微下垂的丹凤眼与他哥颇为相似,只不过弟弟身上多了些书卷气的成熟沉静,倒反衬年长些的高启强如稚孩般灵动。我紧了紧身上的薄毯,不经意询问男孩。
“你哥回京海那天几点到家的?”
“嗯…大概下午吧,那时候店里正好忙起来,他随便换了件衣服就出来帮我卖货了。”我算着时间,若男人没有半路下车,那时间线是对上的。高启盛见我不语,便在我身边自顾自的发起牢骚。
“我哥啊,一天天可真够忙的,从勃北回来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置办了一堆花盆不说,当要种的时候种子却丢了……”
“丢了?”
“是啊,说是路上丢的,到家的时候就剩兜子里的那一点了。”我能感受到薄毯内累积的余温在渐渐流失,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着冷意,我扶着栏杆低头不语,努力压制内心的躁意。怀里的小灵通震动起来,我放到耳边,听到安欣低沉的声音。
“不是他,另一个人自首了。”我猛的抬头,只见高启盛人畜无害的笑着,仿佛与我聊天是一件乐事。我转头打电话给张彪盘问了些细节,杂乱的想法在我脑海中盘踞。
“你为什么和我说种子的事?”我挂掉电话,脑海纷乱的思绪突然理出一丝清明。
那个人,就是高启强。没准高启盛也参与其中,投案自首的人只是替罪羊而已。可高启盛明明已经帮他哥做了时间的伪证,为什么又要向我提了一嘴漏在兜子里的种子呢?
他是故意让我知道的吗?我实在不理解。只见男孩摘下眼镜用袖子轻轻擦拭,随即抬眼狠厉的盯着我,只不过那抹狠厉转瞬即逝,又换成带着讥讽的笑容。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哥啊,刚才明明可以把疑点上报的。”
“蔷薇的种子又不是只有勃北有,这种包装的种子,到处都是。”我握紧薄毯一角,感觉胸口的空气已近流失。面前的秀气男孩仍然自说自话,只不过语气逐渐阴冷愤懑。
“李响,你们不合适。过家家玩的时间长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男主人了?”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高启盛一改戏谑的表情乖顺下楼。阶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男人在面前站定的一瞬间我猛的将男人摁到墙边几近肆虐的索吻。
“唔…李唔、李响,你怎唔……”我含住男人的下唇吮吸撕咬,把身下人衣物尽数撕扯褪去。
“李响,小盛还没睡,不要……”他疯狂挣扎着,想尽办法扯开几近失去理智的我。长久杀鱼的人臂力总会好些,几下便要挣脱,索性我把男人按趴在栏杆上,用腰间的银色手铐铐住男人使他动弹不得。
“李响!”高启强暴怒的大喊,随后马上低声下气的乞求我放开他。我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脱下裤子,压着男人戴上安全套长驱而入。男人崩溃的呜咽,头靠在栏杆上忍受着我的顶弄,这次的性爱毫无柔情可言,与其说是两人的乐事,倒像是我个人粗暴的发泄,男人的头垂在半空中随着撞击晃动,克制的咬紧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平时欢爱的男人总喜欢向我索吻,然后用那双失神的眼睛注视我的脸。可如今男人倔强的不肯回头不肯出声,即使双腿被顶得颤抖发软也坚决不向我求饶。胜负欲又在内心深处作祟,我停下撞击,缓缓褪出甬道到浅处,然后猛的撞进去。
“李响,啊!”男人被顶的猝不及防,又惊又急间去了一次,看着男人陷入迷离快感的浪荡样子,我俯在男人的背后冲刺,双臂紧紧箍住身下人的腰肢射精后低声啜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一个爱掉眼泪的人。
', ' ')('我想用片刻的欢愉来麻痹自己,可是快感退却痛苦又会盘踞心头。我狠狠的咬住男人的后颈,留下殷红的印记。
“高启强,你为什么骗我?”我拔出疲软的性器引得身下人一阵低吟,他跌坐在薄毯铺就的水泥地上,泪水淋漓的眼眸中带着深不见底的悲伤。他也不再掩饰,只是轻轻向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高启强,你觉得我们的事情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解决的吗?”我蹲下身与那人额头相抵,将心底的痛苦统统发泄。
“如果我也在那辆车上,你也会杀了我是吗?”
“你会杀了我吗?”男人不语,我扯动男人没有表情的脸,带着哭腔怒吼。墨色的天空响起闷雷的声音,要下雨了。
“你说话!”那张脸终于有些松动,他抬头看我,动人心魄的眸子再没有光亮,男人张了张嘴,声音颤抖微弱。
“对不起。”
我躲开那只想伸过来抚摸我的手,穿好衣服踉跄着离开。
我恨他,我恨他戳破了我的幻梦,又恨自己会如此怯懦,即使恨他也连一句分手都不肯说出来。一阵冷风钻进我的衣衫,雨丝砸向我的脸颊,接着把街角的喧闹繁华尽数吞没。
我看向天空,一滴滴雨水仿佛银针般穿过皮肤砸进了胸口。任由反复戳弄,使我鲜血淋漓。
我开始远离有关高启强的一切,无论是相关的旧人,亦或是旧物。安欣以为我手机丢了,便又给我买了一个。
“怕联系不到你。”安欣见我闷闷不乐,毫无意外的提到了高启强。
“最近怎么没有看到高启强找你呢?你们俩吵架啦?”我摇摇头,半晌又点点头。安欣的枪仍然没有找到,说是唐小龙也没有看到,死活不承认他拿了警枪。看着仅过半个月便消瘦成纸片的男人,心里的愧疚便压得我喘不来气。
“安欣,我…”男人的名字就在嘴边,沉默半晌我却艰难的咽了下去,安欣却了然的看着我,强挤出笑容拍拍我的肩。
“我知道的,响。我理解你,换做是我,我只会比你更痛苦。”
这个秘密一直被心知肚明的掩盖,除了我,还有安欣。我度日如年的熬过每一天,对未来迷惘的痛苦又趁虚而入。高启强就像是我在狂风骤雨里寻得的一座灯塔,是他让我在苦海巨浪中有一片净地得以停靠,得以生存。可如今灯塔失去了光芒,只留下一片黑暗和恐惧的我。
好在安欣的枪还是找到了,它出现在同与我们找白江波司机的疯驴子手里,安欣还是那么善良,他为了救疯驴子手臂直接贯穿伤,我为他不值,他却不以为然。
“每个人都是有善良一面的,所以我没有觉得不值,他即使做了这么多坏事,可他毕竟是一条生命。”安欣靠坐在床上,语气里满是平静。我低头为他剥着橘子,清甜的水果香气溢满整个病房。安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手拿过我的橘子。
“老高···是高启强,给的我那个司机的消息,我觉得老高,是好人来的。”我抬头与安欣对视,麻木的心脏不经意的抽痛一下。
“响,你好不好劝劝老高,让他去自首?他提供证人地址也算戴罪立功,可以减刑的。”安欣声音颤抖,我握紧手里的橘子皮,直到捏出湿润的汁液才堪堪放手。
“…我试试。”走出医院大门,我颓然的瘫坐到台阶上,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惆怅的凝视指缝里残存的枯黄。一道身影挡在面前,将我笼罩在阴影里。
“你怎么来了?”我低头不去看他,翻遍口袋也没有找到纸巾。高启强默不作声从口袋里拿出一袋湿纸巾,轻轻丢到我怀里。
"我来看看安欣,给他买了些水果。"我抬头看向高启强,他仍穿着常穿的那件皮夹克,白净整洁的脸有些消瘦,仔细端详微肿的双眼下还泛着缺乏睡眠的乌青。
原来失眠的不只是我一个人,你也被这些痛苦折磨着。高启强见我不语,只低着头迈步子往医院里走去。
“高启强,待会出来,我们去吃个饭吧。”我没有回头看他,脚步声停了一阵又逐渐消失。我抽出一张湿纸巾,慢慢顺着手指擦拭,手上的橘黄被擦拭干净,唯独指甲缝隙却总是留有擦拭不掉的死角,任由我将手擦得泛红刺痛,那处擦不干净的死角反而愈加明显。我咬紧牙关,终于停止了自我惩罚。
再次坐到熟悉的面馆里,猪脚面浓郁的味道总勾的人胃口大开,奶白色汤汁上飘着着几滴红油,就连香菜也恰到好处的点缀在细嫩的肉块上。我挑起一筷子面条,又颓然放下。高启强将脸埋在热气腾腾的碗里,小心翼翼撇着眼看我。
“你怎么吃得下的?”我好气又好笑,男人吃的额角淌汗,腮帮子一鼓一鼓不停咀嚼着,他拿起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汤汁,音调又带着我钟爱的细软可怜。
“我一直吃不下的,今天你主动约我···这是我今天吃的最多的一顿了·····”见我仍冷着脸,高启强夹起肉放到我的碗里,讲起了自己以前的故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猪脚面吗?”
“小的时候
', ' ')('家里没钱,我就带着弟弟妹妹就点一碗面,小兰吃猪脚,小盛吃面,我呢,就喝汤。”高启强用勺子舀起汤汁来回倾倒,双眼看着碗里泛起的水花如呓语般低吟。“这旧厂街太危险啦,我得保护小盛和小兰才是。所以对不起李响,我不得不这么做,徐江拿我弟弟妹妹做要挟,我得保护他们。”滴答,一滴滚烫的汤汁砸落到我的手腕,微烫的劲道面条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辣椒油蛰烧得舌尖发痛。
“你自首吧,我算过了,你举报白江波的司机可以戴罪立功,最多四年你就能…出来。”高启强抬头看我,通红的双眼让那处刺痛灼烧的更厉害,我捧起面前的碗,挑起一口面麻木的塞进嘴里。可是心里的踌躇让我只能做着无用功,一口面条咀嚼着却总是咽不下去,我就着汤强迫自己吞咽,几滴咸苦的泪滴融进汤汁。一只手落到自己的头顶,我颤抖着放下碗,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的内心的煎熬。
“高启强……这是…这是唯一的路了,现在回头…来得及的。”我将泣声闷进碗里,男人轻声嘘着,像是哄孩子般一下又一下抚摸我的头发,我逮住他的手腕,把那只圆润的小手拢进掌间。男人轻声叹息,用另一只手抬起我的脸将眼角的泪揩去。
“那你答应我,要帮我照顾小盛和小兰。”男人向我露出释然的微笑,眼中的泪光闪烁。我轻吻高启强的手背,带着哭腔诉说着自己的承诺。
“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是啊,总会有青天白日,灯塔随暂时失去光亮,至少也是一个可以躲靠停脚的港湾。虽然他被牵扯其中,但是他的最终选择也足够证明他心本善。只要接受了应有的惩罚,他还是他,他就还可以做指引我的灯塔、容纳我的港湾。我像一个教徒虔诚的祈求着,期盼那一天早些到来。
只是我没有等来那座灯塔恢复塔光,却在一片黑暗中听见了倒塌的轰鸣声音。
原来根本没有生机盎然的港湾,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荒迹。那朵烈红在灰白冷冽间太过闪耀,恍若火光迷住了我的眼。
我紧紧搂住师父的尸身,流尽了之前二十六年所有的眼泪。
我低头凑近师父,在师父口中听到了那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名字。大片零碎的事物被拼凑完整,也拼凑出一个陌生的高启强。
我恨得浑身颤抖,也自责的说不出话。
“拿我去换前途吧。”师父语气平静,似是放下了所有的执念与怨怼安然面对死亡。当警笛声穿透整个工厂,我仍然不肯放开师父逐渐僵硬的身体。
我敬爱当做榜样的师父是警局的奸细,我尊为爱人的高启强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也许我早就该死在那个雨夜,这样就不用来面对这双重痛苦。所以理所应当的,我又和最开始一样,做回了清醒的哑巴。
师父被以烈士的规格下葬陵园,高启强的罪证被我咽进肚子里,从此再不发一言。
“这明明就不是真相,你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安欣大闹了师父的追悼会,像个胡闹的孩子在一片哀痛中固执己见。我在此刻爆发了所有的情绪,拉走了胡闹的安欣,在无人处对着他的脸猛的打下去。
“你闹够没有?”安欣愣在原地,捂着发肿的脸颊脆弱的颤抖,犹如秋日里一颗被大风摧残的枯细树苗。我把所有的恨意都汇在那一拳里,那是我对自己的恨,为了不让自己痛苦的快要死掉,我只能将恨意转移,去恨这个世界,去恨旧厂街的那个卖鱼佬,去恨眼前的男人。
“今天师娘也在,逝者为大,你就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好不好?”我又可怜巴巴的佝偻着身子,双手合十去乞求慢慢后退的安欣。那道身影离开的很决绝,就像对我万分失望。
命运像是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我想往上爬的时候教我安稳,又在我渴求安稳时将我推上高位。
随着孟局安局的高升和师父的牺牲,我被人举荐坐上了京海刑侦支队队长的宝座。
所以我丝毫不意外那辆停在门口的奔驰座驾,也不意外那个仅有两面之缘的王秘书会突然邀我去什么庆功宴。
如今的我,什么都不意外了。
什么非黑即白,灰色才是常态。当世界混沌,黑只会吞没白,而白连保全自身都做不到,又何谈不染污色。
当身处高位,我才明白什么叫高处不胜寒。我心知肚明赵立冬想腐化我,可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我这高位又渺小的像一只蚂蚁任人搓扁揉圆。酒会饭局铺天盖地的涌向我,有些人的脸我很熟悉,他们常常登报,都是远近闻名的慈善家和政府官员。他们在酒局上纵欲享乐,丑相毕露的样子像一只只原始的畜生。我被莺莺燕燕环绕,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醉。
我想醉,因为酒精可以让我暂时逃离这个世界,我又不能醉,因为我要保持清醒不能犯错误。我也想无忧无虑的扎进这个大染缸,可在推杯换盏、醉意盎然间,那双在墓园里失望愤慨的泪眼总会让我猛然清醒。
我不该是这样子,曾几何时,我也是为了追求正义才毅然报考警校。
是的,我不是他们,也不会变成他们。
', ' ')('我在师父的墓前,抛下了那枚命运的硬币。关于那个问题,我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您的指引,将是我穷极一生都要追逐道路。我捡起硬币,小心的贴身放进口袋。
我更加自然的穿梭在各种应酬,在所有人面前俯首称臣。我接下每一个领导递来的“项目分红”,又在午夜昏暗的房间内把赃物完整包好放进抽屉。
以赵立冬的势力,小错无法撼动他分毫。我要积少成多,拿到的证据越多,把他拉下马的胜算就越大。如今的我不再去想如何明哲保身,只有身在其中,我才能成功。我不想让我师父失望,也不想让我的好战友失望。
安欣,我会向你证明,我的道路也是正确的,我们一直都是同路人。
即使我走的,是一条阴险万分,荆棘遍布的道路。
每次参与了酒会我总会来到师父的墓前自省,看着碑上的淡淡笑颜,漂泊不定的心才获得片刻安静。这个习惯我坚持了两年,两后年的一天我如同往常一样走进墓园,在碑前看到一个伫立的身影。
自从上次事情后我与安欣就再也没有来往,我知道他对我很失望。面对高位和正义,我选择了前者。安欣闻声回头,憔悴枯槁的模样不禁让我隐隐心疼。
安欣眼里再没有初遇时的光茫了,深色眸子犹如一潭死水,看到我时嘴角颤抖,眼圈瞬间红透。他伸过手想来抚摸我,半晌又克制的放下。
“响,好久不见。”
李响曾经有一段美好的回忆,是关于那个村庄,那座小屋。
传闻村庄里有一个外姓寡妇,她性格古怪冷僻,相貌丑陋无比,读过两年书就开始瞧不起村里人。李宏伟说,她是在城里念过大书的人,被家里人安排才嫁来这里。只不过婚后过得并不幸福,没几年便死了丈夫。
村里人都说,这女人克夫。一来二去,谣言传满村庄,传到最后女人竟变成了如精怪般的传奇人物。
李响像只好奇的兔子,蹲在她家门口眼巴巴往里瞅,想看看这灾星到底长什么三头六臂的样子。院落里坐在秋千上的白净女人注意到了门口的少年,笑着招手让他进来。和传言中的不同,女人长得很漂亮,言谈举止和村人女人简直云泥之别。她一笑面颊有两个醉人的梨涡,声音清甜且温柔。那一个午后李响和她聊了许多,只觉得越聊越觉得谣言荒诞无稽,她明明貌美如花,柔情似水;她借给李响许多故事书,像疼爱亲弟弟一样疼爱自己。李响愈发讨厌村子里的阿婆,明明都是上下两片唇,为什么她们就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而女人却能哼出安眠的小曲,讲起有趣的故事。所以后来,李响一听见那些恶毒的话语,便停下脚步与那些阿婆争执。
“李山啊,你看看你家小子,被那灾星勾了魂去了。”李山是他爹,一个自小把自己拉扯大的老光棍。男人抱歉的笑笑,随后照着李响屁股狠踹了一脚。
她很好,她不是传闻中那个样子。少年捂着屁股委屈的大吼,下一瞬又被父亲扇了一巴掌。心中苦闷无人诉说,李响又走向那条土道,敲响尽头那扇朱红色的大门。
只有女人愿意听自己的埋怨并加以关怀,得知李响的委屈是因她而起。她愧疚低下头,难过的泪像珍珠一样赘在眼角。
“李响,以后听到那些东西,不要再和他们争辩,有些人只听自己想听的,怎么劝都没用的,倒不如耳根清净,做自己就好。”少年挺直腰背,学着大人的样子去拥抱安慰女人。
“等我长大就去当警察,把这些坏人都抓进去。”女人被逗笑,抚摸着男孩有些扎手的头发轻声感叹。
“这世界这么大,坏人这么多,你怎么抓的完呢?傻小子。”李响嘿嘿乐着,没心没肺的掏出画本靠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看着。女人抱着洗完的衣服晾晒,嘴里哼着好听的曲调。
李响抬头问她在哼啥,可不可以大点声,因为好听。女人嘴一抿,哼出的曲调跟她的梨涡一样甜。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蝉鸣乖顺的为女人打着节拍,少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槐树下,没心没肺的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拿起了香烟。
丢了被师傅骂了一下午,这次又抓了个死鸭子嘴硬的嫌疑人死活不松口,占用我假期时间。”麋鹿旁若无人的吐槽自己的倒霉,说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象公那里去拜一拜,小山羊缓声安慰,音色如林间甘泉般清冽悦耳。
“还好不是枪,你挂失了没有?”麋鹿摇摇头,细长的手指烦躁的把玩着钢笔。小山羊嗤笑一声,嘴里开着玩笑主动逗麋鹿警官笑。
“李响警官,你好不好照下镜子,你现在的脸跟棵白菜一样,皱皱巴巴的。”高启强没忍住笑出声,对上那个凶神恶煞的眼神时急忙咬着腮肉去想让自己伤心的事。
原来他叫李响,高启强在心里默默记住这个名字,不禁对这个小警察有了兴趣。本来想归还的警号,被高启强
', ' ')('规整的放进书架夹缝里的抽屉里。
?”高启强将手里捂得有些汗津津的勋章捧在手心,像是献宝似的让男人看。
“确实是的哦。”安欣将铭牌揣进兜子里,声音带着些许失落。
原来不是来见我的呀,有点失望。
高启强憨态可掬的笑着,举起手机要走了好兄弟李响的号码。心底这份失落一直围绕在男人走后很久,让自己后知后觉的警惕起来,他自认不喜欢男人,从小到大产生过朦胧好感的都是温顺娇小的雌性性食草动物。身边的搭档李响是同性恋他知道,因为李响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性取向,就像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般。他一直都不懂,尽管每个动物分化形态不同,可雌性雄性的身体器官也基本相同,面对和自己没差什么的身体,这···这怎么硬起来呀?安欣觉得不礼貌,所以把疑问一直藏在心底,直到今天,他看着小熊仔离去的背影,指尖还萦绕着熊耳柔软细腻的触感,心里似乎找到了概定答案。
有种冲动,一种不应该出现在食草动物血液里的占有欲望,在自己身体里真真切切的出现了。
老高这个小熊,还蛮适合带在身边的。
转换视角,这两天的高启强并不好受。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摊位了,每天只躲在自己家里的小屋不敢出门,他怕自己刚走进菜市场,唐家兄弟与水獭先生身边的小弟就会来找自己追责。他接通过李响的电话,那边的混蛋麋鹿只说把肉扔掉了,之后自顾自挂掉电话像是责怪男人打扰了他的好事。在法的吸吮撕咬明显说明他也没有接吻经验,他只是被安欣的话刺激到想证明自己。笨拙却凶狠的吻,像是炙热的火焰烤话了安欣的心,也点燃了小山羊压抑已久的欲火。
疯驴子故意带自己开淫趴,但是身下人不是卖淫人员应该就不算嫖娼吧,这么想着,安欣双手俯上男人的脸颊,双唇反包忘情迎合起来。
“嗯……”一声碎吟从小熊齿缝传出,安欣借机长驱直入,舌尖尽数搜刮口中津液,直撩得怀中小熊软了身子,一身白肉热乎乎的靠在怀中,就连在舌尖交触时也会害羞的隐隐颓败,不敢迎战。安欣瞟向神色怪异的疯驴子,在其脸上看到憋笑的表情。
“兄弟,你们俩是亲嘴呢还是互啃呢?别忘了咱吃蔬菜不吃肉。”外人看来两人观感的确不好,不像是接吻,倒像是两个饥饿的人在互咬嘴唇,同为初吻的两人放开彼此的嘴唇羞红了脸颊,却在彼此对视间看到了对方已经隐隐激起的胜负欲。
“驴哥,我上边确实不擅长,因为我一般都用下面。”安欣还在死鸭子嘴硬,可真当一切准备妥当要提枪直入时,安欣扶着自己的硬挺却怎么也对不准那处粉嫩穴口。高启强羞得将头埋进沙发,在男人几次生涩的摩擦触碰间忍不住低吟出声。
“你、你好了没有?”小熊塌腰趴附在皮质沙发上,说话间扭头红着脸看向自己,水亮眼睛里情动万分。安欣抚摸向高启强毛茸茸的尾巴,看那根毛茸肉根在肥大的白嫩臀根处害羞甩动,又缠绵似的缠住自己的手指颤抖。尾跟似乎敏感的很,每次揉搓都能让小熊仔的屁股抬得更殷切几分。身下早已硬的发疼,安欣将性器抵在那处窄小的肉穴,闭着眼睛一鼓作气挺腰猛戳。可是预想中的销魂滋味并没有到来,低头瞧望,他又戳歪了。
“害!”高启强了然叹气,起身将小山羊一把推坐到沙发上,还不等安欣出声便样作老练的骑坐在跨间,将那根硬的发烫的肉棍抵在穴口,在没有任何前戏与润滑的情况下坐了下去。
“啊……”股间撕裂的痛苦让高启强紧紧搂住面前人的脖子喘着粗气,安欣则被这紧致吸的六神无主,男人的穴就像是快乐的无底洞,紧致又带着活力的吸吮让安欣紧掰男人两瓣如面团般的莹白臀肉,闭着眼睛缓了好久才不至于秒射。
“你…你的留在自己身边。为了与高启强独处,安欣在外租了房子,与高启强过上了如禁锢般的非正常生活。在这期间,他将汹涌情感全部倾泻,将男人软禁在小小的出租房内与自己强制发生关系,男人承受不住总想着逃离,安欣便把人抓回来拿绳子将其捆住,用最恶毒肮脏的话攻击威胁他。
“你为什么总想着逃呢?你是想回去继续和你弟弟胡搞吗?高启强,你真的要把你的弟弟变成和你一样的怪物吗?”提到高启盛,男人眼中的意志逐渐消亡,他跪在地上,头垂在地毯上哭声凄冽,被粗制麻绳扎红的细嫩白肉遍布一道道勒痕,只看得安欣喉头发紧,禁锢在裤子里的巨物在裤子上顶出形状。
“爬过来,含着。”高启强亦步亦趋的跪爬到安欣跟前,熟练地用牙齿拉开拉链放出性器。硕大的龟头顶在内裤上,分泌液在浅灰色面料上留下几殷水痕,安欣双手靠在椅背,看着男人灵巧的用舌头勾下内裤,直挺挺的性器弹在他的脸上,拉出一条淫靡的水丝。男人还打着哭嗝,含着安欣的性器身子一抖一抖,红润唇珠反复划过柱身,直磨得那凸起更加肿胀。高启强不时抬头去看安欣,一双水意潋滟的眼睛像猫似的眨巴,直勾的人身下性器又硬了几分。
妈的,高启强就是个妖
', ' ')('精,而自己是在替天行道而已。
安欣这样想着,心里暴虐想法变得更心安理得。他拽住绳子从后攻入,身下撞击的频率和力度也愈发猛烈,肿胀穴肉吸吮着肉棒不知疲惫的吞吐,翻出的水亮肠肉被巨物推入碾平,时不时分泌出湿滑的肠液让巨物更顺利的开拓更深处。这口名穴的主人此刻正双眼翻白的趴伏在梨花桌前,艳红舌肉如奶油蛋糕上的诱人草莓般晾在嘴角等待谁来品尝。安欣双臂穿过男人腋下将香软白肉带进怀里,轻含住晾在外边有些发凉的舌肉吻得啧啧作响。男人的妩媚呜咽被堵在嘴里,带着哭腔的呜咽鼻音浓重。在一阵窒息的长吻后,安欣终于放过了男人的嘴唇,他掐住男人的胯骨前后套弄,直摆弄的男人发出濒临极乐的哭喊。
“····求····求你射···我···我受不住了·····小盛···”安欣停住身下的动作,内心的暴虐血气被这称呼唤醒。“你叫我什么?”
“我···”
安欣露出阴鸷的笑容,一只手指顺着男人的股沟缓缓上划,指尖触到男人的脖颈便狠厉的抓住,高启强吃痛挣扎,却听到耳边让自己凉意更甚的话语。
“老高,你这样,是需要延长治疗时间的。”高启强绝望地看向面前的玻璃窗,窗外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只有几朵算不上洁白的云停在半空中,随着风吹的力度,从一个形状变成另一个形状。
记得小时候没有玩具,他就领着小盛在外面看着云朵,看着洁白云层从一个小熊变成猛虎,又变成分散的众生万物消失在蔚蓝天空中。他的小盛曾经这么纯真美好,怎么会与自己厮混成现在的样子?
高启强觉得安欣说的对,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将那么美好的阿盛毁掉。他宁可毁掉自己,也绝不会让阿盛变成和自己一样。
紧绷的腿肉骤然放松,高启强眯起眼睛,细细感受肠肉内逐渐堆累的快感。安欣看着身下逐渐迎合的美妙身体,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他轻柔吻住男人的脖颈,牵住男人与之十指紧扣,下身轻轻顶弄,两具肉体缠绵交叠,看起来极尽温情。
高启强,我会治好你的病,你和你的弟弟不会有好结果,而我,我会陪你永远一起,我们才是天造之和。
激烈的情爱过后,安欣搂住高启强在他的耳边低语,高启强没有回答,只是温热的手掌回握住安欣,微微发力的小臂轻轻颤抖。
高启强再次重见天日,是在被“治疗”后的三个月。他被允许回到旧厂街去见熟人报平安,当然每天回去居住的地方还是那处出租房,他听说自己弟弟要开小灵通店但是没有钱,便在帮助唐家兄弟拿到钱之后偷偷回家将钱放到小盛的床边。小盛还睡着,白净的脸上写着淡淡愁绪,高启强轻声蹲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去抚摸那张乖觉的脸庞。往昔关于两人的情色画面还历历在目,他乖巧的弟弟借着酒劲把他摔在这张硬板床上,几近失控的亲吻自己的嘴唇。
“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哥,你就给我好不好?哥…”许是有些酒醉,高启强没有抗拒,双手攀上男孩的肩膀,不动声色的张开了腿。那晚都是两人的法的抵抗唇舌汹涌的进攻,最后乱了气息软着身子任由摆布。
“哥,开业的鞭炮彩带都是婚礼才有的规格,所以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才对。”高潮余晖间,高启强趴附在狭小的皮质沙发上歇息,听见小盛在耳边轻声告白。
“你、你说什么胡话?你将来还得要小孩的,和我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小孩?哥,我们已经有小孩了啊。这个手机店,就是我们的小孩,我们共同孕育的生命。”少年的爱意热烈且直白,高启强觉脸烧的发烫,同时一丝蜜意从心底蔓延。
如果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那今晚就是他们的新婚夜。
我是他的小小新娘,他这一生都要守护的人。
“傻仔……”高启强娇嗔笑骂,却转身环住男孩的脖子,贪婪的嗅着小盛颈窝同样的肥皂味道,隐隐酝酿出睡意。
这种安逸的感觉,让高启强不自觉沉迷,让他依赖。
原来,我也是被宠爱的,我也是被珍视的。
被人爱的感觉,真好。
周身的温暖让高启强贪恋不想睡去,即使困意缭绕,他还是强撑着眼皮去看身前人稚嫩的脸庞。可是少年的胸膛太过温暖,暖的像冬日里的火炉,高启强带着微笑合上双眼,毫无畏惧的迎接未知的日出。
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终于为房间里带来暖意,阿盛坐在主人床边,目不转睛的守了他一夜。
“小盛…该起来了…待会…阿龙他们会来上班……”男人又说了梦话,可是这一次的神情,带着从未见过的柔和。阿盛一时看得入神,不自觉抚上男人的面颊,将这难得的时刻记录进脑海。
阿盛到家的时候,屋里静的仿佛没有人回来过,要不是安欣和李响的鞋子放置在玄关,他真的以为三人不在家。他下意识去寻找主人,却发现二楼角落里一个常年锁着的房门破天荒的打开。阿盛慢慢走近,听见了主人带着哭腔的告饶。
', ' ')('“嫌疼别犯错误啊。”李响的声音得意洋洋,仿佛此刻主人的泣音在他们耳中只是助兴。推开房门一角,阿盛看到了主人。
他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此刻靠躺在检查台上,明亮的双眼此刻尽失光辉。
“阿盛,带我走。”他读懂了主人开合颤抖的嘴唇,而后看见他晕倒在检查台上。那两个发情的畜生还陶醉在情欲中,阿盛一把推开门,闯进三人的激烈情爱中。
硅制道具与皮革道具挂满一面墙,检查台旁边的推车前,还放着十几根粗细不一的导尿棒。
见有人闯进来,安欣和李响赶忙拢住浴袍。只有他可怜的主人此刻像是一个赤身裸体的性爱娃娃,被随意丢在检查台上,下身性器肿胀的发紫,甚至还有丝丝血迹从马眼间溢出。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李响不客气的大喊,他咬牙切齿的举起拳头靠近,却被一旁的安欣拦住。
“阿盛,我们只是在做爱而已,没有在伤害他。你不懂,老高蛮喜欢这些玩法,他刚刚的声音,是在享受。”
阿盛没有说话,只是绕过两个人将男人打横抱起,向门外走去。
“阿盛,我说过,我们只是情趣而已,这种事情你应该是能查到的,你最好把他放下,我们会帮他清理。”安欣在身后加大声音,绵软口音中不自觉带着震慑。阿盛回头,发现李响将手背在身后,似乎在身后藏了什么东西,随时准备冲向自己。
“高启兰女士说,要我叮嘱主人回家早些休息,她稍后会和视频确认主人是否安枕。抱歉,除了主人,高启兰将是我的垃圾短信里,总会凑出“保温杯”三个字。
高启强在求救,那个铁废物对它做了什么?李响狂奔出巷子,只赶上了豪车在转角离开。李响拿出手机回拨那个号码还是关机,他再克制不住自己的关心,在深夜翻过那道翻了无数次的墙,只不过这一次,外边的门是半掩着的。
屋子里没有开灯,李响靠着肌肉记忆摸索着上楼,终于在李响曾经的卧房里找到了正拄着脸发呆的高启强。
“你···怎么进来的?”李响上前捂住男人的嘴唇做了禁声的手势,见外边没有声音,才小心翼翼的关门。男人坐在自己房间里对着窗外发呆,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只那一瞬,李响的英雄主义便占据大脑。
“和我走。”李响想把男人带走,却被他攥住手。高启强摇摇头,一滴破碎的泪恰好掉落在男人的手背。
“你时常来看看我就好,其他的不重要。”李响想问他发生了什么,却被男人细软的吻堵住所有质问。当那双手轻车熟路的解开自己的裤子时,李响又不禁一阵窃喜。
他是想我的,无论是心,还是身体。
他们就像多日不见的爱侣般,欲火一触即发。
高启强很紧张,下身紧紧地吸吮着李响硬烫勃起的性器,嫩滑的小白屁股一扭一扭,饥渴的像个多日未开荤的小荡妇。
“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和那个铁废物来一炮?”听到这话高启强噗嗤笑出声,轻喘着仰头与李响咬耳朵。
“你怎么和谁都能吃醋呀?”李响酸溜溜的一顶,让性器进入一个从未有过的深度。高启强啰嗦着趴回软床,咬住莲藕似得白嫩手臂忍住呻吟。
他本来无意伤害那个铁家伙的,明明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的,可是那个发疯的机器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还一拳打在自己的腰眼。还不等李响从腰间的痛处间回过神,拳头便像雨点般砸在自己的身上。酣畅淋漓的性事做到一半被人打扰,双重怒火将仅存的理智彻底摧残。李响一个翻滚躲开砸过来的拳头,提上裤子摆出战斗状态。
“所以···你把它推下去了?”
“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跳下去的!”本来捂着脑袋自责的男人突然怒吼,吓了安欣一跳,安欣抿了一口微苦的咖啡,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们扭打在一起,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跑到阳台去了,打着打着,他突然靠近我说想知道我是这么彻底失去高启强的吗?然后就自己坐上阳台倒下去了·····”
“那个机器人真的这么说的?”安欣的手一抖,险些将杯子里的咖啡撒在衣服上。李响拿起洁白精美的瓷杯,像是喝酒似的将咖啡一饮而尽。他龇牙咧嘴的放下瓷杯,本就一夜未眠的苍白脸色此刻隐隐泛绿。
“你怎么点的纯美式,苦死了。”
“故意的,昨晚高启强差点磕成脑震荡,这点苦头算你活该。”安欣冷哼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李响开口说要去看高启强,却被安欣一把按回椅子。
“别想着去看高启强了,他现在在她妹妹家里。高启兰让唐家兄弟在门口堵着,看见你直接打出去。”
“那你去哪?”安欣欲要离开,被李响叫住。
“这个时间,我要去看看阿盛。”
安欣本来想去科技公司那边了解85757的情况,却以不是直接绑定人被果断拒绝。
安欣不可以,但是安局可以。
他拿出自己的证件摆在办公
', ' ')('桌前,坦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强挤出笑容,略带谄意的领着安欣走向实验室深处。
实验室和外国的科幻电影相似,洁白明亮如白昼,过道两边的透明玻璃展台里,一个个未加工人造人伫立放置其中,安欣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在一面贴满照片的墙面前停下脚步。
无数个陌生或熟悉的面容被框在相片框中,其中有知名的明星,有老人还有小孩。而最后面的照片,是戴着眼镜,一脸青涩的高启盛。
“我们的产品制作宗旨主要是为了给一些失去亲人的使用者制作,来给他们一个慰藉,或者···”男人欲盖弥彰的扶了扶眼镜,声音逐渐变小没有底气。
“性服务,是吗?”男人慌乱的抬头,急忙手足无措的解释。
“我、我们的宗旨是好的,但是客人用来做什么,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有些男士来定做自己的妻子,所以性生活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您放心,我们都是备过案的,一定不会出现扰乱社会问题的事情。我们一共有100任实验体,墙上的前98个都是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的,高先生手里的是第99任。我们还在找志愿者试用,只要第100任人造人经过无差错测试及检测,这款人造人技术将会商业化发出,成为人类追求科技生活中必不可缺的一环。”
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安欣却只被右下角最后一个空白的相框吸引了注意。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哦。
“安先生?安先生···安局长!”安欣回过神,看到地中海男人搓着手笑的委婉,“安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们的协议是保密的哦,不会有任何泄密的情况,不满意可以退回反馈,我们会根据反馈进行优化的。”安欣不动声色发挑眉,挤出一个礼貌笑容委婉拒绝。男人领着他走到走廊尽头,推门而入便看到台上修复了一半的机器人。
他身上的零件修复的差不多了,只是手腕处的硅胶皮肤明显损坏的较严重,看似无差别的硅胶皮肤下隐约藏匿着一跳割裂线。他安安静静的躺在维修台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的身体零件修复没有什么问题,请您和高先生放心。”安欣绕着台子走了一圈,半晌抬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他这里,你们检查了吗?”
“他的内部系统都被修复好了,高先生投入了更多的财力,他现在身上的零件都是最高档的,但是经过检查并没有伤到主机,所以…”
“所以就没有检查是吗?有人和我反映,89757疑似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学会用自己的思维对抗人类。”眼前男人眼睛颓然睁大,不可思议的看向台子。“怎么可能呢,这种情况之前几位都没有反映过的。他是经过的第99遍更新优化的,不可能出现此类情况的。”
“这个不清楚,但是与他对峙的当事者很明确的告知我,89757出现了很偏激的暴力行为,而且运用了人类思维去构陷他,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哦。”安欣询问是否查看该设备的后台,却被拒绝。
“后台涉及隐私,除非您带绑定用户来,否则我们这边就算无法为您提供任何相关信息。”
“三天,三天后我带高启强来,就可以看了是吧?”在获得研究人员的肯定后,安欣快步转身离开。刚走到电梯门口,他又伸手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隔开。
“给我一张你的名片,方便联系。”
“唯创科技研究所,首席研究院院长,苏竟。”夜晚,安欣翘着二郎腿反复翻看那张名片,思绪又被带到那幕相片墙上。
曾几何时,他费尽心思的想把高启强塑化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可是相互纠缠的时间长了,安欣倒有些分不清谁才是感情中的主导者了。
他很贪心,既想要那个乖顺服从的高启强,又想要那个鲜活灵动的高启强。即使男人会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他也会咬牙带起笑意,故作轻松的在男人面前展示自己在这段关系中的游刃有余。
可是,真的会一点也不在乎吗?
在每个高启强宿在李响房间的夜晚,安欣都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像个偷窥狂一样悄声来到两人卧房,隔着门听到高启强鲜活的笑声后陷入沉思。
这样好的笑声,他从未在自己身边听到过。
与自己独处的高启强,像一只随时都在发情的猫。不是缠着自己做爱,便是低眉顺眼的像一个木偶任由摆布。他本以为自己会满足,可是在看到不同人面前的高启强后,失衡的酸涩情感便不自觉填满整个胸膛。
在高启盛面前的高启强温柔又纯情,在李响面前则任性又泼辣,无论哪一个,都比在自己身边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或许,他可以塑造一个新的高启强,一个只属于自己,无数情绪都因自己而起的卖鱼佬;一个看向自己带着炙热情感,又完全依靠自己的高启强。
不,那不是老高。安欣懊恼的甩开名片,将一团浆糊的脑袋扎进陈旧外套。
安欣一大早赶往高启兰的公寓,刚到楼门口便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台阶上抽烟。
还真
', ' ')('是,两个高家的人肉监控。
安欣耸着肩膀低头往里扎,没走几步便被唐小虎一把拽住脖领。
“我来给老高送面的,他今早刚跟我通的话。”安欣举起手机,打算用刚改的备注浑水摸鱼,唐小虎眯着眼凑近,却只晃了一下未看清一个字。唐小龙的对讲机出现噪音,只见唐小龙走远与那头低声交流了几句,不久便拉住小虎给自己让出一条路来。
“强哥说了,他要见你。”
正好,我也要见他。
安欣跟在唐小龙身后,默不作声的握紧兜子里的手机。当看见靠坐在床上的高启强时,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加快。
“我知道你要来做什么,你告诉李响,如果小盛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安欣没有说话,只是去厨房拿了个大碗,然后将面条归整放好递给高启强。
“大清早吃饭了没有?”猪脚面的肉香飘进高启强鼻子,勾起了胃里的馋虫。高启强接过面,曲腿搭起小桌子沉默的吃着。而安欣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坐在床边歪着头看他,眼中仍然带着病态般的爱怜。
高启强索性忽视,被阳光照射的银丝却在不合时宜的晃着他的眼。见碗里的面隐约变少,安欣这才清清嗓子开口。
“和我解释解释短信的事。”高启强闻言抬头,眼中带着无辜的茫然。
“什么短信?”安欣拿出手机,打开短信放置在高启强眼前。
“是你和响发了求救短信,响才会去找你,而且平时那么严谨的门咱们就在那个时候开了呢?高启强,你和那个机器人到底在谋划什么?”
“安欣,李响失心疯你也疯了?是不是我发的你们查不出来?”
“确实不是一个运营公司发的,但是ip地址,却都在这里。高启强,我说过不要耍小聪明,你怎么就不听?”安欣缓缓抚摸高启强的头发,低头对视间捕捉到高启强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
“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做,是李响擅闯民宅,还强奸了我!还有,那些短讯根本就不是我发的,什么求救短信,我压根不知道李响在讲什么。”高启强怒目圆睁,一把将面摔在地上。他眼底闪着水色,像是收了天大委屈,安欣不为所动的起身,用手一片一片将破碎的瓷片拾起,丢进垃圾桶。
“那你就去证明自己,三天后和我去公司查看小盛的后台,你要是不去,就是在隐瞒什么。”
高启强突然笑了,他扬起嘴角,笑得肆意张扬。
“我凭什么要听你安排,安欣,我要是不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高启强,我不是再和你商量,你要是三天后没有出现在那里,我会让那个机构被迫停业调查,让编号89757永远沉睡。”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都已经为了你滥用私权好几次了,这次为了自己用一次怎么了?”说罢安欣与之对视,可高启强未有丝毫慌乱,他只是静静的靠坐在床边,恍若无事般晃着脚丫。
“你不会的。安欣,那研究所和身后的投资我都查过,他们没有经济财务问题,也不涉及其他违法产业。就算你停了他们公司也用,我们签了合同的。等过了调查时间,我还可以把阿盛接回来,他们可能会损失一些利润,但相比你被人举报滥用私权丢饭碗,惩罚还挺轻的。”
安欣身体凉了半截,他没想过即使用阿盛做威胁,高启强还是会第一时间抓住要害,在谈判场上做回主导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启强似乎并不着急赶自己走,他单手撑在床上,时不时查看另一只手的指甲。安欣缓缓踱步,最终在沙发前坐定,冷冷的开口。
“你想要什么?”
“当年那个视频,我要原件。”安欣想开口回复没带,却被高启强抢先开口。
“别说你没带,安欣,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每天都带在身上才对。”
“你怎么知道我带在身上啊,难不成你还搜过我办公室。”安欣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开口问道。
“对,我搜过。”安欣斟茶的手一抖,抬眼看向高启强眼神晦暗。高启强没有抬头,反而像在呓语般自言自语着。
“我在你每个出门的日子都里里外外的搜过,甚至你局里的办公室,我都想办法托人搜了个遍。”
“我还是想不通,安欣啊,我身上有什么好的,要让你这么费尽心机的留住我,最开始被你禁锢在出租屋时我还能骗骗自己,说你是爱我的,只是你的爱有些偏激而已。可是当我在床上差点被你掐死的时候我才发现,安欣,你不爱我,你就是个冷血的变态而已!”
安欣彻底被面前人的话激怒,垂在身后的手掌紧紧成拳。他腾的站起,拼命克制火气想营造出沉静的样子,可是走向男人面前的步伐却暴露了一切伪装。
安欣跪在床边,一只手捞住男人的下巴,这小婊子挣扎着向后,躲避的样子也彻底激怒了安欣。他看着掌间被捏到变形的嫩白脸蛋,脑海中的肆虐想法更加强烈。安欣的双手向下,抚上面前人的脖颈,用手掌细细感受皮肤下流动的血
', ' ')('液。
缓缓收力,他的皮肤又变成了瑰丽的紫红色,明亮的眼睛湿漉漉的,因为窒息而翻白流泪,像那晚一样,带着扭曲的美感。
“安欣,有本事你就在这掐死我······大不了拉下你和李响····和我一起下地狱·····”
高启强艰难挣扎着,肉肉的拳头打在胳膊不痛不痒。就在彻底窒息边缘,一股热流打湿了身下的丝绸床单。
安欣顶开男人的夹紧的双腿,看到痉挛腿肉间的衣物被水渍浸湿,一股腥膻的味道伴随着尿骚味扑鼻而来。安欣满意的将男人推倒在床褥间,把手机甩到男人身上。
“你····没有备份吧···咳咳·····”男人咳嗽着质问,手却慌乱的去捞手机,颤巍巍的查找删除。
“还没来得及····倒是你,高启强,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我要那个机器人的后台权限,这次,别再和我耍花招了。”
“三天后阿盛出院,我会去···接他回来。”缓过神的高启强拽着被子挡住身子,抬脚恶狠狠的踹在安欣小腿肚。可安欣没有生气,他只是弯腰掸掉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眼盯着高启强细伶的脚腕眼神晦暗。
没错,这样的高启强,才是他真正的老高。他的心机手腕,他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他身上的劣根性数不胜数。可单凭这些,那群冒牌货就永远无法成为他。在回去的路上,安欣将那张名片撕得粉碎,丢进寒冽的秋风中。
三天后,李响和安欣早早赶到了研究所门口,就在他们以为高启强不会来时,那辆熟悉的墨绿色奔驰按时停在面前。李响急切地上前去抓高启强的手,却被他不经意躲开。
“安欣,这回就一次说明白,看看是你们多此一举还是我心里有鬼。”安欣看着高启强仰起头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经意地蹙起眉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直到打开那天以编号89757视角的录像后,安欣才有种落入圈套的错觉。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他明明···他明明讲话了,老高你相信我,他真的讲话了,我没有撒谎!安···安子,你要相信我!”
视频很简短,房门打开,看见了在李响身下挣扎的高启强,89757上前阻止却被李响一脚踢开,两人推搡间到了阳台,最终在高启强尖锐的哭喊中,李响狰狞可怖的脸成为了录像的最后一幕,高启强颤抖着走到门口,离开前双眼通红的回头看向安欣。
“这下,你相信了吧。”
“这份视频原件留下,我拿去技术科让他们查一下。”
“原件的话就需要拆卸757才可以给您原件,但高先生本人意愿是不允许的,所以抱歉。但是我可以在您的监管下拷贝一份交给您去查证。”博士有条不紊的在安欣凝视下将视频完整的拷贝出来。还不等视频拷贝出来,身旁的李响就没有出息的追了出去。
“蠢货,药石无医。”安欣握紧手里的u盘,带着怒气追出屋子。
“老高,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认,再给我一次机会····”李响还在不争气的握着高启强的手腕苍白无力的解释,高启强面无表情的站在走廊间,眼睛凝视着窗户外的风景岿然不动。高启兰及时赶到,将李响一把扯离站在两人之间,语气间带着腾腾恨意。
“李响,你知道我二哥死的时候我哥有多难受,你还这样刺激他!你到底是爱我哥还是恨我哥啊,你要这么折磨他?”面对高启兰的质问李响哑口无言,可他仍然不厌其烦的解释着,乞求高启强相信他。
“李响,这事明显有隐情,你瞎认什么!”安欣忍无可忍的上前拽住李响,怒其不争的打在男人胸口。可他仍旧隔着高启兰去触碰高启强的衣角,恍若未闻的乞求高启强的原谅。
身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只见高启强转过头来,急切的推开李响扑过去。李响不可置信的回头追随高启强的身影,嘴唇颤抖脸色惨白。
“李响,这件事我不追究了,但是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倘若你再敢出现在我们家附近,我就只能以强奸和非法闯入起诉你了,反正,这个证据的备份就在你们手上。”
在离开前,高启强挎着高启盛的手臂,语气冰冷不带有一丝情感,多年的欢爱仿佛只是一场梦。李响捂着胃跌坐在地,安欣上前搀扶,看见了他额间细碎的汗珠。
李响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安子,你说得对,高启强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过高启盛,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输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李响挣开了安欣的手,像是行尸走肉般踱步向电梯。安欣紧握兜里的u盘,眼睛瞟到楼下三人谈笑风生的身影。
楼层不高,人造人似乎感觉到了安欣的目光,抬头与他对视招手。要是没看错,那人造人的嘴角带笑,就连招手也是带着挑衅的意味。安欣怒极反笑,随手将阳台上垂落的花瓣捻碎戳进花盆。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无论是那个人造人,还是高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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