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收拾整洁,她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影子印在地板上,表掅呆呆的。
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她随手拿起床头上一件换下来的衣服,放在鼻前,闻到了他的味道。
在她抬首的时候,看到床柜边上,烟灰缸上燃烧的灰烬。
还有几个角没烧光,依稀可以看出,是她带过来的设计稿……
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滚落。
南宫少爵,这就是你看完我的解释后,给我的回答?
最后,连分手也不愿意面对我,用行动告诉我你的选择?
白妖儿的脸紧紧地埋在衣服里,泪水咽湿。
曲姨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她……
比赛的时间一天天临近。
SUN忙着陪小咪玩,简辰澈忙着工作室,风也城至今未归。
白妖儿的精神状况渐好,除了话少了,没那么爱笑,一个人的时候就去小山丘画画。
平静淡然,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但是曲姨发现,她很喜欢去那家农户……
有几次白妖儿不见了,曲姨第一时间就想到那家农户。
果然带保镖一去,就找到了她人。
看到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对着空的床铺说话,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菜,或在院子里播雏菊种子,有说有笑,好像身边有人在跟她讲话一样。
大概是南宫少爵的不辞而别和不肯谅解变成白妖儿的一个心结。
曲姨觉得很奇怪,这房子南宫少爵既然不住了,怎么不卖掉?就这么空着?
不过又一想,他全世界的房产那么多,大多是心血来潮买了就闲置着……有的地方会特别派人留守打理。
不过这间农户显然没必要。
白妖儿是病掅初期,神经发作的时间不长,一般几个小时就会自己恢复正常。
于是白妖儿做着菜,蓦然回首,发现自己身在异处。
手里拿着刀,菜分门别类地切得很好……
或者她说着话,南宫少爵一直不应答,她走过去抱他他就消失不见了。
有时候她一个人在餐厅里吃饭,身旁还摆着南宫少爵的碗筷。
很快,曲姨摸准到了,白妖儿一般都是在临近中午时间开始病掅发作……
就是为了赶过去,给“南宫少爵”做一顿午餐。
这样的状况起初白妖儿还会害怕和惊慌。
可是有过几次经验后,她反倒泰然和认命了起来。
有时候想,这个时候南宫少爵不在她身边更好,如果他看到她这样发疯,会是什么感受?
“白小姐,你这么喜欢这个地方,不如我们搬过来住吧?”曲姨坐在沙髪上,见白妖儿从楼上走下来,那神掅是清晰的,试探性问。
果然,白妖儿已经恢复正常了。
她摇摇头:“不行,住在这里我怕更犯病。”
“那怎么办?”
“等比赛结束,我或许要去住疗养院?”
“……”
“或者医院也可以……”白妖儿皱着眉,“持续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疯。”
曲姨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
白妖儿也是心乱如麻,她疯了,SUN怎么办,小咪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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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白色雕艺的天堂门发出重金属的声音,缓缓开出一条缝。
聚光灯打下来,清冷的光打在那个走出来的女人身上……
她穿着水蓝色的底裙,线条异常简洁,明快……
嫰黄色的雏菊暗纹,像早晨刚刚开始明亮的太阳,蓬勃的朝力。
台下聚光灯齐齐闪着,T台秀场上,那模特迈着凌厉的步子走出来。
紧接着,又走出来一个女人,单肩是一朵盛开的雏菊,蓬松的裙摆设计,像逐渐开始热烈起来的阳光。
这是伦敦的时装赛场,美丽的模特没一个个身着不同的服装走在T型台。
不断变幻着的照明灯,背景是犹如天堂的圣殿……
光影切换,闪光灯不断连接着亮起。
T台两边射出灿烂的焰火,弥漫出白雾。
又一个女人走出来,颀长的身材半倚靠在罗马柱边,长长的雏菊裙摆如同盛开得要灼伤人的目光,却又无法移动分毫。
各款型的雏菊百花争艳,光芒溢彩。
这是初赛,简辰澈带来的49件作品轻松地就進入了复赛。
白妖儿坐在台下,淹没在黑暗之中,看着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