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锋显然知道这事,他本想说什么,手机却来了个电话,他看了眼屏幕,也顾不上和魏东隅说话,转身去接电话。
魏东隅注视他离开,才偏头对陈辉说:“推我进去吧!”
许景龙原本低头坐在审讯桌后,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看到魏东隅坐着轮椅进来时,眼底有诧异一闪而过:“我说怎么这么多天不见魏警官,原来你是受伤了。”
“是啊,福大命大,十八楼摔下来只断了条腿。”魏东隅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自己的伤腿,问:“听说你要见我?”
与魏东隅上次见到的西装革履仪表堂堂许景龙相比,被拘留半月有余的他看起来十分狼狈,形象虽然狼狈,但他的眼睛却仍旧有神。
“我只是想看看为了一个妓女连命都不要的警察是什么样的。”许景龙意有所指。
魏东隅瞳孔危险一眯,捕捉到许景龙带嘲讽的唇角,尖酸刻薄。
他说:“一个衣冠禽兽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可能你很失望,因为我并没有如你所愿杀人。”
许景龙脸上诧异一闪而过,审视的目光盯着魏东隅,感慨:“竟然被你看穿了。是啊,真可惜,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能把人救下来,我真是白费心机。”
光明酒店天台的门是往里开的,穆九被绑时,栓在门上那头绳子是个活结,无论门是拉开还是撞开,活结都会松动,绳子另一端的穆九就会坠楼。另外一种情况,没人发现穆九被绑在天台上,绳子中间被割裂的那部分慢慢断裂,穆九也会坠楼死亡,那时候已是深夜,凶手只需要把作案凶器悄悄毁掉就可以高枕无忧。
“不,你设的套很高明,我险些就成了杀人犯。”魏东隅并没有如许景龙所料的气急败坏,他淡淡道:“其实有一件事我这些日子一直想不通,就是你设计杀害穆九后本有机会离开海城,可你却没有,而是回了家里等着警方找上门,为什么?”
许景龙挑挑眉:“因为我没罪,警官你刚才也说了,杀人的是你,而不是我。”
他说话时,眼底带着张狂的笑,似乎很自信警方并不能拿他怎么办。
魏东隅也扯了扯唇,盯着许景龙一字一顿道:“你心思如此缜密,有没有想过光明酒店天台落灰的地板上会留下鞋印?”
许景龙闻言好笑道:“魏警官,我本来以为你比较聪明,却没想到你跟之前的警官一样好笑,也是仅凭一只跟我同码的鞋印就指控我是凶手?”
“不是我指控你是凶手,而是你自己承认的。”魏东隅盯着他缓缓开口:“从我刚才进来到现在,你就一直引导我你就是凶手。而你确实就是凶手,另外,从开始到现在,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不是吗?”
许景龙脸色一僵,眼里有细微的变化一闪而过。
“那晚我们赶到光明酒店时,发现天台的门锁被人擦拭过,其上没有一点指纹的痕迹。设这么一个巧局,还记得擦掉指纹的人,无疑心思缜密,那么这么一个心思缜密之人,怎么会在偏僻的角落留下一个鞋印?是的,一个鞋印,只有一个完整的鞋印,这很值得深究。”
“这又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