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高果真一五一十地跟那个须利耶苏摩说了这席话,那个莎车王自然不敢反抗,于是跪在了地上,五体投地,嘴里还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冯高翻译道:“将军,须利耶苏摩说,他愿意追随我军征战,部落里的勇士也任凭差遣。”
闻言,子启纵马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跪在地上,不敢与自己对视的须利耶苏摩,说道:“须利耶苏摩是吧?日后,你们将不再是莎车之戎!你们是华夏人,是宋人!知道否?”
须利耶苏摩点头称是。
……
秦国,咸阳秦王宫。
“啊——”在一间宫室之内,忽而响起了一声惊惧不已的喊叫。
秦王驷蓦然惊醒,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身子还在颤巍巍地发抖着,魂不附体。旁边躺着的魏纾也被惊醒了,赶紧直起了腰,拿旁边的丝帕给秦王驷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地道:“王上,你……你又做噩梦了吗?”
“纾儿……”秦王驷抓住了魏纾的手腕,瞪着眼睛,瞳孔里尽是痛苦而又战栗的神情,他就这样面容扭曲地道,“不要。纾儿你快走,寡人……寡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大王你……”
“我叫你快走啊!”秦王驷疯了一般,一下子就将魏纾甩到了一侧,而后站起来,状若癫狂,手舞足蹈地道,“快离开!离开我!离开我的身边!”
秦王驷的眼睛骤然变得绯红了起来,遍布了血丝。魏纾看得有些害怕了,不由得颤巍巍地站起了身,然后退了出去。
在魏纾走后,神志不清的秦王驷终于爆发了出来!
“啊啊啊!啊——”
秦王驷拿起了一侧的架子上的青铜剑,拿着剑在那里挥砍着,劈着空气,劈着床榻,劈着桌案,整个宫室被他一个人搞得一片狼藉。
听到这个动静,附近巡夜的宿卫,还有一些内侍和宫婢纷纷走过来瞧瞧。却都被魏纾给阻止了。
等到宫室里没了动静,魏纾都还心有余悸,没敢直接跑进去看,而是叫了一个宫婢进去瞧瞧。
“啊!”过了没多久,宫室里便响起了一声惨嚎。
那个宫女遇害了!
魏纾没办法,如果再不制止秦王驷的行为的话,可能秦王驷都会因此虚脱而死,于是她又命几个宿卫冲进去,摁住了秦王驷。
等到了秦王驷幽幽地转醒,看着自己的头被枕在了魏纾的大腿上。秦王驷不由得晃了晃脑袋,说道:“纾儿,刚刚寡人……寡人是不是很可怕?”
“没事的。大王你是不会有事的。”魏纾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
“不。”秦王驷挥了挥手,说道,“寡人……寡人可能快不行了。纾儿,你这些日子不要靠近我。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什么时候会似刚刚那般……失心疯,寡人自己都不清楚!纾儿,快,你去传召,让嬴荡尽快赶回来。寡人有事情要交代他。”
“诺。”
魏纾走的时候,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秦王驷一眼。却见秦王驷背过身,齐腰的长发乱糟糟的,那个背影,显得十分的孤寂、陌生。
若不是在爆发的前一刻,秦王驷还保留了一丝神智的话,可能魏纾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待魏纾走后,秦王驷的整个人又变得呆滞了起来。宫室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秦王驷直感觉到,四周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黑雾正在涌向自己,看不见,也摸不着。
秦王驷如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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