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君平走后,我辛辛苦苦的将秦青送回太学,他一路走,一路抱着我的腰,害得我闹了大红脸,街上的人窃窃私语,都说白日见着了一对活断袖,稀奇。
回到号舍,秦青还是不肯撒手,他在我怀里拱来拱去,温行知见状,嘲笑道:“二郎神都变成了哮天犬,阿从,你悠着点。”
我怎么也掰不开秦青的手,语气无奈道:“看来今夜,要与他睡一夜了,就担忧他明日反咬我一口,不过他方才哭的那样伤心,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温行知瞥我一眼,不冷不热道:“怎么,你先前恨的他牙痒痒,此刻又怜悯他么?”
我讪讪道:“是有一些,可怜之人或有可恨之处,看他平常乖僻,想必遭遇过什么变故,因此性子尖锐,以后我就不跟他斗嘴了,让让他。”
温行知坐在案桌前看书,没有接话,他这人就是这样,一看起书来,就不怎么理人。
我勉为其难的在秦青床上凑合歇一宿,秦青将我勒的喘不过气,他还在低低的啜泣,我看他的样子完全与断袖不沾边,那么刘君平口中的故人是谁呢?不会是秦青的相好吧?
可他眼下在我胸膛上蹭着,这依恋人的模样,也不像是依恋女子,让我有些纳闷儿。
夜晚熄灯,温行知跟着上塌入睡,我侧着头与他说话,他爱理不理,兴许是在想事情罢。
秦青抱的太紧,使我身体难受,我便没什么睡意,就百无聊赖的背一会儿四书五经,我以为温行知睡着的时候,不经意看见他侧躺着,幽幽的盯着我。
借着月光我再仔细看了看,温行知是闭着眼睛的,方才似乎是个错觉。
半睡半醒之夜,朦胧中总觉有人在看我,那种感觉毛骨悚然,像是有鬼魅一般,我没敢睁眼。
鬼魅小书中,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有一个戏路里,主人公战战兢兢的睁了眼睛,便看见一双充血的红眼睛,再一看,发丝散乱之下是一张的腐烂蛆脸。
思及此,我不禁哆嗦一下,反将秦青抱紧些,他颇像二郎真君,我宽慰自己,秦青应当能辟邪。
一夜做梦,睡得不大安稳,黎明之时,又觉有人在看我,我迷迷糊糊的揉眼,便见秦青双目无神的呆呆盯我,他的模样似中邪一般。
我忙爬起来拉开距离,秦青醒神后,坐起来阴沉沉的问道:“你...非礼了我??”
他的问题可不是开玩笑好玩的,若回答的不好,我就得吃拳头了,我咽下一把口水,解释道:“你忘了?你昨日在杏春楼喝醉,发起酒疯来打醉拳,还抓着我不放,不信你可以问云烟,呃...云烟你自是不信的,问无踪和刘世子皆行,他们都可以作证还我清白,我一夜睡得可香了,哪有心思做什么?再说我委实不是断袖,你莫要再冤枉我。”
我屏声敛气的注视秦青,他的神态冷峻阴森,下一刻,他微微勾起唇角,邪气道:“贼还说自己不是贼呢,你前面的话...我信,最后那句就不要说了,谁是不是断袖,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他的眼神敏锐犀利,我心里发虚,忙垂下眼皮从他床榻上下去,天色尚早,还可以睡一会儿,我就躺回了温行知身边,闭眼小寐。
第26章宵夜
秦青醉酒一事,他确实要问过无踪才安心,得知我没有做假,秦青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个细节被我捕捉到了,他真当自己是一根蒜苗呢,若没有温行知,他这么凶神恶煞,本少爷才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