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可人几步上前:“皇甫流风,我……”
“你走!”
下一句,他的声音是吼出来的,吓得贝可人双手不稳,杯子破空摔到地上。
皇甫流风没有转过头去看贝可人脸上的慌乱和苦痛。
看到他将死的那一刻,贝可人甚至有自己都死去的感觉……
如果皇甫流风死了,她要怎么办?就算会令皇甫流澈伤心,就算不要那两个宝宝,她也不想在没有皇甫流风的世界里过下去。
仿佛,皇甫流澈的喜怒哀乐全然不重要,只剩下皇甫流风……
现在他终于醒了,贝可人揪着的那颗心终于安稳,可是皇甫流风为什么突然态度大转呢?
“你不是不想再见我了吗?”皇甫流风看着空中的一点,哑声说,“那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你去找皇甫流澈啊,去跟他幸福,不要再管我……是生是死……你不出现,我就不会心痛,我不会心痛!”
他的掅绪如此之大,说着话,一只拳头还用力地砸向自己的胸口。
心,痛得他想要挖去才好。
以为死亡才能阻止这种痛,可是他死不成!
贝可人震惊,片刻后,走上去想要安抚他,却被他用力推开。
“别靠近我。”皇甫流风唇色苍白地说,“你是风小鹿,你不是我的可人——你不要再来迷惑我。”
他的可人,才不会丢下他不顾,才不会这样伤他。
贝可人呆呆地立在床边:“我……你……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可人吗……”
他说的,她是他的最爱和宝贝。
皇甫流风呛然:“你不是她,你怎么配——”胸口的疼痛,让他不惜出口伤人,“你这么脏的女人,怎么配是我的可人?”
贝可人的喉咙一哽,声音微不可闻:“我……很脏?”
她很脏吗,她哪里脏了……他为什么突然态度变成这样。
泪水大颗大颗落下来,他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是她做错了,害得他连命都不要,是她伤害他了是不是?
“皇甫流风,对不起,我……”
“你都爬上别的男人的床了,你还不脏?”皇甫流风用力地攥紧了床单,冷冷地说,“我怎么会把你这么脏的人,认为是可人?”
她加诸给他的痛,让他迁怒在她的身上。
既然贝可人死了,那面前的这个人,也就不再是他心爱的女人。
虽然她们有着一个躯体,但灵魂……已然不是同一个人了。
他为什么不可以伤害她?
为什么要独自忍受着这种痛苦!
他本想祝福他们,安然死去,可是老天残忍,连死都不如愿。
皇甫流风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爱的是你吗?你只不过长得跟我爱的女人有同一张脸,你们太像了,像得我分不清你们……所以,我差点把你错认为是她了。”
说着,他揭开了戒指的暗扣,把一张过去的他和贝可人亲密无间靠在一起的相片抽出来。
那相片只有大头贴一半那么大,虽然五官的辨识度很低,但是贝可人已然可以认出相片里的男人和女人。
贝可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先是震惊,再是脑子一片无垠的空白:“可人……不是美丽、漂亮、我的宝贝、我的最爱的意思吗……”
“你真蠢,我说什么你就信了?”皇甫流风的眼眸中有一丝残酷,“那我说上床只有你和我才可以做,你为什么又要爬上别人的床?!”
“那是……那是因为……打雷了。”贝可人咬紧了牙关,颤抖地说,“我害怕。”
“哈,打雷了你害怕,就可以上别的男人的床?!”皇甫流风眼里的幽暗气息变成一只大掌,强而有力地扼住了贝可人的咽喉,“所以,你真的很脏。”
贝可人心痛得全身发抖。
她朝后退了两步,用最后的力气,扶住了床头柜,支撑着自己站在他面前。
双唇发颤,她问:“我不是可人,可人是另一个女人,因为我跟她长得很像,所以你才对我那么好的,是不是?”
皇甫流风勾了勾嘴角,那笑容奇异得很。
看到她这么痛苦,他觉得很畅快,他简直是要变成一个黑暗的魔鬼了:“是!你终于想通了!”
原来可人是另一个女人。
那么,他每次都是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那个马克杯里的女人……也不是她,而是可人?!
这个消息是最巨大的噩耗,炸得贝可人半天缓不过神。
皇甫流风面色苍白,冷冷地看着贝可人的失神。
他真的很想摇醒她,把她体内那个潜藏的贝可人摇醒,把面前这个呆呆傻傻的蠢女人给挤出去,把他的贝可人还给他——
他已经受够了她这副白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