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简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毫无逻辑地,我想到了自己。
想到自己也是那个被背叛、被抛弃、被当做工具的人。
也许,我们两个有共同点?但也只是如果而已。
我为什么不接受他?或许只是因为,不敢靠近。
那些曾经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人,到头来比那些拿我当泄欲工具的男人还更要卑劣、懦弱。
他们伤害起我来,不仅要伤害肉体、还要伤害灵魂。
那我为什么要靠近?追求我无法理解的另一种快乐么?那种东西或许根本不存在。
不要想他了,好好做爱。
这是考研前最后一次狂欢。
而且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我还给了他们好处,他们应该不会坑我吧。
虽然还有一点害怕,害怕他们一时兴起,干脆把我杀了,或者拐卖掉。
但是转念一想,也无所谓了,反正或者,又有什么不同?快乐至死,也未尝不是一种出路。
至少死亡,总是那些特别的人的出路。
天才总是会疯狂。
每个人的天资不同,只不过有的有用,有的没有用而已。
我大概是享受高潮的天才。
这种才能毫无用处,但是如果它注定让我悲剧,我也只有接受。
我闭上眼睛,继续感受阳具对阴道深处的撞击,然后在心中默默呼唤下一轮高潮的到来……就这样,不知做了多久。
我的头脑终于变得迟钝,想得东西也越来越少。
一阵阵的冲击让我身体彻底软了下来,亦真亦幻之间,我再一次炸裂了……礼花在身体里绽放,体液包裹着身体,像是春暖花开一样。
这样就好……醒来以后,我发现自己在医院。
好像是大家发现我状态不好,所以带我到镇医院输了点液。
一个病房只有我和胡哥、贺九两个人。
胡哥还是挺好的一个人。
贺九说他曾经背过人命官司,不过也都是过去式了。
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生意人,偶尔抽老千赚点外快……他们都很累的样子,估计过去的一天,让他们也精疲力尽。
贺九看到我醒了,说是还有事着急走了,估计是补交去了。
胡哥笑笑看着我:「小妹子,你也是够厉害的,你咋不知道心疼自己呢?明明不行了还一个劲地让这帮人弄你,你不知道这帮傻子都没怎么操过女人,见你都疯了一样。
拦都拦不住,你还敢给他们加油。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忽然有点鼻酸,但是我不想对着他哭。
我只能冷冷说:「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他可能也不知道怎么接:「哎,你看你要是好点了,输完液我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痛,一点都动不了。
他叹口气说:「不行不要勉强。
」确实比较困难,但是还是得走,今天大家就都回学校了,我掉队老师会着急。
我硬撑着起来,忽然感觉一阵便意袭来……有点着急。
可是我自己都很难下床,只能很不好意思地求胡哥:「我……我……你能不能扶我去个厕所?」胡哥笑了,伸出手:「走吧,别不好意思。
」这种由我主动寻来的大胆无耻的交脔,所带来的屈辱与与刺激,反倒给我带来久违的解脱感。
身体里的异物不断地伸入,敲打着花心,高潮的余韵很快被找了回来。
我不由得闭着眼,仰起头,能感觉到鼻尖上已铺满了一层晶莹的细汗,身体也变得湿热。
虽然偶尔袭来的寒风还难免让人打战,但随着交媾升温,都已不再是问题。
很快,我就到达了第一次高潮,我尽情颤抖起来,放任自己的身体摇荡飘摆,大脑嗡嗡作响,淫水像是拔了阀门一样,朝我大腿根部蔓延开来,又被他粗暴的拍击涂在更开阔的区域,源源不绝。
男人看到我这副模样,似乎是有些着迷了,将那粗粝的大手缓缓地伸向前,想要抚摸我脸。
高潮的迷幻中我感觉有东西在自己的嘴边,就一口含住,将他的食指和中指含入了口中,像平时口交一样吮吸着。
他手指的味道有一些发苦,但对我来说,只要是能伸进我身体的东西,都是性爱的催化剂。
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一种荒谬的期待,希望身边马上再变出两个人!很快,高潮接二连三地到来。
我的时间感开始稀释,回到了我久违的高潮之国,尽情享受。
好自由啊,好舒服啊,前所未有地畅快感像架子鼓的鼓槌落在我身上,密密麻麻。
我手指扣紧地上的褥子,任由他操弄,高潮间歇,竟忍不住亲吻起他的肩头。
我的舌尖似乎格外让他兴奋,他也理解成一种鼓励,更加加速前进。
他的身体也是意外的强壮,没想到那看似猥琐的身影下,竟掩藏着这样有能量的躯体。
我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了,只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攀上巅峰,但是我知道,高峰之上还有高峰,突然解放了的身体完全贪得无厌。
我剥开他的衣服,我们俩在一团棉絮中完全赤裸地缠在一起,尽情交合,似乎时间持续了有一个世纪……终于,在一片混沌中,他突然发射了,我像是在飞行时被迎来的麻雀狠狠撞击了一下一样,身体一下子被打停在地面上。
窒息的感觉随之到来,就好像胸口被撞,暂时不能呼吸的感觉。
然后滚烫如洪水般的精液包裹——是包裹——完全淹没了我的花心,随着他最后的奋力抽插被挤压出阴道口,黏腻的感觉催促着我到了下一次高潮。
我下体一松,一股液体滋滋喷出,他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抽出,躲到一边,看着我耻辱地如同喷泉一样,射出一米多高的水柱,远远砸在破旧的墙壁上。
我被他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
不过也确实是精疲力尽,半天起不来。
等我起来,他已经是再一次装填完毕,我看着他依然精神的阳具,有点恋恋不舍。
但是此刻身上真的是热量散尽,一阵阵恶寒,没有办法待下去了。
穿上衣服,我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跨出门槛的瞬间,我竟当真有些舍不得,害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回了一下头。
我看到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眼神。
我之所以知道那是一个真诚的眼神,是因为还有另一个人也这样看过我。
葛斐。
我竟一时心如小鹿乱撞,急忙跑开。
跑出十几米才又停下步。
不,我舍不得。
我跑回那里,对上那个眼神:「以后,我每周的这一天都来。
」他竖起两个大拇指,咿咿呀呀地表示赞同,兴奋得活像一个猴子。
我禁不住笑了。
此后的两个月,我们反复交媾。
起初是每周一次,后来我更加难以按捺,改成了每三天一次。
我教给他各种体位,也让他充分体会了口交的乐趣。
他变得爱干净了,甚至会很可笑地打扮自己。
有一回,竟然还送给我一块手表——可能是他捡到的,不知什么牌子,很破,走得也不准,不过我还是非常小心地保存下来了。
第一次可能是我来得太突然,后来的每次都有生火,所以不但不会冷得想死,还颇有点浪漫。
我很感激他。
在最辛苦的岁月里,是他陪伴了我。
他没有名字,我取消他,叫他「大根」,后来觉得有点太那啥了,但是他居然还就认准了这个名字。
过年前,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临了的那天,我又去了他的破房子。
我给他洗了脸,稍微修剪了一下头发,还买了一件毛衣送给他。
他把毛衣套上,显得十分满意。
我们依旧做爱,高潮数轮之后,我忽然泛起了另一个想法……我轻轻从他身下挣扎出来,然后爬到他身上,看着他一脸茫然,扶着他的阳具,对准了我的菊花……这是我头一次主动地,和一个男人肛交……说实话,感觉不太好,他比较笨拙,完全没有找到节奏,我使了好大劲才高潮了一次。
于是换回小穴,继续女上位动作,一边做我一边嘲笑他,他则咿咿呀呀地反驳。
他很顺从。
我得以在那天玩了我一直想玩却从来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我最后帮他口了出来,然后把精液含在嘴中,嘴对嘴给他吐了回去。
他显然没反应过来,咽下去了。
我哈哈大笑,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天晚上,我没有回自己宿舍,而是在他怀里,睡了一夜。
早上当我醒来的时候,他早已又生好了火,在旁边等着我醒。
不过醒来的时候,我仍然是恍惚的。
这是哪儿?我在哪里?虽然我很快反应过来了,不过我还是禁不住再次问自己:你在哪儿,你在哪里。
我知道,差不多是时候分手了。
如果我让他依恋我,或许是害了他。
人生头一遭,我担心会毁了一个人。
但我那天犹豫了,我告诉自己:年后回来,就拒绝他,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了。
但是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年后回来,整片平房,全部被拆掉了。
我望着一片瓦砾发呆,想着果然,休止符总是要来的。
欲望不会死,但是人生总会变改。
它轮回罢了,赌局重开。
我仍要抬起脸庞,带着迷茫向前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