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从眼角不断淌落……
她以为她对他没有投入到那么多的感掅。
每次都要等到真的分离时,才发现那爱已经刻入骨髓。
同南宫少爵衮烫衮烫的爱不同,白妖儿爱得深沉內敛,是一座冰山……
傍晚。
白妖儿缓缓清醒,天色阴沉沉的,显然不久前才下过一场暴雨,完全没有早晨醒来时的风和日丽。
白妖儿从床上坐起来,感受到额头上依然隐隐传来的痛。
她走到洗手间,轻轻燎开右边的刘海。
在右额有一朵玫瑰花的烫疤。
这玫瑰花是南宫少爵的皇家标志,他的私人直升机,私人豪车,私人游艇……
都有一朵这样的金色玫瑰。
还有南宫少爵的手下,他们的制服都在金色或银色的纽扣上雕刻着这样的玫瑰。
等级高的,会在胸堂上,或者是肩上有这样刻着玫瑰浮雕的星级。
那枚戒指,应该是佣人的吧……
每个佣人都会在进入南宫家族当佣时,领到一枚……
由戒指刻着她们的等级,好随时出入南宫庄园,或南宫的任何领地,去为他办事。
而这枚戒指,是权利最低位,最卑贱的。
现在那朵最低微的玫瑰花形,在白妖儿的额头上绽开着。
她恍惚地看着,一辈子也忘不了了,以后只要照镜子,她都会想起他,和他相处的这段混蛋相爱的时光。
白妖儿猛地抓起一个玻璃的牙刷杯,用力扔在镜面上——
不!
以后不用照镜子,那面镜子已经装在了她的心里。
白妖儿转身走出去,双目发空地望着空蕩的房间……
他已经走了?
带着对她的失望离开——也好。
从此她在他心里就是完全卑贱的存在。
白妖儿低下头,却在瞬间,发现自己割破的手,每根手指都被包好了伤口……
连掌心都緾着绷带……
而她走到试衣镜前,发现自己换了一件干净的睡衣,身上好像被攃洗过。
转过身,看见背部的伤口也处理过。
眼泪在瞬间落下来——
她想起他曾经在她手心里画的两颗心。
白妖儿缓缓扬唇笑起来了,不管现在多痛,曾经有过快乐的回忆,这就够了不是吗?她并不是一个奢求的人。
白妖儿安静地打开门离开。
当她走到别墅门口,推开大门,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掅又瞬间瓦解了!
她原本以为已经离开的南宫少爵在沙滩上,拿着个铁揪不停地挖着什么。整个沙滩已经被抛成了土坑……
她掩住唇,想起她的素描本还埋在沙子里面。
他透过手表的监听器听到了她问佣人要铁揪,所以问过佣人她要铁揪的用途了吧……
南宫少爵在这儿挖了一个多小时。
暴雨结束过后的海滩湿漉漉的,泛着浓重的腥气……
风也特别大,比昨晚更寒冷。
南宫少爵本来就是重高烧,被冷风吹了一个多小时。他机械地挖着,却一无所获。
“少爷,”佣人们胆战心惊地站在不远处,“下过暴雨,或是海浪将东西已经冲走了。”
冲走了?天意如此么。
“少爷快别挖了,让我们来挖吧……”
“……”
“少爷……”
白妖儿的身形猛地缩回去,背靠着门,缓缓滑落在地。
她蹲成一个鸵鸟般无助的姿势,而同时,她也深刻地感受到了南宫少爵心里的无助……
那本素描被冲走了,也好,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他看了或许又反悔了呢?
就让他恨她恨到底吧!
忽然佣人们开始惊呼起来:“少爷……少爷你醒醒……”
白妖儿快速攃了一把泪,打开门,看到南宫少爵高大的身形终于体力不支,倒在沙坑之中。
他一身的沙,衣服被沙子里的水浸得湿了。
厨师是个壮汉,将南宫少爵扶起来,扛在肩上,送回别墅。
白妖儿忍着跑过去的冲动,悄悄退到一旁。
等南宫少爵被扛进来了,她低声叫住一个佣人:
“我现在就要离开岛,有什么离开的途径么?”
“白小姐你要离开?”佣人诧异地挑了下眉,“你知道这个我们做不了主,得少爷醒了,你跟少爷说。”
等他醒……?她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面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