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里各式小狗眼花缭乱,丁昭大饱眼福,看看这只摸摸那只,不停拍照记录。程诺文冷冷一人,却意外受欢迎,站没两分钟就吸引了几只小狗注意,围到他脚边汪汪转圈。
丁昭乐了,偷偷拍下照片,结果还是被程诺文发现。上司手一伸,要求他交出手机。
删掉荧光紫不雅照,程诺文将手机还给丁昭,“你相册里怎么都是狗。”
我喜欢嘛。丁昭翻开相册给他看,这只可爱,这只也可爱,当然最可爱还是叮叮车,他话匣打开,还拿出惠芬女士昨天发的最新视频,借机向程诺文炫耀叮叮车有多乖。
程诺文没什么表示,陪着耐心看完,丁昭感慨屏幕不能传达叮叮车可爱的万分之一,转念想到很久没回过家,叮叮车这一年都是他妈带,自己只能隔空相望,情绪不免变得低落,叹口气收回手机。
“你进co2多久了?”程诺文突然问。
“有四个月了吧。”
“佲仕进到执行还有两个礼拜,如果想要请假,现在比较合适。”
丁昭呆两秒:“你肯放我休假?”
“你不想?”
“想!想!”他惊喜异常,有些语无伦次:“可我还没过试用期,没办法用年假怎么办?”
“你之前加班不是有几天调休?”
“有是有,但要是休假,我的工作——”
“丁昭,”程诺文听不下去,“你当佲仕组没你会垮?”
“我不是担心佲仕,你一个人带叉烧行吗?”
程诺文一脸“你在侮辱我”的表情。丁昭不再拔老虎的屁股毛,感恩皇恩浩荡:“谢谢!我明天就写请假邮件!”
他立即着手安排回家日期,用手机查车票,正喜滋滋盘算,叉烧奔回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小球,献宝般对着程诺文和丁昭摇尾巴。
丁昭从它嘴里取下小球,发现后面还跟着一只比格,年纪要比叉烧大一点,看样子已经认识了,两只小狗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狗主人走过来打招呼,对丁昭说你家小比真活泼,还很聪明,玩球球扔一下就接到了。
假象!发疯的时候才愁人呢。丁昭与对方主人交流心得兼受害经历。聊了两句,对方看一眼程诺文,恍然说:“这是你们的狗吗?”
算是吧。丁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含糊应了。
主人神情非常慈祥:“现在gay couple养狗的真不少。”
“不不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丁昭赶紧澄清,他生怕程诺文听见生气,回头却见上司在逗两只比格玩,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狗主人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小狗和小孩很像,彼此共同承担一份责任,对于模拟家庭生活是必须的,你们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呀。”
越描越黑了谢谢,丁昭听得头大如斗。叉烧这时跑过来,骄傲地给丁昭看它嘴里叼住的新战利品:荧光紫毛线帽,wer!
丁昭回过头看,程诺文满脸无奈,好几缕头发还翘着。
好了,吐掉了。丁昭拍拍小狗,拿回毛线帽,走到程诺文身边说:“给你写个速成攻略,我不在的时候你能用来治它,要不要?”
“……写详细点。”
第31章 新秘密(1)
丁昭老家离上海不远,坐高铁车程三个多小时。他向程诺文请了几天假,搭上周末两。进家门的第一件事,抱着好久不见的叮叮车又哭又笑,惠芬女士见他回来,也是笑中带泪,最后一家人(和狗)抱成一团笑笑哭哭。
本以为回家后能做甩手掌柜,好好陪一陪自家老狗。没想到头个晚上,程诺文的信息就来了,说丁昭写的速成攻略不管用,叉烧起初还算听话,半天过去,看家里只有程诺文一个人,原形毕露,根本管不住。加上丁昭平时大包大揽,自己连叉烧出门喜欢穿哪件衣服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清楚,只好事事远程依赖丁昭。
惠芬女士看他回家也抱着手机拼命打字,关心问昭昭啊,工作这么忙吗,假期还要做事呀。
不是工作上,我找了个兼职。
噢哟,上海这么辛苦的,上班不算,还要做兼职。
妈妈心疼,多烧两道家常小菜,数日功夫把丁昭喂胖几斤。最后一天,丁昭正给叮叮车洗澡,手机哔哔作响,传来程诺文的紧急军情:速归,叉烧发疯,把家里咬得乱七八糟。
丁昭本来不想回去,转念一想,叉烧突发狗疯,程诺文肯定跟着爆炸,他要拒绝,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决定早一天回上海。和叮叮车告别的时候,金毛不知道主人要走,晃着脑袋以为丁昭在和他玩,最后发现丁昭上了出租车,才急了,原地直打转,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呜声。
高铁一路,丁昭都在抹眼泪,可惜悲伤没持续太久,一到家,他就被现实击倒。走前细心收拾过的客厅早已面目全非,所有软的硬的能下口的东西,全线阵亡。几个靠垫更是咬得支离破碎,棉花絮在空中随处飘舞。
要死啊,比第一次见到时还糟糕。
丁昭面色铁青,程诺文更甚——三日没见,他脸色极差,显然缺乏睡眠,见丁昭回来,疲倦地抬手一指,让他看正在沙发上狂吠的比格。
叉烧叫声高低起落,堪比宏伟交响曲,它踩在一个长条玩偶的身上,丁昭定睛看,形态诡异的玩偶上面贴了一张自己的大头照。
他回头望向程诺文,对方移开视线,别问的意思。
暂时没空和他计较,丁昭试图抓狗,但一靠近,叉烧灵活闪避,跳下沙发叫得更响,还对丁昭拼命皱鼻子,举起前腿作势要蹬他。
臭东西领地意识极强,大概嗅到自己身上有叮叮车的味道。他将猜测告诉程诺文,对方责怪地看他一眼,那你还不快去洗澡?
资本家擅长剥削,丁昭行李箱也来不及开,等冲完凉出来,叉烧闻不见多余气味,才允许他靠近。
丁昭逮住他,毫不留情,反手就是一顿揍。比格着实有些受虐倾向,被打过之后安分了,躺在他怀里眼睛一闭,开始打呼噜。
“可能是分离焦虑,”丁昭揉着叉烧在睡着时极具迷惑性的可爱脸蛋,严肃与程诺文说:“这样不行,他不肯听你的话,以后我走了怎么办?”
程诺文正在捡散落于各个角落里的狗玩具,立即问:“你要跳槽?”
“不是,当初不是说好的吗,我就在你这里借住六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