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吗,上回我在你这儿带走了一本书。”水宪在这潇湘馆之中感觉很自在,也不用贾放招呼,自己就舒舒服服地坐回正堂椅上,端起茶盅饮了一口,叹道:“好茶!”
贾放总算想起来了,连忙问:“我一直想问你来着……”
那天水宪在潇湘馆里抽到了一本书,没有让贾放看见究竟是什么,就直接带走了。
而贾放则一直很想知道,被水宪摸走的那一本书,究竟是不是《母猪的产后护理》来着。
水宪却笑道:“我离开之后,发觉那书上的内容还增加了好些。”
贾放登时倒抽一口气:竟然还能增加的。
“就因为这本书,我知道了令兄正在钻研经义,令妹是位爱读诗词的才女,你身边那位姑娘正忙着学习工笔楼台,应该顾不上给你红袖添香,而你……应当已经是把鼓胀病给解决了。”
说着,水宪拱起双手,道:“恭喜子放!”
贾放被他这一番话说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省过来。对方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他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当即问:“你是说……你拿到了一本书目?”
能知道贾政、贾敏、双文各自拿到了什么书,而且在离开之后,也能知道他后续又从架上取了什么书籍——这证明水宪那本,不止是一本书目,而且是一本能够实时记录这一幅神奇的书架究竟已经提供了哪些目。
贾放不禁满脸尴尬,他想起了贾珍。
水宪完全没提,贾珍或者福丫——或许因为他们这两人拿走的都不是文字书籍,而是“画册”,这书目上有可能不会显示。
但是水宪也很有可能只是要给他留一点脸面,所以才不提贾珍的。
听见贾放问话,水宪舒心的点了点头,哈哈笑了一声。
贾放“额”了一声,满脸窘态地搓了搓手,说:“子衡你确实是运气不错啊!”他马上想起那的人心中所想和所好,提供相应的书籍——这么说来,水宪来他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拿一本他这架上目?
不愧是个精明人物,有抓主要矛盾的本事。
“你……竟然一点儿都没觉得惊讶?”贾放终于问出了口。若是换了贾赦拿到这本书,估计会怪叫一声来找自己,双文拿到了,则会惊呼一声,失手将书落在地下。
这位却是连一点儿异状都不露,直接就把书拿走了,害他贾放猜了半天。现如今水宪又亲自过来把实情告诉贾放,贾放则不得不佩服:“早知这样也行,我也应当求一本书目啊!”
谁知水宪却缓缓起身,转身面向那间藏书室,慢慢地道:“我想……这间藏书室之中真正所藏之书,应当是无穷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