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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缘三度_现代耽美_bl作者:viburnum

第6节

他想要的,是让这莫名的令他心神不宁的和尚完全对他死心塌地。那样才好,那样才能让人满意。

于是,这匪首准备暂停这恶戏,让念真不至于彻底溃然。

抽出手指,拽着念珠的穗子,他边按着对方的腰,边一点点、一颗颗,把深埋在那火热身体里的木珠撤了出来。

每拽出两个交错的珠子,就能感觉到这身体的一阵颤抖,直到第一颗被塞进去的珠子也脱离了敏`感的x,ue`道,冯临川才终于没再听见那羞`耻的呻`吟声。

念真伏在椅子上,疲惫而痛苦的喘息着,手依旧死死抓着椅子边沿,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的液滴已经弄s-hi了椅子面。

这幅模样,让冯临川心里的火苗瞬间有了燎原之势。

“放松点儿,让我进去。”简简单单说着,他把那双颤抖的腿又分开了些,而后拽下自己的裤子,将早就硬起来的物件,抵住了已经被折磨到格外敏`感的入`口。

念真知道,最大的灾祸便是如此。

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这灾祸,来得如此平缓。

那进入应该说是很小心很小心的,每次挺`进一些,冯临川就略作停顿,等那身体稍稍适应才继续深`入。这样重复了几次,直至被火热坚`挺的凶器完全侵`入之后,念真都没有感觉到像上次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疼,还是疼的,但真的没有那么极端。

难道,这匪首……在对他温柔?

这个念头只是一晃而过,就被念真否定了。

匪,他冯临川是匪,匪是不懂得温柔的。

可是……

那落在肩头与脊背的轻轻亲`吻是从何而来?那在他腰间胯`下反复爱`抚的动作是从何而来?那与其说是压着他,不如说根本就是抱着他的姿态,又是从何而来?

迷惑不解的念真在感觉到身体内部的东西动起来时咬着牙闭上眼,但更令他迷惑不解的,是那动作也很轻慢。就像是对刚才那些粗暴行为的补偿,又或者,是对他哭着求饶的奖赏?

“出点声,会稍微舒服些。”边握着对方股`间逐渐有了感觉的器官小心侍弄,边那样低语,冯临川另一只手缓缓揉捏着念真胸前的樱红,抽`送的动作渐渐快了几分。

那仍旧可以说是温柔的动作,到最后终究还是让拼命压抑的人,叫出了声。然而,就算念真带着不情愿的呻`吟有十足的催`情功效,冯临川到最后,却竟然只做了一次。他没有s,he在对方身体里,他在最后一刻抽出了再也忍耐不住的物件,将灼热的粘稠留在念真背后和两腿之间。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跟着达到高`潮的念真,则因为身后的男人突然放开了他,一个重心不稳,从椅子滑到地上。

他没有摔在地面,冯临川伸过手来将他一把揽住,然后紧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囚禁在自己臂弯。

“我给你一天时间和法天寺的人道个别。然后,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得跟我回西山口。”用还有几分粗重喘息余`韵的命令口吻说着,冯临川抬起手来,很轻很轻的擦掉了念真脸颊上残留的s-hi痕……

第二十八章

舌尖舔过脖颈,有汗的微咸,嘴唇吻着耳垂,是温软的触感。冯临川喜欢这和尚的味道,那种干净的味道。

但等到他帮彼此整理好衣裳,抱着两腿发软的念真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搂着那有点细瘦的腰,继续在那苍白的脸上轻轻抚摩时,却发现对方的眼神有点涣散。

就像是被彻底打败了击碎了绝望了的涣散。

“琢磨什么呢,嗯?”他问。

念真好一会儿没有出声,他就那么任凭那男人抱着,侧坐在那男人腿上,靠着那男人的肩膀,无意识中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结实的胸膛。

然后,他在冯临川快要耐不住性子时,才低下头,带着苦涩的笑,开口说了三个字。

“我姓穆。”

三个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字,出念真之口,入冯临川之耳。

那匪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穆?”

“你不是非要知道我俗家姓名吗?”继续用有点飘忽有点酸楚的声音说着,念真略微抬起眼,难得一见的,主动和对方视线交汇。

“……”那样的眼神,让冯临川开始不由自主开始带着轻微不安猜测起来了。

“我姓穆,老家在张北,家里原本只是普通的农户。后来父母死于战乱;家,毁了;地,没了。我和二弟三弟打算逃到口内。可路过两座山之间的时候,二弟变了主意。他说现如今天下大乱,口内也是贪官污吏的世道,穷人到哪儿都活不了。他宁可上山当土匪,也不想任人宰割了。我拦不住他,到最后,他带着三弟就那么跟我分道扬镳了。再后来,他真的当了土匪,我鬼使神差流落到北京,命都快没了的时候,是法天寺的老主持救了我,是佛门清净救了我。我剃了头发,出家了。然后,过了十年,天下还是乱的,我还是和尚,我两个弟弟,还是土匪……什么都没变。我爹跟我说过,当年给我们兄弟三个取名字时候,希望的是我将来能做个独当一面的汉子,希望二弟将来能功成名就,希望三弟一辈子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做人。可我们三个,一个都没让我爹如愿……”

“你到底……”听了那些话,几乎猜测已经到了口边,却不知该怎么说,冯临川眉头皱得更紧,眼睛盯着念真,等着他的答案。

“我叫穆绍雄,二弟穆绍勋,三弟,穆绍瑜。”

念真话音落下之后,屋子里好一会儿,没有半点声响。

冯临川起初只是沉默,而后,便抬起眼来,看着念真,他很是仔细的端详着那张清瘦的脸,就像是在寻找莫须有的蛛丝马迹。跟着,那让人猜不透的男人,竟然微微笑起来了。

“嗯,眼睛长得像,要是身子再魁梧一点,脸型也就更像了。”冯临川那么说着,在念真完全惊讶的眼光中凑过去,亲了一下那柔软的嘴唇,然后把话说得格外坦然,“我想据为己有的是你这个人,跟你的身世没有任何关系。我才懒得管你是不是独穆狼他哥。哪怕你是爱新觉罗家的嫡亲,或者是菩提老祖降世临凡,我也非把你弄到手不可。懂不懂?”

听着那样的说法,念真觉得自己已经诧异到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这个土匪头子到底在想什么在说什么?

“绍勋要是知道这件事……”

“那就顺便把他请上西山口喝杯喜酒认个小舅子呗。”淡淡撇了撇嘴,冯临川抱紧了那试图推开他的和尚。

“绍勋最反感这等事……”

“哪等事?男男之事?”挑了一下眉梢,冯临川见念真用默认当做回答,轻轻吁了口气,低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股`间位置,“那我就没辙了,天生来我就只对男男之事动心,你让我看中了,有在意别人的工夫,不如自认倒霉。”

脸上是霸道的笑,口中是霸道的言辞,冯临川松了手,放开了已经无话可说的念真,然后在对方逃离他怀抱之后跟着从椅子里站起来。

整了整领口袖口和衣襟,那男人脸上的笑终于消失了。

“总之,你得跟我走。独穆狼那头,等我有闲心的时候跟他慢慢儿说。你要是不想让他知道,我可以让冯家寨上上下下帮你保守秘密。”

念真无话可说了。

他是想重复那句“就不能放过我?”的,但他知道,答案只可能是不行。

以死相拼?他做不到,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活着,比摆脱屈辱对他更重要。

可他真的不想去西山口……

他不想和一个匪类为伍,他不想成为世人所侧目的“男色”。

他只求清净,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上。

但目前的情况,法天寺是护不住他了,北京城也在冯家寨的眼目之下,难道……

他只有逃得更远?

偷了庙里香火钱,一口气逃到没人认识他的地方?

莫非……真的要这么做才行?

“我去让江老四给你备车,直接送你回去,你收拾点必要的东西,和师兄师弟师叔师侄什么的道个别,然后出发。”

冯临川那么说着,不等念真答应或是否决,就直接开门走出去了。

方正的院子里,江一凡正背对着堂屋门,坐在藤椅上扇着扇子喝着茶。听见响动,他回过头来。

“大哥,都解决了?”

“老四,再把车和司机借我用用。”

“啊?”

“送念真回法天寺拿点东西。”

“大哥,不瞒你说,那车和司机都是厅长的,我这是面子大,借出来使使,刚才都已经开回去了。”脸上有几分为难,江一凡放下茶杯,“要不,您多等等,我去叫辆洋车过来?”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你看好了念真,别让他跑出去。”

“那还是您自己看着吧,谁知道您这位高僧是不是武林混过的。”说着玩笑话,江一凡留住冯临川,自己往门口走去了。

然后,就在他刚刚拉开院门时,就看见门口有个人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江一凡一愣,仔细看,发现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和尚,神色有点慌张,呼吸有点急促,满头是汗,像是大老远跑来的。

“你……”

“施主,您见过我!我是法天寺的念恒!念真是我师兄!”看来确实是很着急,那小和尚上前一步,抓住江一凡的袖口,“我师兄是在您家对吧?我去警察厅问过了,说您家在这儿,我一路跑过来……”

“等会儿等会儿。”止住对方的话,江一凡回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冯临川,而后问念恒,“你别急,先说说找你师兄什么事?”

“我……我……”

“念恒?”听见外头熟悉的声音,念真迈着疲惫的步子走出堂屋。而就在师兄弟四目相对时,那小和尚就直接闯进院子,跑到念真面前去了,“师兄,你今天可千万别回法天寺啊!”

“什么?”

“从昨天开始,念远师兄他们就在背后嘀嘀咕咕,说你走了一趟口外,师父和念空师兄都送了命,唯独你活着回来,事情必有蹊跷!还说那金刚经到底有没有送到净云寺也值得推敲。总之……总之他们打算联合起来逼问你!我是偷偷跑出来给你报信的,你现在,无论如何,可千万先别回去啊!”

第二十九章

那天,念真并没有听小师弟的劝告。

他要回去。

突然间有个疯狂的想法在他脑子里出现,他想借回法天寺的机会,干脆拿了香火钱之后换了衣裳,直接逃往火车站,到时候不管是去哪儿的车有票,他都要义无反顾上车逃走。

越远越好,只要不去西山口……

想到这儿,觉得自己心都快不跳了,念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对念恒摇了摇头。

“我还是先回去一趟吧。”他这么说。

一旁的冯临川和江一凡交换了一个眼神。

“师兄!你现在回去,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

“不会的,多年师兄弟一场,不至于的。”

“可……”

“念恒,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不行啊师兄……”

“放心好了,没什么不行的。”

“怎么……”

“听话!”突然之间被逼出了火气,念真抬高音量喝令了一声。

从没见过师兄发脾气的小和尚愣了,转而就红了眼圈。他当然不知道念真此时此刻有多焦虑,内心的狂乱想法,身体的酸痛疲惫,情绪完全失衡的念真当然失去了平素的温和俊雅。

而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小师弟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意识到自己竟然乱发了脾气的念真,一下子后悔不已了。

“念恒,我……”

“行了,都别争了。”突然发话的,是冯临川,那看似淡然的男人走过来,摸了摸小和尚光溜溜的头顶,“你师兄要回去,就让他回去吧,快三十岁的人,还能有什么争端不能解决?”

“施主……”眼睛s-hi润润的看着陌生的男人,念恒感觉自己被某种强势的力量压迫得不知该如何辩解了。

不过对于念真来说,他突然间看到了希望。

冯临川没有阻拦他,太好了……

只要能顺利独自回到法天寺……

“老四,麻烦你去给叫辆洋车来。”冯临川示意了一下江一凡。

“不用了。”念真在江一凡答应之前就赶忙否决,“出家人,坐着洋车招摇过市,成何体统。”

“那你就自己‘走’回去?”故意强调了一下那个走字,冯临川看着对方突然红了脸,嘴角就又挑起来了,又扫了一眼江一凡,他转身边往堂屋走,边抬起手来看似很是洒脱的摆了摆,“得,那既然念真师父说要自己走,就让他自己走吧,不送了啊。”

那天,念真就那么离开了江宅。

他心里固然是有疑惑的,身体固然还是别扭的,可脚步并没有放慢。

告诉念恒先在城里化缘晚点再回去,他自己低头迈步,尽可能平稳快速的往法天寺走。

果然,他不能做匪类的……“男宠”,果然不能!心里莫名的排斥让他头疼不已,再想到自己那两个自甘堕落当了匪的弟弟,就更是令他心浮气躁。他并不清高,并不纯粹,可若说就此生活在“山上”,他又如何做得到?!

想想都觉得可怕了吧……

边筹划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边悲哀着自己沦落至此的境况,念真低着头,忍着腿脚的酸软,急匆匆前行。

然而,就在他刚走过西四牌楼时,就听见身后由远及近,传来了马蹄声。

想着应该是过路的马车而已,念真没有回头,或许,他错就错在没有回头。

马蹄声已经近在咫尺时,意识到格外浓重的危险气息,念真才不安中抬头去看。

他看见的,是一匹高大的黄骠马。

马背上坐着的,是个同样高大的男人。

逆着正午时分刺眼的光线,念真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下一刻,他已经被一只手猛的拽住了僧袍,继而硬生生扯上了马背。

被扯上马背的经历,这不是第一次了。

真的不是第一次了。

“放我下去!!”惊慌失措中下意识死死抱着马鞍,念真连他自己都意外的大声喊了出来。

但回答他的低沉声音,却相当从容。

“放下好办,摔坏了算你的算我的?”隐约带了笑意,那劫掠者牢牢搂住念真的腰,继而拉紧马缰,调转马头,往城北走去。

北,北不是好兆头。

他又要被带往口外那是非之地了!

“我只是回法天寺而已!你……你让我回去的!”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量这么说的念真想扯开紧紧搂着他的那只手,却又怕自己真的掉下马去摔死,左右为难的和尚觉得脑子快要裂开了。

“是我让你回去的,可我现在反悔了。”言语里透着几分高兴,那霸道的声音霸道的说着,而后,骑在马背上的霸道男人一夹马肚子,一抖马缰绳,健壮魁梧的黄骠马就加快脚步,冲着城北跑了出去。

念真紧咬着牙关,他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回寺的目的,逃跑的计划,消失在这匪首的势力范围之内的打算,全都完了。

他再也别想回法天寺,再也别想回北京城,甚至再也别想下西山口出冯家寨!

他要把后半辈子砸在这土匪窝子里了,他要和杀人越货的土匪为伍了,他要……

心里脑子里都乱作一团,念真几乎来不及反抗,就被一路带出了城。

出了德胜门,便赫然没有了城里的嘈杂,冯临川扶着念真坐稳当,而后像是讲故事一般开了口。

“幸亏江老四还留着养马的喜好,这匹黄骠,不比我的白娘娘差多少。哦,对了,江老四原来就是冯家寨的,他有脑子,有本事,我是觉着他一辈子当个土匪太屈才了,才让他下山找条更适合他的道儿走。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当了警察,还一路混进了北京城。”冯临川说着,就好像炫耀自家资财一般,“其实,你太小瞧冯家寨了。山上有菜地,养j-i养鸭养猪的,就算不经常下山‘做买卖’,我们也活得下去。几十年来打下的底子,够活的了。你要是不愿意知道弟兄们怎么做买卖,平时可以不去前山,就在后宅呆着,或者在后山溜达溜达。后山比前山凉快,风景也好。其实,你在我那儿,比在乱哄哄的北京城更适合修道参禅。”

听着那样的话,念真紧紧闭着嘴,不打算回应半声。

但冯临川根本不在意他的沉默,对他来说,只要这和尚的人被他二度劫回去了,看严了,守住了,早晚,心也好,情也罢,就都会一点儿不剩,全都交给他。

第三十章

念真就这么被带回去了。

一路上,他几乎一语不发,就算途中住店吃饭起床赶路无数的地方需要交谈,他始终用沉默抗争。

也许沉默对他来说就是麻醉药和挡箭牌。

谈不上完全绝望,又真的看不到希望时候,人总是容易选择沉默。他觉得自己颇像个赶考的举子,榜单就在墙上贴着却不敢去看,因为心里每一根弦都在唱着名落孙山的调子。

马匹没有火车快,这是必定的,偏偏冯临川又格外心疼这匹看似跑个一天一夜也不会累的黄骠,于是,原本就不短的路途,更被拉长了,于是,原本沉默的煎熬,就更加煎熬到让人心浮气躁。

沉默并不是念真的喜好,原来在法天寺,他也是常和师兄弟们说笑谈天的,尤其是那最可爱的小师弟念恒……

他走了,念恒可怎么办?

真的,怎么办……

反复想着这件事,念真直到发现眼前的村子有点眼熟,才意识到这就是他连夜逃离西山口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村子。他就是在这个村子里抱着师父和师兄的骨灰,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那间玄帝庙的。他接受了道士们的帮助,他穿了人家的衣裳,他还用人家馈赠的钱财买了车票,一路回京。可现在,他又回来了,被强制性的带回来了。像个俘虏,像个战利品,被带回来了。

“今晚住这儿,明天上山。”冯临川勒住马匹,指着村口简单的小旅店开口。

念真没有表态,他只求不要让他遇上见过的人。

口外的夏夜,从来比京城要凉爽,而更凉爽的,则是山里的夜,念真逼着自己不去想那凉爽带来的舒适感,因为背后总有个隐约传来,或者干脆紧贴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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