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人都出来了。”
另一人须发灰白,面相显老,气质却比壮年人更雄壮更硬朗。闻言颌首,掌心冒出一把剑,微微一挥,在剑尖凝聚出令人目眩的一缕强光,弹指挥斩。
一缕强光骤然闪出,无数人觉得眼前一炸。虽无声无息,却给人一种整个世界都在强光闪耀中崩塌的错觉。
“剑魄?十成?大圆满?”
皇城里,都城外,六大破虚强者一刹那汗流浃背,惊恐望着那激荡向皇城的光芒。凭他们的经验,竟也难以判断,这斩下的一剑究竟是多少成剑魄,甚至是不是剑魄?
招法真魂?
所有人寄予期望的防御光罩,在一缕强光落下之时,就被势如破竹穿透。这一抹强烈得刺眼的光径直击中皇城里最高的一座尖塔,明明一击而中,明明无声无息,却令人感到一种震撼无比的爆裂。
以尖塔为原点。方圆百丈的一切事物以肉眼可见的sudu分崩离析。
坚硬的地板,地下的泥土,仿佛伴随着光芒一并融化掉。
当rénmen一闭眼一睁眼,尖塔消失不见了,其所在的方圆百丈已然出现一个巨大窟窿,深不见底!
凡是见到的人。一个不心惊肉跳。
凡是修为足够的人,都能察觉这一剑当中蕴藏的强横力量,没有夷平皇宫,没有摧毁都城,就是留夏的幸运,就是对方约束着气劲不扩散了。
愈强,就愈明白这一剑的强大。此时,许多人同时擦汗,真正汗如雨下。心脏堪比打鼓一样猛烈。
沉静中,两人之中的青年仿佛察觉得到留夏强者们的心思,浅浅一笑:“正所谓,这一剑是在下给你们留夏的回礼,倘若嫌少,下次记得告诉在下!”
一音未落,两人重又撕空而去。突然而至,一剑之后。又突兀而去。
留下那在空气里飘扬的清浅笑声,落入耳中。不知为何,隐隐令人觉出一种莫名的危险。
留夏无数人心有余悸,愕然之余又冥思苦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招惹上谁了。是呀,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怎会有渡厄强者跑来一剑。又不是闲得没事干。
本可夷平留夏皇宫的一剑,却一个人都没杀,就这么走了。
留夏的皇族和官员不蠢,自然看得出那一剑有很浓烈的威慑和警告味道。可是,令留夏皇帝和大小官员欲哭无泪的是。这一剑,他们完全不zhidào因何事而起。
对方是谁?
礼尚往来是什么意思?
留夏不愿惹上一名渡厄强者,可好歹也要让他们知晓错在哪里啊,哪怕赔礼道歉,也得有个目标呢。
“谈未然?!”
这时,留夏都城的某个大宅里,一人怔怔回忆一个人的模样,渐渐愈来愈肯定就是谈未然,。愈肯定,脸上的血色就消散得愈快,直到面色死灰,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堂堂一族之长的内心已被绝望彻底攻占。
这人来自,曾在当年代表地方势力,见过谈未然一面。几天前,刚因串联叛乱的事败露举族逃亡留夏。而现在,这人后悔了,悔得肝肠寸断,他zhidào,完了,他和家族完蛋了。
早知东武能请得动这种超级强者,他和家族早就献上膝盖了,怎么敢鬼迷心窍地跟东武为敌……
现在想想,东武天然就要侵犯他们这些形同半割据的地方豪强的利益,可徐若素也不是全不给路走。只是世家豪强天生贪婪,一旦咬住利益就再不肯吐出,像鱼儿一样盲目而愚蠢。最后,正是这种贪婪葬送了他们……
现在zhidào,太迟了。
不到半天后,留夏朝堂也获得了奏报,认出谈未然的人,是某个早已暗中投效留夏的家族,仇视夫妇,叛乱失败后逃亡来此。
“谈……未然?谈未然!”
礼尚往来的意思,一下子呼之欲出。
包括留夏皇帝在内,凡是知晓一系列事的官员和强者,悉数有一种心脏被攥得快要炸掉的恐惧感。
因路程的缘由,留夏朝堂还不知东武荒界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谈未然一脸笑意的模样,有一点脑袋的人都猜得到,显然袭杀没成功。
那么,骆大尊人呢?
没有人敢问出这句话,也没有人愿意问出口。
一天后,又一个凉飕飕的清晨,马蹄声轰鸣着打破了清晨的平静。
一名骑士神色惊惶,像急躁的旋风一样冲入留夏都城,带来了来自东武荒界的最新消息。
骆士义惨遭生擒!
获知这个奏报之后,留夏皇帝呆呆半会,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昏死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