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跟陆玉锵说:“我觉得是那个谁,就那个,之前把我当做小孩子,问我是谁家妖怪的那个谁,跟我打过架的。”
“黎光吧。”
“对就是他,差点没想起来名字。”亏是黎光不在身边,他若是看到牧清绞尽脑汁都无法想起他的名字,大约是要发疯的,牧清又说,“当时我们是一起的,但是他中间消失了一段时间,解释说是迷路,可是我不太信,不过他在我们所里风评好,所以大家都相信他。”
陆玉锵附和着点头:“嗯,我觉得你说得对,他是不好。”
牧清顿了半晌,咬着筷子去看陆玉锵,本想说些什么,可瞧着陆玉锵那副模样,忽然间就伤感无比。
这是一张极好看的脸蛋,好看到即便是他这种刚进入社会的妖怪,都能从为数不多的人际网中找寻到陆玉锵的爆炸性人气,比如刘玄通那表妹,在家闹得翻天覆地,天天嚷着要去看他演唱会,也是后援三十三群的群主,在微博上极为活跃,叫做死忠粉,听说这样的不在少数。
可是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人,最后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暗淡,人类皆是如此,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都无法逃避大自然的规则,正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多数人在等待衰老时,都能泰然处之。
可牧清不一样,牧清是一个妖怪,拥有漫长的、无穷无尽的人生,他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他不能想象当陆玉锵老去、或者死去时,自己究竟会如何,他更多的是希望,陆玉锵也能陪他走完无穷的人生。
陆玉锵给他夹了一筷菜,都送到他那嘴边了,牧清都愣着没动,陆玉锵只好自己给吃了,再放下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想到什么了,怎么就要哭了?”陆玉锵挑眉,“怎么了?”
牧清回神:“没事,真没事,你也吃。”
他仓促地低头去扒饭,长生不老的办法不止有害人续命那一个,自古追求长生者多之,牧清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总能找得到,他得为了陆玉锵去努力,那是他的命。
酒足饭饱后两人趴在椅子上休息,陆玉锵掏出手机刷着网页,这年头条件变好,即便是在较为偏僻的地方,也能断断续续地找到些网络,陆玉锵去刷微博,打开热门后,猝不及防地和自己的名字脸贴着脸,撞上了。
这次的热搜莫名诡异,叫做陆玉锵跳探戈。
探戈是一个舞种,陆玉锵皱眉去思考,觉得自己约摸着是没有理解错,可他从小舞蹈天赋不佳,小时候长得过胖,向暖一时心急便送他去跳舞,跳的是芭蕾舞,想着还能提升气质,结果去接孩子的第一天,便听到其中传来自家儿子那道杀猪般的叫声,喊爹又喊娘,拉韧拉得快要站不起来,废了。
后来舞蹈那事也不了了之,陆玉锵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跟探戈沾亲带故了,分明是从来都不会碰的,碰巧这时牧清起来,说我出去上会儿厕所。
陆玉锵准了,他一颗心全扑在莫名其妙的热搜上,深吸了一口气后点开,金刚心虽不怕被骂,但总归看多了心情不好,陆玉锵也心中忐忑,闭眼了一会再睁开,见当中实时热门第一条,陆玉锵深夜秘会安晓连,小情侣月下玩探戈。
这媒体,王八蛋,不要脸,睁眼说瞎话,草他娘的,日他妹的。
陆玉锵咬牙,把这辈子能骂人的库存话都给骂完了,完事了还觉得心中不爽,登上小号稀里糊涂一通骂,这算什么,这算无中生有,当空飘来一口锅,营销号同他说,我们觉得这锅尺寸同你正合,戴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