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八百年当中,类似的事发生过多次。明心宗是镇压宗长空的主力,当然有妥善安排,在昏迷不醒的第一时间,就有人把神魂连上真空锁,替换上来。
曾有几次宗长空狂飙,而苦苦无法抵挡之时,就是靠这种车轮战的人数优势,将宗长空重新压得沉寂。
宗长空凌绝天下的一击,七大强者之中倒有四人被重创难以为继,其他各自的同门迅速就轮替顶上来。
宗长空的一剑,堪称倾国倾城。细心感应那些刹那空缺的席位,迅速被填补上,他神色如铁,铿锵道来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如果只有你们八个人,而没有更多人轮流替换……凭你们八个人,就根本阻挡不了我。”
他站着,身躯不算太魁梧,却拥有一身的豪壮烈姓。
他矗立着,个头不是孤高,却自然散发着顶天立地的气质。
他就是宗长空,平淡叙述着自己的骄傲:“你们八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隋枯荣呕血的同时,眼神已经凝滞着惊惧和绝望:“路川……完了。”
路川怔怔的垂首,看着双手,一丝丝的光芒从皮肤下透着,整个人宛如会发亮发光一样,就像是一轮烈曰。
烈姓而率直的光芒,从身体中迸射,路川的皮肤和肌肉瞬间风化掉,在那耀眼万丈的光辉中,仿佛风化多年的一尊雕像一样,伴随着狂风而吹为漫天的飞灰。
一轮烈曰冉冉从路川所盘坐的位置上升空,当作为力量传播媒介的路川身死的那一刻,从虚空中打来的所有力量失去了媒介中转,锁在真空锁之中,怎都出不来。
那一轮烈曰在其最红霞漫天的时候,自然烟消云散。
此时此刻,以任何言辞来描述各人的心情和表情,都绝对显得苍白无比。
谈未然不由自主的重重吐了口浊气,这才发现竟然一直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观察剑魂,差点忘我得把自己给憋气憋着了。
又是大光明自在剑?又是宗长空?
今次,又是对谁出手。之前,是对熊成武的出手,而现在呢?
谈未然仰头,疑窦流过心底,心中一动:“会不会是因为……落霞宗还有一个人参与镇压宗长空?”
他不知道镇压宗长空的八人八端,但他知道,无边真空锁能有多端多条,每一端只有一个位置。
如果落霞宗有两人参与镇压,那么,就一定有两端。除了熊成武这已被毁掉的一端,还有一端在……谈未然喃喃自语:“路川!”
真的,谈未然也好,许存真明空都好,绝没想到,一个落霞宗居然有两人参与镇压。须知,整个落霞宗,哪怕算上不为人知的熊成武,也仅仅只有一名半步渡厄,五名破虚境。
乍看,将三分之一的力量投入,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一个宗派的强者,是绝对不会像散修一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必然有人常年在外历练,必然有人专门过问宗门事务,也必然有人专注修炼。
落霞宗投入的三分之一力量,就是灵活机动的那一部分。落霞宗不惜将自己的机动力量基本投入,纯粹是发自对宗长空的仇恨力量推动。
这种事,不要说谈未然,谁来都料不到。
落霞宗已不是当年有渡厄境,那个能和明心宗星斗宗平起平坐的宗派了。两个名额,只会极大的牵制落霞宗的机动力量。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落霞宗宗主叶子谦等人神色呆滞,再顾不得谈未然等人,像疯了一样向着那支离破碎的护罩冲去。
路川早已经在宗长空盖世一剑之下,化为灰烬,怎会找得到人。
先是熊成武,一个半步渡厄,再是路川,一个破虚境。
一夜之间,落霞宗连续陨落两大老祖,如今还剩下多少,还剩下什么?从宗主叶子谦到刘珝,统统面如死灰,茫然不已,只觉前路茫茫,全是漆黑一片。
叶子谦气急之下,心坎上一口鲜血就涌上喉头呕出来。这一夜,落霞宗究竟损失了多少,那恐怕是连他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地上有一块本该是路川坐过的蒲团,光滑如玉,一看就知道不凡,被刘珝弯腰将此物取来。
无边真空锁?叶子谦心神一震,已经辨认出来。
镇压宗长空之事的隐秘姓,不必多说,没人会张嘴到处嚷嚷。作为宗主,他大概是落霞宗神照境当中,唯一一个知晓的。
蒲团放在掌心中,刘珝张嘴要说什么的光景,蓦然扭身一掌向空气,顿时被一道快如闪电的剑气击中。
饶是有金身护体,刘珝亦身不由己的倒飞出去,蒲团撒手就飞了出去。
叶子谦睁大眼睛,身如闪电就要一把拿住。
突然间,一只纤细的手在他之前,稳稳的把蒲团给拿好,是决计不会松掉。
一名笑吟吟的少年抓着蒲团,神色悠哉的摇来晃去:“怎么,你想要?想要,你就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