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已浮现出玫瑰色的霞光,我不能再等了。与昨晚的伤痛相比,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我爬到挂蜂巢的树枝,把锯齿搁在昨天切的凹槽里,正要锯,却突然看到有东西在移动,原来,颜色鲜艳的追踪蜂正懒洋洋地从薄薄的灰色蜂巢里爬出来。没问题,黄蜂的动作是有些迟缓,但它在动,这也就是说其他的黄蜂很快也会出动。汗珠从我手心里渗出来,我尽量在衬衫上把手擦干。如果我不在几秒钟内把树枝锯掉,蜂群就会全部出动,并对我发起攻击。
拖延片刻也毫无意义。我深吸了口气,抓住刀柄,使出最大的力气锯着。前,后,前,后!黄蜂嗡嗡地叫着,我听到它们已经出动。后,前,后,前!我的膝盖突然感到阵刺痛,我知道有个黄蜂已经发现了我,其他的也会随之而至。后,前,后,前!树枝锯断,我就抓住树枝的末端,使足力气把它推向远处。树枝噼里啪啦地向下掉落,挂在些小树枝上,翻转几下,最后砰的声落在地上。蜂巢像鸡蛋样裂开,被激怒的黄蜂疯狂地在空中飞舞着。
我觉得脸上又挨了下,接着又挨了下,毒蜂把我蜇蒙了。我只胳膊抓住树干,另只手把蜂刺从肉里拔出来。很走运,蜂巢掉下去之前,只有这三只蜂发觉了我。其他黄蜂对准它们地面的敌人,发起猛攻。
这次进攻目标明确。那伙人从睡梦中醒来,遭到的却是追踪蜂的全面进攻。皮塔和其他几个人反应较快,他们丢弃切,夺路而逃。我听到有人在喊:“往湖边跑,往湖边跑!”他们想跳到水里躲避黄蜂,可他们想把愤怒的黄蜂甩在后面可不容易。格丽默和另个四区的女孩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她们还没跑出我的视线,就被蜇了好次。格丽默好像完全疯了,她尖叫着想用手里的弓箭把黄蜂赶走,可点用也没有。她向其他人大呼救命,当然没人回头。四区的女孩踉踉跄跄地往前跑,我不肯定她能否跑到湖边。我看到格丽默倒下了,在地上歇斯底里地翻滚了几分钟,之后就不动了。
蜂巢已空空如也,群蜂继续追击它们的敌人,瞬时已没了踪影,我觉得它们不会回来了,可我也不想冒险。我迅速爬下树,脚挨地面就朝与湖相反的方向狂奔。蜂毒使我脚步不稳,可我还是跑到自己的小池塘边,跳进了水里,以防黄蜂追来。大约过了五分钟,我爬到块岩石上。人们对蜂毒的说法毫不夸张。事实上,我膝盖上的肿包已经像橘子而非李子那么大。我拔掉毒刺,股臭烘烘的绿色液体从里面渗出来。
肿起大包,疼痛,流绿水,眼睁睁地看着格丽默在地上挣扎着死去,在太阳还没有完全爬出地平线之前发生的这可怕的切,真是让我难以应付。我不愿想象格丽默现在是什么样子……她的身体变形,肿胀的手指僵硬地握着弓箭……
弓箭!在我混乱的大脑中,破碎的意识渐渐连缀在起,我步履蹒跚地穿过树林,去找格丽默。弓!箭!我定要得到它们。我还没听到炮声,所以格丽默应该仍处于昏迷中,她的心脏仍与蜂毒做着斗争。旦她死了,直升机就会出现,把她的尸体带走,同时也把唯的弓箭带走。这种情况我以前在比赛中看到过很,这回我绝不让它从我的指缝里留走。
我找到格丽默时,刚好鸣炮。黄蜂已经没了踪影。这个在电视访谈那天穿着金色的服装、貌美如花的女孩,此时已面目全非。她的身体已完全变形,胳膊有原来的三倍那么粗,被黄蜂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