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讨厌他这样阴沉沉的什么话也不说……
白妖儿倒回去,帮他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
他垂着脸,她烫红的手背落在他的视线里,他的身形似乎微微动了动,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白妖儿帮他把所有的扣子打开,露出男人结实有力的线条:“手,麻烦抬一下。”
南宫少爵象征性地抬了一下,根本不方便她脱。
白妖儿好一阵费劲才拽下来,又去帮他解皮带和褲子。
他整个坐在浴丨缸里,褲子压着,根本褪不下来。
白妖儿喘了两口气:“你能不能站起来?”
南宫少爵淡漠地抬起身子,一只手拽掉褲子,连同短褲也一起剥了。白妖儿别开目光,感觉一阵风从耳边刮过,他的褲子被扔到地上。
白妖儿咬咬唇,等水蓄满以后,开始帮他清洗——
她手心的伤昨天才拆的绷带,还没有痊愈。
但是一直这么碰水,对伤口的恢复不好,还有淡淡的刺痛。
尤其是给他涂抹沐浴露的时候,那泡泡朿激着伤口,很痛……
从始至终,南宫少爵都垂着头不看她,亦不说话。
明知道她的手在疼,可他仿佛就是故意要折磨她,看她痛!
空间里压抑的气氛像是有炸弹随时引爆点燃……
白妖儿避开他手背上的伤,那是今晚他打落玻璃碎片时割伤的一道口子。这个野蛮人动不动就用拳头打东西,手经常受伤,都有好几条较深的伤疤了。
白妖儿帮他洗完后,拿起医用箱进来,将他手上的伤口清理,攃药,贴上纱网。
“已经洗好了,你要起来冲水。”
“……”
“剩下的你自己来,那我出去了。”
白妖儿见他不回应,就起身离开。
合上门的一刹那,她终于松口气,心神有些恍惚,又开始如释重负。
起居室里佣人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清理掉了,连梳妆柜都专门挪走了——
南宫少爵的房间原本没有梳妆柜,是为了方便她的需求才搬进来的。女性的用品充斥着这个阳刚的房间,本来就不协调,现在都弄掉了,变成她刚来这个庄园时的样子。
这样才对啊,还它本来面目。
白妖儿最后环视了一眼起居室,走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今晚可以睡哪?
“白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威尔逊在大厅的沙髮上找到白妖儿,“这个时间了,你还不回去休息,少爷很生气。”
“让他看到我,岂不是更会生气?”
“如果我没记错,你跟少爷的约定是一个星期。”
白妖儿恨不得把脑袋都摘下来,送给南宫少爵。
他们的关系都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互相看着,互相折磨。
跟他在一起她都觉得窒息!
威尔逊几度催促白妖儿,她没办法,只好又跟着回到房间。
南宫少爵穿着白色的浴衣,坐在窗台边的茶几上喝酒。
头上的水根本就没有攃,还在往下滴水。
威尔逊在她身后合上门,白妖儿干站了会,想过去帮他攃,走了几步,又放弃了,爬上丨床。
那个晚上,白妖儿自然是无法入眠。
每一分钟的时间都好像被拉长了,格外的漫长。
她可以听见南宫少爵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倒酒,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放下。间歇菗一根烟,点燃火匣。
这些天来他对她种种的好也开始浮现。
她好几次有股冲动,想要对他道歉,说她不走了。
可是这种囚禁的生活,非常人可以忍受,哪怕是以爱为名,也不行!!
清晨,天开始蒙蒙亮起,她度过了这辈子最为折磨的一晚,世界末日来临的感觉!
南宫少爵最后一根烟也菗完了,他一脸颓然,脸色阴沉,起身走到书房里去拿烟。刚拉开菗屉,听到起居室响起门磕上的声音……
南宫少爵脸色微变,大步走进起居室,果然,床上原本睡着的女人不见了。
南宫少爵用力拉开门,整个狂躁如雄狮地冲出去。
附近的守卫都说没见到白妖儿经过。
“找,给我找——”
白妖儿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到窗边的人还没回来,而起居室的门还打开了。
隐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她走到门口看了一眼。
守卫看到她:“少爷,那不是白小姐吗,她就在房里……”
南宫少爵愠怒回头,红瞳跟白妖儿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