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昕云虽经过了大迁徙,也曾个人闯荡外域,可还是头一次遇上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的人,只觉十足大开眼界,心想难道这人就没有一根骨头,一丁点的骨气?
关峰等通知本地势力的人都出发了一会,谈未然才稍稍一抿嘴:“说真的,我不晓得城主派关峰等人出去,究竟是真要寻人呢,还是去找帮手。我呢,年幼无知,城主莫要诓骗我。是真寻人也好,是找帮手也好,总之,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只知道一件事。”
听到谈未然自称“年幼无知”,縢永清哑然失笑,唐昕云捧腹无声大笑,刘义表面在笑,实则咬牙切齿暗骂不已。
一群群来援的强者与护卫们在百丈开外,将此地围了一圈,看着脖子上架了宝剑的刘义不敢接近,这会儿听到这边的笑,愈发地茫然不知所措。
谈未然泰然自若,手臂伸直,掌中之剑更无一丝颤动,把话说得轻轻松松,明明白白!
“你不帮我解决这个困难,我就解决掉你。”
锋刃依旧纹丝不动地牢牢贴住刘义的脖子,冰冷浸入皮肉,乃至骨头。
…………
呼,呼,呼!
大管事关峰的呼吸粗重,像一匹撒欢的野马狂奔在道路上。倘若有认识这位城主府大管事的人看见这一幕,只怕说什么都不信,平素眼睛多在长在脑门上的大管事,居然也会有如此仓皇的时刻。
没错,仓皇得犹如有八百条流着口水的疯狗在后面狂追不舍。
大管事的抱真境修为不错,可当他从城主府奔跑出来,又奔跑着去别处,居然跑得连连喘息,像是背负着难以承受的重量,让他根本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打算对岁月认输的大管事,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路人里有认得他的很是惊讶:“这是城主府的大管事吗?他老人家平时走路啊行动啊,不是比较迟缓吗,怎么现在像是给换上一双羚羊腿了!”
像羚羊一样迅捷的大管事,分派着手下的任务:“快,你去找汪超,你……你去寻青狼。快快快,他娘的你想害死城主是吗!”
大管事用一声声心急如焚的怒骂鞭策,并把通知人的任务分派下去。旋即,才是对着城主的另外几名心腹低声传音交代几句:“王姑娘……你们去金蝉堂黑楼……请他们的神照强者出手。吴侍卫,你去城外兵营,知会江统领率领战兵入城。”
城东王家的老祖宗刚刚突破到神照境,可以请一请,就不晓得敢不敢来;城西的车马行和商会前后来了两个巡视的神照境,正好还没走,估计可以请来;好再来等几家客栈都有几位神照强者,是外域路过的,大概不会掺和这种事。
嗯,这些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城北有一位破虚强者,恰恰是可以请得动的。
从这一番番话就听得出,界桥城再没有比城主府更地头蛇的了,谈未然三人直接找上门是再合适不过。
和其他几个心腹,各自选定一个方向,大管事犹如奔马一样狂奔起来,一边狂奔一边在破口大骂,什么狗杂种烂菜头全都一下子冒了出来,最后更是狂骂:“疯子,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这他娘的疯狗!”
说真的,城主府背后有一整个大千世界,不管一般还是二般情况,大抵没人针对城主府大开杀戒的,根本惹不起也得不偿失,倒霉是迟早的——真要遇上惹不起的,城主早就乖乖撅起屁股做小妾形状了,也冲突不起来。
今次遇上谈未然这种行动派实干家,实实在在等于一棍子把包括大管事在内的所有人都给打懵了。
当大管事关峰像旋风一样冲入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转眼一会小巷子里没了人。
不到三四十息时间,从小巷里消失的大管事神奇地出现在数十丈外的某一个大宅院里,却是蒙上了黑巾,熟门熟路地一溜烟闯入其中一间房屋里:“蛇王,上次你们抓到那女的,她人呢,还活着吗!”
屋里有人,一个瘦削男子站在桌案前,抓着毛笔对着一张白纸写字,写到一半回头惊诧地调侃:“大管事,你这是怎么了,却是火急火燎,又来了我这儿一次,可是难得一见呢?对了,刚才城主府的战斗气息是怎么回事?”
说了两句,这蛇王才答道:“哦,大管事上午不是来问过一次,那个自称北燕国公主的还好好的,大管事请放心,既然是城主想要尝鲜开苞的女人,哪能让她轻易就死了,总要把她治得个服服帖帖才行。”
大管事闻言暴跳如雷:“那你他娘的还在这里装什么风雅,还不赶紧去弄死那女的!”
“现在有人在找那女的,已经杀到城主府了。”大管事目露凶光,用最凶戾的语气说。
“杀了她,收拾干净手尾,衣服兵器储物袋,还有她的尸体,全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干净,把知道此事的人全处理掉,不准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和纰漏。不然,接下来不管城主和我倒不倒霉,你一定死得尸骨无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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