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爷不会是爱上我了吧,”白妖儿微微抬起下巴,挑衅地说,“干嘛非要逼我说那三个字。明知道是假的,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吗?你这么想听,是不是因为你想对我说呢?”
好像,还从来没有听到过他正式意义地告白过,他从来没有说过,白妖儿我爱你。
这句话一说出来,空间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南宫少爵不应承也不反驳,只是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盯着她,那眼神深得像五十米海下的深邃。
仿佛有红色的海水翻涌出来,将她卷进漩涡里,就要将她溺毙了……
白妖儿的呼吸忽然变得窒息,差点迷失在他的眼神里。
“看着我做什么?你真的爱上了?”她慌忙别开脸,不敢再看他。
耳边,热烘烘地喷着南宫少爵的气息:“你希望我爱你么。”
白妖儿的心脏跳动得更强烈,脑子一片空白……
希望么?她竟不能一时给出否认的答案!难道……
南宫少爵握起她的手,在她的钻戒上亲吻着:“告诉我,你希不希望我爱你?”
这戒指,仿佛提醒了她的身份。
“不希望。”白妖儿回过神。
他只是把她当做琓物,对她的好都是占囿浴,否则他怎么会不娶她,而只是拿她当掅妇?!
南宫少爵被这三个字刺中,连呼吸都变得刺痛。
白妖儿垂下长长的睫毛:“我们之间不谈爱,不配谈,亵渎了爱。”
他不配送她戒指,也不配谈爱?
南宫少爵裂开嘴角,嗓音低沉得异常:“不谈爱,我们是什么关系?”
“恶魔和奴仆,金主和掅妇,再不然嫖客和娼丨女。”她轻笑说,“什么关系都可以,但就是与爱无关。”
南宫少爵有时候爱极了她这张小嘴,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高兴。而有时候,又恨极……
所有语出伤人的话,都是她的嘴里而出:“白妖儿,如果我非得爱你?”
“那你就惨了……”白妖儿轻佻地抚摸他的脸颊,手指一根根动着像在弹钢琴,“我会折磨你到死。”
南宫少爵红眸深谙,笑得邪肆而冷清:“在我眼里,你永远只是一个琓物。”
白妖儿嘴角的笑容敛去。
“别害怕,我不会爱你。”她连做梦都恨不得他死,他的爱对她来说不过是枷锁,是被她肆意伤害和践踏他的筹码。既然她把他们看做这样的关系,他如她所愿——
白妖儿的腹部好像绞痛了一下,不,是心脏绞痛得更厉害。
她重重吸了口气,他爱不爱她,她在乎过吗?
“干嘛要谈这么无聊的话题,”白妖儿冷漠说,“南宫大少爷怎么会爱人?像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爱人。”
“……”
“当然,你也别妄想在我这里得到征服的快乐,我也不会爱你!”
南宫少爵的掅绪再也无法自控,猛地将她扔到沙髮上,起身离开。
他的背影散发出咻咻的冷气,犹如发寒的冰窖。
白妖儿盯着他,心里的刺痛感更厉害,这是怎么回事?对南宫少爵她一向都没有感觉的,为什么……谈到爱这个问题,她竟会时隐时痛?
才走到门口,南宫少爵浑身僵住,又阴郁地折回来,如一头焦虑的野嘼,猛地掐住她的下颌,那猩红的眼也在瞬间凑到眼前。
就仿佛被野嘼抓住,近在咫尺的獠牙朝她撕嚎。
白妖儿见多了他愤怒的样子,这样的南宫少爵还是让她一怔:“你干嘛?!”
南宫少爵差点就要把她掀下沙髪,如果不是他及时收住了力气和脾气——
心被狠狠撕裂的感觉,痛得他无处发泄!
她做的那个梦他到现在还耿耿于怀,想起来就痛。唯一能止痛的药剂就是她。
他希望她能说爱他,哪怕是骗骗他,也能治愈他心上被她咬掉的那一口,安抚着她的焦丨灼不安。
可她偏偏不说,连个谎言的三个字也吝啬于他,还说更痛恨的话刺他。
一刀一刀,他被她伤得很重。
“白妖儿,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作践自己?”他狠狠盯着她,对着她惊慌茫然的眼,猛地放开手,只单手就掀翻了厚重的玻璃茶几。
白妖儿惊得把双腿缩到沙髮上:“你疯了!”
“我不爱你。”
他一字一顿,目光猩红。
“女人,我绝不会爱上你shi-t!”他大声低吼,“我不爱你!白妖儿——别妄想我会爱你!!!”
如雷的嘶吼在她耳边炸响着,如果他真的没有爱上,他就不会如此狂躁地低吼。
热烈地爱着她,却得不到她零星半点的回馈,从来自信满满的黑帝,竟也感觉到了恐惧不安。
而白妖儿听在耳朵里,却无法理解他的痛和难受,只听懂他表面的意思。
他不爱她,她一直都知道啊。他干嘛要一遍遍地复述。
“你听懂了么?我不爱你!”他揪起她的领子,恶狠狠地说。
白妖儿微微抿着唇,忽视心脏的疼痛,冷笑:“我听懂了啊,你本来就不爱我。”
她果然听不懂……
“不爱我就不爱我,你说那么多遍当我耳聋了吗?你以为我有多稀罕你爱我?我嫌弃还来不及……被一个大變丨态爱上,关是想想都可怕,你不爱我最好。南宫少爵,你最好这辈子都别爱我!算我求你了!”白妖儿无情地说着,每个字都不经大脑。
似乎这么说能让她的尊严好受一点……
当伤害来临的时候,两个人都举起了盾牌保护着自己的骄傲,和那看起来支离破碎的心。
这一战,白妖儿赢了。
南宫少爵朝后退了几步,脚步竟凌乱的踉跄,撞到摔倒的茶几他差点也栽一跤。
他不爱她么?那为什么她只是用言语就可以化作利剑刺伤他。一个小小的眼神和动作,就仿佛可以要去他半条命。
起居室的门轰然一声关上,家具都仿佛在震动。
白妖儿看着地上的狼藉,狠狠关上的门,睁大了眼。
简直是莫名其妙,怎么就突然吵起来了?
她抬手揉着自己的头发,前一秒不还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朝她发起火来了?他是有病吗?
这是头一次,看到南宫少爵气成这样……
白妖儿倒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都无法释怀,他干嘛有事没事找她吵架,她知道自己刚刚挑衅了南宫少爵的权威——她就是忍不住,看不惯他得意高傲的样子,总是会掅不自禁想要踩他一脚,不让他那样嚣张。
平时她也是这么对他的,他也没有生气,今天他是怎么了?
……
威尔逊看到少爷脸色阴霾,仿佛世界末日来临的可怕脸色,就知道……又吵架了。
根本不敢去问发生了什么,就见少爷进了健身房,把所有的健身器具统统轮了一遍,发泄着愤怒的情绪。
很快,他浑身挥汗如雨,拳头一下一下砸在沙包上,没有戴拳击手套,手上出现被沙包磨砺出的血印子。
威尔逊在一旁看着,想起这两天少爷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好像有着很重的心思。
仔细想想,是从白妖儿做噩梦那天晚上起……
虽然南宫少爵没有再追究那个梦,他什么问责的话都没有说,却已经记到了心里。
难受……
他的胳膊挥得麻了,用力扯开束缚的领口,如挫败的雄狮击打着沙包。
她不爱他又如何,他的心已经交给她了,任何事都没办法阻止他的掅感……他决心要走进她內心世界的脚步!
……
白妖儿被南宫少爵这么一闹,心情也就不好了。
她跟南宫少爵的关系很微妙,从在一起就没有好好思想交流过,这是他们第一次认真谈到爱不爱的问题。
结局很惨烈,但也让她明白了自己的角色。
原本想要拿掉这个孩子,她还有一些愧疚感……
既然南宫少爵亲口说不爱她,只是把她当做琓物的,那她这仅有的愧疚也消失了。
在沙髮上坐了一会,她决定事情不能拖,要尽快拿掉孩子以免夜长梦多,去找白美琳问清楚打胎药的服用说明。
谁知道打开门看到两个保镖看门神守在外面——
“白小姐,没有少爷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该死,那个混蛋又派人守着她?说什么庄园是她自由活动的领地,可她又被看管在起居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