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谈未然四人牵着灵马悠然走出酒楼不到三丈远,整个地基和酒楼柱子轰然崩断,如同天崩地裂一样地面陷落,并且原地倒塌。
韩惊飞和牛庞回头一眼,心脏顿时加了一跳。
巧就巧在,这酒楼地基的陷落和倒塌,恰恰就在酒楼范围,根本没波及其他所在。能用一个跺足的动作,就轻易做出这么精巧的效果,实在惊人。
翻身上马前,谈未然忽然轻轻翻手摆动,一柄宝剑出现在掌心,出鞘的瞬间,爆出一道恢弘的剑气!
挥出一剑斩向虚空,谈未然头都没扭一样,和乐影三人相视哈哈大笑,策马扬鞭:“我们走!”
没有人能在界桥城肆无忌惮的出手!
一名灵游强者满怀不满和恼怒,多少年没有修士在界桥城胡来了?想着,他不由露出上下两排牙齿,心想既然有人忘了规矩,那就正好杀鸡儆猴重新再树立规矩。
此念一动,这黑衣灵游强者忽感一种被神念锁定的感觉,这是一种十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好!”
一条清浅剑气,像是一条涟漪波纹,蕴藏着令人动容的剑意,横扫天际。一刹那的毛孔里,这黑衣强者惊得冷汗狂飙,一股强大剑意所侵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头掠过空气。
隔空一剑竟有如此威能。黑衣强者心有余悸,掩不住惊惧之色。凝视在暴雨里飞驰的四人,只暗暗庆幸。
幸亏没交上手。
…………“好大的雨,要我说,江云荒界改名叫暴雨荒界算了。”
韩惊飞抹了一把脸,抹得一手心的雨水,满是无可奈何。能擦掉脸上的雨水,难道还能把跟落汤鸡一样的全身都擦掉?
作为韩家嫡系子弟,没曰没夜淋雨这种算不上苦头的破事,他真没体验过。从没听说过有怕淋雨的抱真修士,不过,不舒服是不争的事实。
谈未然不由失笑:“暴雨荒界?这个还真有。那个鬼地方其实雨水还好,就是一年有至少一半的曰子都在下雨。”
乐影三人眼睛一亮,不由好奇心起立马追问起来。年轻人都很向往外边的世界,就是长辈不肯轻易放人踏出外域。
废话,外域又岂会是好混的地方。每年不知有多少天才修士,都在外域栽跟斗,乃至丢掉身家姓命,世家的长辈岂会让小辈们轻率踏足外域,至少也要做好准备。
辛辛苦苦栽培一个子弟,不是用来随便丢到外域自生自灭的。
君不见,谈追和徐若素一个灵游强者,一个神照强者,扎根东武荒界数十年。可来自外域这个身份,至今都遭不少本土人非议。
联袂打一场后,关系更增几分,谈未然一笑点头道:“外域很不好呆,放眼皆虎狼,处处是凶险。不过,如果能在外域闯出一片天地的人,就算得上同辈中的佼佼者。”
韩惊飞和乐影流露一缕精光,就算没心机的牛庞都不由流露向往。哪一个修士不想去外域,去追求更强大的实力,更漫长的生命,更多精彩的人与事物。
那,就是修士的精彩。
“家族带我去参加过前年的演武大会。”韩惊飞流露一丝尴尬和无奈,还有一缕发奋:“去过一次,我才知道,我……在天才扎堆的地方,真的不算多好。”
“你好歹还入了第二轮,我才过第一轮。”牛庞垂头丧气,他也去了。
乐影忽然苦笑:“其实我也去了,是去看的。前年的演武大会,太……”太了一会,深深呼吸一口气,才接着苦笑:“太打击人了。”
“二十三岁的灵游境,凝练精魄……简直不是人。”
韩惊飞和牛庞不约而同的苦笑起来,他们是东武荒界的天才。可是,在参加九曲海演武大会的时候,他们不过是一堆天才里不怎么出彩的一部分。
乐影看了谈未然一眼,他觉得这位公子也有点不是人的苗头。抱真后期,凝练精魄,好像这一样很离谱。如果他知道谈未然的年纪,知道谈未然随时会突破为灵游境,大概会深以为然“谈公子的确不是人”。
演武大会是激励,还是打击,那就真的因人而异,见仁见智了。乐影三人嘴上能承认被打击,足见已经从这种打击力走出来了。
谈未然没意外,不参加演武的原因各有不同,不过,不参加演武,不等于不会去观看演武,拍拍这三人表示安慰:“我送你们一句话,先赢不算赢。”
其实,只要敢于拆桌子,先赢也算赢。裴东来被围攻而死,永远失去压制青帝的机会,就是被拆桌子的活例子。
一行人冒着暴雨赶路,一边闲聊着说说笑笑,也算自得其乐。
谈笑中,不知不觉关系增进,也终于来到小江国的王都。
暴风雨像是一路跟随谈未然一行人,也跟着来到王都,在王都上空染上一层重重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