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水垂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绳索,道,“他那样的人,很难去怪谁。”
余岁也跟着看了看乔兮水手腕上缚着他的绳索,默然片刻,道:“我明白。但你不能这样就消沉……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来告诉你。”
乔兮水闻言,抬起头来,无精打采道:“什么事?”
余岁抹了一把脸,疑心疑鬼的左右看了看,还是不放心,走到门边,又探出个脑袋去左右看了一圈,确定安兮臣没在走廊上,这才把脑袋缩回来,压着声音道:“是风枭君昨晚说的。”
乔兮水眨了眨眼,一头雾水,茫然道:“风满楼怎么了?他出事了?”
“风满楼没事。”本尊翻了个白眼,对他说,“风满楼很好,余岁有事。”
乔兮水:“……”
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你是风满楼。
“昨晚,风枭君和扶林主凑在一起了半宿,直到后半夜才回来。”他说,“好像俩人还凑一起喝了酒。风枭君醉了,他这人醉了之后就会胡乱说话,有的没的都会往外说。”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余岁抿了抿嘴,道,“他同我说,他知道曲岐相要复活谁了。”
乔兮水听完一惊,忙又朝余岁倾了倾身离他近些,道:“谁!?”
“我也这么问了。”余岁皱眉道,“但是风枭君这人嘴巴严实得很,话不是那么好套的。他就笑着冲我摇头,冲我嘻嘻笑,说让我猜。”
乔兮水:“……”
我真的是很想替你打死你家风枭君。
“但是酒后失言,他嘴巴还是松了些。他说给我些提示,省的我死的太冤。”
“那四个字是,咫尺之遥。”
乔兮水闻言愣了片刻,把“咫尺之遥”这个提示收进了心里,又道:“他说了要杀你?”
余岁平静地点了点头。
乔兮水虽知道余岁就是这么个对什么都无所谓,仿佛看透人世间似的淡漠人物,却仍旧有些不解。
事情关乎性命,他怎么还能这样毫不在意?
乔兮水忍不住道:“你都知道他要杀你了,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和我说过他要弄我,我早就知道。”余岁不以为然道,“我有心理准备,都无所谓的。”
乔兮水:“……”
余岁见他表情不太好,于是轻轻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打了个比方,道:“那我问你,如果你死就能换恨兮君身上的咒消失,你死不死?”
乔兮水表情有点差:“这是两码事,性质不一样。”
“一样。”
余岁说罢,站起了身,床板吱嘎一声。
他双手抱胸,头也不回道:“别瞎操心别人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乔兮水听了个一头雾水:“我小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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