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吵架时露出生气之状,那就输了气态,我便恢复气定神闲的态度,慢悠悠道:“你等孤僻之人,莫要拿自己的怪异来当世面,让人啼笑皆非。”
少年郎将牵马的粗绳交给扈从,他不屑的瞧我一眼,不紧不慢的走向太学内,淡淡道:“尔等井底之蛙,莫要以无知当公正,让人贻笑大方。”
我咬牙道:“你鹦鹉学舌呢!”
少年郎轻笑几声,他顿住脚,一回眸,那双丹凤眼灵气逼人,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报了名讳:“南中大将军次子,秦青,初识晦气了你,担待些。”
南中大将军乃正二品大将,手握实足的兵权,这来头可真大,秦家人,连京中官员怕是也要给三分面子的,难怪秦少将骑着马就来上学了,够资格嚣张。
既然秦青介绍了自己,我也不好继续摆臭脸,更顾及的是他那层少将身份,我便平淡道:“在下沈从。”
秦青头也不回了进入大门,他步伐矫健,身影越变越小。
温行知合起折扇,用扇子头捅了捅我的肩膀,挑眉道:“你方才那样,有几分冰美男的味道。”
他一夸我,我就开了染坊,我笑呵呵道:“那...是我好看,还是方才那无礼的少将好看?”
温行知毫不留情道:“秦家公子美,”他幽黑的瞳眸一闪,问道,“那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秦家公子好看?”
我老实巴交道:“还用说么?自然是你。”
“不过若要比英气,你要俊一些,”温行知眼角含笑,嘴角微翘,他抬起脚走上石阶,“遇了你,我便也臭美了,走吧,迟了,夫子安排的屋舍定不好。”
他后头说我俊,我便知足矣。
我们拾阶而上,一路走近学府内,望不到底的房檐飞阁流丹,亭台楼阁甚是大气。我去寝庐夫子那处报道,安排的屋舍还算不错,光线甚好。
屋内只有两张床,对面的那位同窗还未来,环视号舍,白壁方桌,一条长板凳,橱柜有两,地面干净不湿。
我看那床榻够大,便对温行知道:“书童的住处定然不好,多个人挤在一起的,不如这样,你与我住在寝庐内,凑合着躺一张床。”
温行知缓缓坐到床畔边,他侧目,似笑非笑道:“你不怕遭人说闲话?”
我不以为意道:“我打听过了,少爷与书童睡一处的不在少数,况且你我清清白白,即便对面那同窗看见了,有甚说头?”
温行知的柳叶眉向上一挑,他斜看我一眼,手放在床沿边轻叩,他话中有话:“我还怕某些人,有色心呢。”
我的小心肝儿一紧,温行知这是察觉了什么吗?我赶紧解释道:“你瞎说甚呢!我有隐疾你不是不知!况且我行的端坐的正,是个大好男儿,怎会有龌龊之心?”
温行知抚一抚下衣摆,将折扇放在一边,抿嘴笑道:“瞧你那样,生怕自己不是正人君子了,即使是断袖,只要人好,照样称得起君子。”
他的话使我绷紧许久的心,莫名松活了一些,他说的不无道理,断袖关君子什么事儿?
我转头想说话来着,发现温行知斜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匀的养神。一路舟车劳顿,他这身子骨累是当然,我轻手轻脚的帮他脱鞋,将他挪正,再拉过被褥替他盖上,我就靠在一边闭眼小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有说话之声,朦朦胧胧,忽大忽小。我便睁眼瞧了个大概,啧啧,冤家路窄啊,竟想不到方才骑马的少年郎跟我住一个寝庐。
温行知并没有在床上,而是在帮我整理衣物,他不知何时搬了个凳子,坐在木柜前静静的叠衣裳。
秦青看我一眼,也有些诧异,不过那目光转瞬即逝。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雍容华服,脱掉身上的灰色胡服后,秦青换上了寻常的衣裳,他的模样才显得不那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