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问候了婆婆的身体,又说了绍仪在上海的情形,白夫人微笑听着:“你一个人在学校也该注意身体,家里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其实你闲了想回娘家看看就去。都在一个城里面,还不叫你回去看看么?”清秋笑着说:“张妈和桂花很好,服侍的很周到。我妈妈喜欢清静,她也不想我来回的跑去打搅她安静。母亲是心疼我,可是我回娘家总是要和母亲说一声。这几天我干脆住在家里,陪着妈妈。”
婆媳两个正说话,钟妈进来说:“夫人,柳医生来了。”清秋知道是医生来复诊了:“怎么不是以前的克拉克医生,这个医生以前没听过。”白家有专门的私人医生,白夫人只是轻微的感冒,其实只要多休息几天就能不药而愈。怎么这个大夫还赶着上门复诊呢?
白夫人笑着说:“这位柳春江大夫人虽然年轻,是刚从外国回来的,可是医术不错,态度更好,有耐心仔细认真。克拉克医生名声在外,每天病人多,他亲自推荐这位柳医生说柳医生虽然年轻可是医术极好的。”说着钟妈领进来个很年轻大夫,穿着一身西装,脸上驾着个圆圆的玳瑁眼镜,一脸文气。白夫人站起来说:“柳医生来了,这是我的儿媳妇。”
“我们在唐家的婚礼上见过一面,只是白太太没看见我,那个时候你正在和金家的八小姐说话呢。”柳医生一说,清秋想起来了,在唐家的婚礼上,这个人似乎是伴郎的朋友。清秋笑着和他打招呼:“真是我眼拙,没认出来大夫。”说着柳春江人认真的给白夫人检查身体。等着他测量了血压:“您身体已经完全好了,现在是春天,气温变化大,很容易感冒的。我可以给您开点维生素,可以预防感冒的。”说着柳春江开了药方子,白夫人发现柳春江的眼神时不时的往清秋身上扫视过去。她故意把药方递给清秋:“你看看,我眼睛有点花了。”清秋也被柳春江给看的浑身发毛。她赶紧找个借口出去把药方给了钟妈。
白夫人和柳春江说闲话,问起来他的家庭和学历,原来柳春江是卫生部司长的公子,刚从德国留学回来。白夫人看着柳春江的言谈举止不像是举止轻浮的人,但是他怎么好好的只盯着自己的儿媳妇看呢?
柳春江和白夫人寒暄一会说了要注意的事项就告辞了,白夫人叫钟妈送他出去,白夫人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好一会才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接着清秋一脸疑惑进来,看着白夫人欲言又止。白夫人对着钟妈一个眼色,钟妈就出去了,客厅里面只剩下了婆媳两个。清秋才对着婆婆说:“刚才柳医生问我金家小莲的事情。柳医生怎么会认识小莲?这是怎么回事?”
“敏之她们是小姐脾气,一时兴起不管不顾的。结果好了,惹出事来了。我想着柳医生一定是知道了小莲的身份,他不仅没嫌弃小莲是个丫头还动心了。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情,我们不好说话的。”白夫人人精似得立刻猜出之间的蹊跷,她也顺便表达自己的立场,不希望清秋插手金家的事情。
☆、第五十四章
既然婆婆发话了,清秋也就不管了,当天晚上清秋就留在了家里陪着白夫人,金瑛一个人在家,忽然有人陪着自己也很高兴。婆媳两个吃了晚饭,坐在灯下说闲话。“绣珠这几天去你那里没?听雄起的媳妇说,绣珠和燕西看不出来好坏。你也算是她的嫂子,你看绣珠和燕西的事情能成么?”白夫人对着绣珠也很疼爱,虽然燕西是她的侄子,可是她也不忍心看着绣珠在婚姻上被耽误了。
“最近绣珠也没到我这里,唐家的二公子对着绣珠很有好感,她正在为难呢。燕西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即便不是男女之情,也是耳鬓厮磨,能说断就断了么?唐家的公子,出国留洋回来,我看言谈举止很得体,对着绣珠也上心。且看看再说,绣珠的婚事还有大哥做主。”清秋想这几天绣珠和她打电话的情形,总觉得绣珠还是放不下燕西。感情的事情不是别人能左右的,或者燕西便是绣珠的劫难,她不在燕西身上栽个跟头,没准一辈子也不能醒悟。
你说的也是到底是两家子的事情,绍仪这个孩子就给我写了两封信,他肯定不会冷落你。也不知道绍仪在上海怎样了?白夫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漫不经心的问起儿子的情况。清秋拧着手绢,把那天唐家遇见赵一涵的事情说了。
“这个赵一涵,没想到竟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在你跟前示威,别怕,我的儿子我清楚。绍仪当初是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现在他和你感情那么好,怎么还会在一个坑跌倒两次。其实赵一涵的家在上海,她在北京有一段时间了,听说赵一涵本来算打算在京城谋一个教书的职位,也不知道哪个学校肯请她。这段时间她的父亲身体有点不太好,她就是回去看看。况且上海那边富商不少,她那样的女子是很会给自己未来谋算的。你还担心绍仪禁不住她的诱惑,再做傻事不成?”白夫人给清秋大派定心丸,清秋笑着对白夫人说:“母亲说的话我都记着了,时间也不早了,医生叫多休息,我陪着母亲上去休息吧。”
白夫人携着清秋,叫人去浴室放水:“也是该休息了,我没什么要紧的,却叫你跑一趟。明天你还是回学校去,休息不好上课没精神,仔细叫先生责骂。”婆媳两个人安息不提。
一轮圆月照在京城白家,同样的光辉也洒在了上海白绍仪的窗前,本来他是预备要住在旅馆里面,李律师一向好客,他干脆请白绍仪住在家里,既方便一起商量案件,也能闲暇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互相切磋下专业。忙完了一天的事情,白绍仪坐在写字台前提笔给清秋写信,纪家六小姐和兄长子侄们的析产案在上海滩很震动,大报小报全盯着案件的进展。法官和原被告双方度承受着家族和社会舆论的双重压力。白绍仪是第一次在国内接手案件,国内的法律体系和英国大大不一样,一开始他还有点不适应。好在清秋每天都在信中鼓励他,或者她对着案件发表一点自己的看法。绍仪惊喜的发现虽然他的妻子对着法律程序不怎么熟悉,对着法条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但是她极其聪明,能敏锐的察觉出来各方人等的心思和算计。
白绍仪觉得有了清秋的判断自己能很快上手这个案件,他叹口气,默默地写着:“外面月光如水,忽然想起和你在西山月下散步的情景。奈何分隔两地,只能在梦中回味以前亲密的情景。想你。”写完最后的几个字,绍仪有些惆怅的低低的叹口气,把写好的信仔细的折成个心形,放在信封里面,封起来写上收信地址,放在桌子上预备着明天早上叫人发信。
你外面的夜色正好,白绍仪叹口气,想着要是在北京,他们或者正在月下散步呢,这个时候上海的天气越发的热了,可是北京城的春天刚开始,草木萌发的气息总给人很舒畅的感觉。白绍仪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干脆拿着清秋写给他的信一封封仔细看起来。清秋的回信白绍仪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是即便是能把每封信都看的滚瓜烂熟熟记于心了,白绍仪还觉得自己看不够。
忽然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夜晚的安静,白绍仪皱着眉头,心里疑惑着这个时候会是谁打电话呢。他接起电话,那边却没立刻出声。一个念头浮现出来,电话是赵一涵打来的。“是赵小姐么?你有什么事情么?”白绍仪凭着直觉就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赵一涵。
这个时候她打电话过来做什么?赵一涵不是在北京么?怎么会在上海?那边赵一涵无助虚弱的声音传来:“绍仪,我爸爸出事了。”电话那边赵一涵哭的伤心无助,白绍仪听一阵心烦,他甚至后悔接电话了。对着赵一涵他已经有点避之不及的意思了,可是赵一涵的父亲,赵仲华,白绍仪不能拉下来脸装着看不见。在白家和赵家没闹翻之前,赵仲华是白文信家的常客。白绍仪记得小时候,赵仲华经常把他抱在腿上给他讲故事。其实在白绍仪心里,对这个赵伯伯还是很有感情的。当初若不是白夫人金瑛生气赵仲华的隐瞒,若是赵一涵不是外室所生,他们或者已经做了夫妻了。
可惜世界上没那么如果,赵家和白家逐渐疏远,白绍仪和赵一涵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白绍仪被赵一涵哭的心里猫抓似得难受,只能耐着性子问详细的事情。
原来赵仲华生了急病,白绍仪暗想着赵仲华没别的嗜好,就是沾染上了名士脾气喜欢喝酒。他最近仕途不顺利,难免是借酒浇愁,喝高了呗。赵一涵就不能自己打电话吧父亲送到医院去么?他无奈的说“你去翻一下你们家的电话薄,找出来医院的电话请他们派车过来。现在晚了,我明天要开庭,等着开庭之后我回去看伯父的。你哭哭啼啼也不能缓解他的症状,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再给我打电话。”
白绍仪忍着脾气,叫电话那边哭哭啼啼的赵一涵冷静下来。花费了点口舌,赵一涵总算是冷静下来,她怯生生的说:“我当时吓坏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在,我爸爸你知道,他总是喜欢喝酒生。刚才他一下子倒下来,还脸色苍白很吓人的。你说的对,我不能失去理智。以前我一个人在外面都能很好的应付生活,现在也能一个人照顾好父亲。对不起戴维,打搅你休息的时间了。好好休息,祝你一切顺利。”赵一涵逐渐恢复了正常,她带着歉意对打搅他休息表示歉意。
挂上电话白绍仪躺在床上,窗户外面月色依旧,他却有种光如隔世的感觉。刚才赵一涵在电话里面的语气叫他想起来很多东西。他几乎忘记了赵一涵这样怯生生又故作坚强的样子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的他们刚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赵一涵还是个扎着辫子,初到异国言语不通的小丫头。那双黑黑的眼睛,就像是鸟窝里面羽毛还没长全的小鸟,白绍仪顿时成了童话里面拯救公主的骑士了,可是小鸟成长是很快的,一转眼赵一涵成了成熟自信的女人,后来的事情不提也罢。白绍仪下意识的把过去的事情推到内心深处不愿再想起。
白绍仪伸手从枕头下把清秋的书信拿出来,信封里面掉出来一枝被静心压制好的海棠花,他们的小院子里面有一株西府海棠树,在白绍仪离开北京的时候,海棠树的枝头还是空落落的。没想到现在已经是花朵满枝了,清秋只在信中说:“犹记当时共赏海棠之约,奈何君归期未定,随信寄上海棠一朵,与君共赏。”白绍仪的心情平复下来,他把海棠凑到鼻尖轻嗅着,如同置身在春天的暖阳下和清秋在花下漫步。
清秋并不知道上海的情形,她在城里陪着白夫人几天,白夫人身体完全康复,就对着清秋说:“你每天早起赶去学校怪辛苦的,我身体好了,你就回去吧。等着放假了再来看我就成了,你不如先去娘家看看你母亲,反正在一个城里面,她肯定也想你了。”婆婆发话,清秋乐的回娘家看看冷太太。
冷太太见着女儿回来了自然是高兴的,她忙着扔下正在拾掇的针线:“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姑爷去上海了。你一个人乱跑什么!”冷太太担心是女儿私自回家,忙着赶她回去。“妈妈真的一点不想我么?绍仪在上海,我婆婆前几天感冒我来陪她几天,她现在好了,叫我回家看看。我早就回来看妈妈,只是没机会。等着我——”清秋忽然脸上一红不说了。
冷太太听着女儿的话也就安心了:“那就好,你做了媳妇和做姑娘不一样的。你整天跑娘家,婆家总有点不舒服。叫我看看,我的秋儿胖点没有。在那边没受委屈么?”冷太太疼爱的把清秋搂在怀里,疼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母女两个说了半天的私房话,冷太太仔细端详着清秋,看女儿浑身上下洋溢着幸福的小女人味儿,姑爷和女儿感情很好,婆婆也不是很刁难,她稍微放下点心:“你过得好我就安心了。他们那样的人家规矩多,好在你婆婆很开明没有挑剔你的出身,我也就安心了。你嫁给绍仪,我就担心这个。”
“妈妈放心,我会调停的。你现在也该歇歇了,还整天做针线!你的眼睛本来也不好,还费神!我叫人送来的补药你都吃了没。”清秋看着摊在桌子上的针线活,担心的问:“家里是不是生活不够,妈只管和我说。我每个月多拿写家用给你。”
“不是,我闲着反而难受。你送的补药和补养身体的东西我都吃了,身体好多了。我每天闲着没事,干脆先给你做点小孩子的东西。你可有消息了?”冷太太给清秋展示着她的成果,刺绣精致小被面。
清秋脸上一红,拧开头:“妈妈就拿着我开玩笑,我不和你说了。”“你这个孩子,生孩子是自然不过的事情,你害羞什么。你年纪也不小了,你不着急,姑爷未必不着急,你们小夫妻贪玩,你婆婆可是盼着抱孙子呢。”冷太太正色道:“有了孩子就稳固了,一对夫妻没有孩子总也不能长久。”
清秋红着脸敷衍一下,赶紧借口时间不早回去了。冷太太忙着叫韩妈把自己做的点心给清秋装上好多,嘱咐好些话才送女儿出去。冷太太站在门口看着汽车走远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等着清秋回到小家,天色已经有点暗下来了。她一进门就看见张妈和桂花脸色奇怪,“家里可是有什么事情?你们脸色怎么这样怪?”清秋把冷太太带的点心教给张妈,好奇的问这几天家里的事情。
“小莲来了,她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们问什么她也不说,只是闹着要见少奶奶。”桂花拧着眉毛,她和小莲在一起住了几天,敏锐的察觉出来以前那个开朗的丫头变了个人似得。
白夫人的话在清秋耳边响起来,小莲和柳医生的事情被人发觉了?
清秋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就看见张妈带着小莲进来。“少奶奶,我是偷着跑出来的,求你收留我几天。”小莲一下子跪在清秋跟前,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你别哭,是为了什么你跑出来?”清秋叫桂花和张妈把小莲搀扶起来,叫张妈给她拿个毛巾擦脸,喝点水慢慢的说。
原来柳春江知道了小莲的身份还是不放弃,他在信里对小莲表示她是个丫头也不妨碍自己娶她,柳春江预备亲自上金家求婚。小莲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顿时慌了手脚,偏生这个时候她和柳春江通信被大少爷凤举知道了。小莲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瞅了机会跑出金家。她无处可去只能来清秋这里。
“你这个傻瓜,本来你和柳医生是男未婚女未嫁,自由恋爱,谁能说什么呢。顶多是你们的身份差的远点,这也不是不能弥合。你一跑了,没得大表哥以为柳医生是拐带婢女呢。闹出去怎么收场?我去给大表嫂打电话,你在我这里先住今天再看吧。”清秋很无奈的想着本来不想卷进去,还是被无法避免的扯进小莲和柳春江的糊涂账里面了。
“少奶奶,这是今天的信,有两封信是从上海来的。”桂花拿着一叠信笺报纸进来。清秋先拿过来两封信,暗想着白绍仪怎么一天写两封信呢。谁知一封是白绍仪的,另一封上面娟秀的字迹叫清秋心里升起来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先放下白绍仪的信,把那封没落款的信先打开了,里面是一张报纸,清秋扫视下上面的内容,在报纸的启示版上一则被用红圈圈起来启示。清秋仔细看去,她一口茶全喷来了。
☆、第五十五章
“少奶奶没事么?这是怎么了!”桂花和小莲到底是年轻,被清秋的表现给吓坏了,要知道清秋一向是超凡脱俗的人,从没在人前失态,谁知好好地看报纸能——小莲和桂花想破了头也没明白少奶奶和天上的神仙似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张妈老成,她赶紧上前给清秋拍后背,把责任都推到桂花身上:“你也不看看,茶水这么烫,把少奶奶烫着怎么办?”张妈虽然不知道清秋是为了什么失态,想必少奶奶当着他们的面前也觉得没意思,张妈很体贴的帮着清秋找台阶。
清秋咳嗽几声,拿着手绢擦擦嘴上,脸上先不好意思了,在她的教养中嘴里喷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行为。“没事是我不小心的,张妈别说桂花了。小莲先在我这住几天,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别乱走了。我给你们家奶奶打电话说一声。至于你和柳医生的事情,大家需要冷静下来谈谈。”清秋恢复了镇定,刚想着如何个和秀芳说小莲的事情。凤举没得手已经是对着秀芳不满了,现在抓住小莲和柳春江的事情,他如何能轻易的放手呢。婆婆说不叫她搀和金家的事情,奈何是树欲静风不止,结果那边还出来这样的事情。
清秋的手还没碰到电话机,电话却没命似得响起来了,张妈看着桂花带着小莲出去,无奈的说:“一定是金家的大少奶奶打电话过来问小莲的事情了。我劝奶奶一声,小莲到底不是咱们家的人。”
“这个我知道。她自己跑来的,我把她赶出去,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反正她跑不了,你今天晚上警醒些,我担心小莲那个丫头真的做出来傻事怎么办。”说着清秋接起电话,电话那边却不是秀芳的声音而是绣珠愤怒地声音:“嫂子你看见那份报纸没有?就是上海的自由晚报!那上面的启示,姓赵的怎么能这样无耻,堂而皇之的在报纸上登那样的东西的。她嫁给谁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结婚登启示也就罢了,白白的牵扯上二哥!”绣珠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来,清秋都能想象出来她气的绯红着脸蛋蹙着眉头的样子了。
绣珠一通疾风暴雨似得轰炸还没完,电话那边白太太抢过来话筒:“绣珠你跟着清秋发什么脾气,我叫你安慰她,不是胡说八道的惹她伤心的。绣珠妹妹,我是嫂子,今天我和绣珠出去了这会才看见了那份报纸。你听我说,绍仪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一定都是姓赵的捣鬼。等着绍仪回来叫他解释清楚生,你别生气,不如我现在过去陪你。这件事没准婶子已经知道了,她肯定会帮着你出气的。”
“嫂子和绣珠妹妹为我着想,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我也不生气,以前的事情绍仪都和我说了,反正赵一涵和欧阳于坚结婚了,她还能怎么样呢?也不过是在报纸上说她和绍仪是纯洁的朋友之情。既然人家当着天下众人的面前保证和绍仪是纯洁的友情,我再生气吃醋反而显得我小气善妒。这个事情绍仪可能还不知道呢,若是能打电话去上海,我该是安慰他才对。现在已经很晚了,城门早就关上了,嫂子和绣珠妹妹还是休息吧。等着放假了我请你们赏花吃饭。”清秋经历了刚才的惊吓,已经恢复过来了,她在电话里面反而给白雄起太太和绣珠吃了定心丸。白太太听着清秋的语气,不像是隐忍不发的样子,也就放心了。
“你能这样想是你大度不合小人计较,有人喜欢做疯狗咱们不能和她一起跟着乱咬,反而降低了身份。不过她肯嫁给欧阳于坚也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口。大家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白太太和绣珠安慰了清秋一会就挂上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