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五皇子按捺住命人冲进荣国府的冲动,只管着手在外布置——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老皇帝还真的活着,活得好好的,但只要兵权在手,五皇子也要让皇帝陛下亲身体会一下生父义忠亲王当年的心情,感受一下被人从龙椅上生生拉下马的滋味。
二是大皇子,大皇子骁勇善战,将是南安王的劲敌。但想南安王有象兵与火|器在手,若连大皇子都对付不了,那南安王就也别想什么“拥立”之功了。
最后还有那该死的贾放——
南面的八百里加急文书送来,五皇子满心喜悦,却发现武元县令禀报,只是将贾放扣留在了武元。五皇子顿时暴跳不已,猜到南边恐怕是在阳奉阴违。他磨着牙自言自语:“躲在南边你便以为我治不了你?”
“到时候京里宁荣二府一败涂地的时候,御园被我接管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躲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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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百姓,在三皇子“自裁”以及皇帝陛下“失踪”之后,就再次经历了一回全城戒严加宵禁的苦逼生活。一到晚间,全城各处关门闭户,但凡有人敢出门上街的,若非有公务在身,便会被立即逐归,甚至可能遭到五城兵马司衙役的责打。
寻常人家还好,以往京中最热闹的东门商家,以及不少地方的晚市,全都被迫关门。一时间城中的商户怨声载道。
但最让人感到不适的,却是官府对舆论的限制:只许说三皇子的坏话,和五皇子的好话,除此之外,一概噤声。
原本三皇子监国之时,京里讨论太子一案讨论得沸反盈天,三皇子也从来没有下过禁口令,只是自己郁闷无比地等待顺天府能尽快查个水落石出。但他却没想到过,自己身后,百姓们的嘴巴却被严格地管了起来。
清晨,宵禁解除,有些不得不出门上工的商家小贩之流,依着习惯来到晚晴楼跟前,叫上一碟热腾腾的肠粉,配一碗生滚粥。
几个老主顾见了面,自然而然地坐了一桌,但见到角落里有个穿着便服的年轻人一边埋头喝粥一边支起耳朵,一个小贩就个同坐的都使了个眼色。
大家一起低头,唏哩呼噜喝粥,间或抬起头,望着天边密密卷着的乌云感慨一句:“今天的天气好好啊!”
如此谨慎,自然是因为这几天中有不少“妄议”朝政的平头老百姓被五城兵马司抓了去,有打板子的,也有枷号的,视情节严重而论。
四处都有密探,人人都可告密,如此一来,谁敢开口?
然而茶楼那里,则有指定的说书先生坐在那里口沫横飞,说起三皇子如何巧计谋夺东宫之位,又如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待到真相大白之日,终于无颜面对世人,只能一根绳了结性命。
旁听的百姓们诺诺地点着头,算是了解了如今的“官方”态度。
只是百姓们实在是没想明白:如果三皇子真是畏罪自裁,那为啥不给问,也不给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