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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流是gay。
季流和程固在一起了。
不知道哪个消息比较震惊。
知情的室友私下拉着他:“真的想清楚了?”
季流:“嗯,感觉还不错。”
室友:“得,开心就好。”
不知情的室友消化了半天,憋出来一句:“那以后周末还跟我们一起玩吗?”
全场爆笑,季流捂着额头无奈笑道:“当然,这是我的时间。”
季流的生活多了一个圈子。程固的人缘好,时常拉着他出没各种聚会,其中去得最多的还是程固私密的朋友圈。一群人分散在各个学校,通常程固在群里呼唤一声,大家就从东南西北聚起来,偶尔小长假也会有从别的省市赶来的人。
都是熟识的人,第一次程固就大大方方地拉着他的手进去了。
一伙人很快接纳了季流。季流虽然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但也给面子地配合。
就连一向敬而远之的鬼屋都去了。
偏偏那天的鬼都很钟情于他。
季流:……
季流头皮发麻,黑暗中大家你推我搡,慌不择路,结果一个转身,季流就落单了。
不得不说这家鬼屋的老板够良心,场地大,装修也肯下血本,配上恰到好处的音效,偌大的空间里仿佛藏了无数双凝视着玩家的眼睛。
季流两腿开始打颤,他贴着墙根,其他人的叫喊声离他越来越远,直至安静下来,眼前一室红光,只有天花板垂下的彩带幽幽荡着。
脚步声接近。
季流的心脏跳得震天响,氛围烘托得太好,即使潜意识里知道是假的,但这一刻他还是感受到了濒死的威胁。
门被推开,有“人”慢慢挪了进来,脚上的布鞋与地板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季流只看了一眼,就把眼睛紧紧闭起,他哆嗦地说:“我想退出,我不玩了。”
那“人”没接话,慢慢逼近,身上滑溜的布料碰到季流的手背,他突然爆发,一把推开npc冲出了门。
一路跌跌撞撞,季流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第二批玩家进来了。
季流拐过一个弯,脚踝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他尖叫着挣脱,后背撞上凸起的装饰物,疼得他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另一群玩家叫喊着从季流后方的路冲过来,混乱中有人抓住了季流的手腕,拖着他没命地跑。
等季流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鬼屋出口处了。
其他人见他出来了,忙上前向他解释,之前情况混乱,其中一个朋友不慎把脚崴了,所以拖了时间。
“程固见你没出来,去找工作人员了。”
季流望过去,那个受伤的朋友他认得,是程固三年的高中同学,叫秦朝阳,就在隔壁学校。
恍惚间他被纳入一个怀抱。程固抱着还在颤抖的季流,喘着粗气问他是不是吓坏了。
季流还有些呆愣,秦朝阳艰难地挪了几步过来,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臂,冲他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哈,拖累大家了。”
其他人忙不迭地摇头。
季流慢了一拍的情绪涌上来,他回想刚才独自经历的惊吓和孤独,有些委屈地把头靠上程固的肩膀,小声道:“后背疼。”
聚会提前散了,程固和季流回校,直奔医务室。季流后背撞到的地方已经严重瘀血,校医简单处理一番,又给了一些药膏。
两人去了程固的宿舍,四人间只住了两个床位,另一个室友不在。
程固避开季流的伤,搂着他给他道歉:“以后不去鬼屋了。”
季流看着他的眼睛:“你也去照顾秦朝阳了吗?”
程固:“没有,我找你呢。”
季流心里好受了一些。
“下次绝对不留下你一个人。”程固说道。
然后毕业前夕,季流就站在几十米开外,看着他和秦朝阳亲到了一起。
季流看了几秒,掏出手机远远拍了一张,而后转身离开。
他把邮箱里收到的本地企业的offer删掉,订了一张到现在城市的高铁票。
季流没有声张,按规定办理学校各种毕业手续,每天和程固吃饭,空闲时间里多拍了几张学校风景。
拿毕业证那天,他还是拖着两个行李箱——他的全副身家,独自踏上了南下的高铁。
他把照片发给程固,然后拉黑删除。列表里通过程固认识的人全部如法炮制。
对于室友,季流有些抱歉,毕竟他们说好了都留在本地。他向他们说了程固出轨的事,并恳请他们不要透露自己的信息。
实际上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这座城市是季流外公外婆住的地方,二老去世后,房子给了季流的父母。后来父母也出事了,房子就落在季流名下。
这里不在季流的档案上,他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季流直接把自己从所有人的生活中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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