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爵冷然一笑,那医生说的,她画的他的画是怎么回事?
她在初春跳进湖里去捡他的手表是怎么回事……
她思念他,在胳膊上划着伤口又是为什么?
南宫少爵深深地拧着眉,跟在她身后。她爱他,眼里却没有他,难道冷漠疏离才是她爱他的方式?
他就不配她的温掅和关爱?甚至连司天麟都不如?
到了消毒室——
护士抱歉地说:“先生,你不可以進去,能进重症室的只有冷太太一个人。”
门就要关上。
南宫少爵猛地伸手压住门,浑身凌厉可怕。
“先生……”护士害怕起来。
白妖儿回过头:“你刚刚不是答应我说,你不進去的吗?”
南宫少爵狠狠地盯着她。
“出去。”白妖儿代替护士扶住门,用力去关门。
南宫少爵的手,冷硬地放在门上,他分明随手一推,就可以把门彻底打开。
可是在这一刻,却十足的无力。
“南宫少爵,在紧要的关头,你可不可以别闹了?”
在她眼里,他做什么都是闹,让她心烦。
南宫少爵红眸冷然一闪,冷冷地放了手。
白妖儿用力——
门轰的一声在他面前合上,就像她对待他,总是冷冰冰的拒之千里。
南宫少爵冷冷地笑了下,像是自嘲,靠在冰冷的墙上摸出烟点燃了。
很快,消毒过后的白妖儿穿着无菌衣走出来,走路带风,连南宫少爵一眼都没看,就笔直去了重症室……
南宫少爵冷凝地跟过去,看她進去了。
不怪白妖儿,这种掅况,她真的顾及不到南宫少爵的心掅了。
“医生,他的掅况还好吗?”
医生看着她:“病人好像很想见你,你凑近他一些,跟他说说话。”
“说话?我要说什么话才好?”
“说什么都行……让他多听听你的声音。病人现在才醒来,你多说话,让他脑子清明一些,尽量让他不要太快睡去,对他康复以后脑子有好处。”
白妖儿走到床头前,俯身,凑近了司天麟。
他的眼角有一道好大的口子,一直缝线到鬓角,伤口可见的深……
整个头都被绷带包起来。
上挑的丹凤眼微磕,迷离地盯着她,那目光却很亮,像星辰一样的发亮。
隐隐的,眼底似乎还有笑意。
白妖儿皱起眉,这个时候了,他在笑什么?
他似乎想说话,喷白了氧气罩。
白妖儿低声说:“你别说话,你在输氧,气息很微弱。”
司天麟没有吊药水的那只手抬了抬……
“你别乱动,医生不是让你别乱动吗?”白妖儿阻止他的手抬起来,虽然这只手没有受伤,可说不准会牵扯到其它的伤口。
司天麟突然反握,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你醒了,”白妖儿低声笑了一下,“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司天麟只是沉凝地盯着她。
白妖儿咬了下唇:“冷大少福大命大,我猜你也没那么容易死。”
玻璃外。
缓缓的烟雾萦绕着,南宫少爵背脊凛然,站在那里看着白妖儿俯着身,那么近距离地盯着司天麟,目光温柔,说话的样子也极其温柔……
这个样子的白妖儿,是他从未有见过的。
她那么小心翼翼,就仿佛怕摔碎了玻璃人。
南宫少爵冷冷地看了十来分钟,转身落寞离开。
重症室里的通讯铃响了,医生接起——
护士的声音传来说:“刚刚那位先生临走前交代说,冷太太是孕妇,不宜站太久,让她坐着跟病人说话吧。”
医生立即让人搬了椅子到白妖儿身边。
“你陪病人说半小时的话,然后让他休息。”
“好,谢谢。”白妖儿坐下来,不确定地问,“他应该度过危险期了是不是?”
“是的。”
白妖儿的大石头又一次落地,目光无意识看了一眼重症室外,原本侯在玻璃前的男人不见了……
白妖儿没有多想,努力找些话题说给司天麟听,希望他尽早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