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郭君,秦开这厢有礼了。”看见田婴对自己这么客气,秦开都不好摆着架子,更何况他是来投奔齐人的呢?
寄人篱下,岂有不折身以待之理?
齐国素来有礼贤下士之风,田婴亦是一个爱好名声的人,上去抓着秦开的胳膊说道:“来,将军请坐。”
便将秦开扶到了自己上首旁边的蒲团上。
“不知道将军来我易水大营,所为何事?”田婴故作疑惑地道。
秦开闻言,随即苦笑了一声,说道:“实不相瞒。靖郭君,我此行是想助你一臂之力,抗拒来犯的宋赵联军的!”
看见秦开抹不开面子直接说降齐之事,田婴也没有戳穿,而是一脸兴高采烈地道:“有将军襄助,何惧宋赵联军乎?不知道将军是否有意出仕我齐国?我齐国的礼贤下士之风素来闻达于天下,吾王亦是求贤若渴,以将军你的才能不应该屈居于一个小小的燕国,被埋没在武阳这里!”
“只要将军你愿意,我一定向吾王保举你,做我们齐国的上卿。无论将军你是想位列朝堂也好,还是坐镇地方也罢,我想吾王一定是有求必应的!”
秦开忙不迭地叉手道:“靖郭君你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秦开不过是一个区区的败军之将,何德何能,成就上卿之位?”
“将军莫要谦虚。”田婴笑吟吟地道,“有大功于国家,就理应能得到应有的封赏!高官厚禄不过云云,眼下我齐国正是用人之际,最缺乏的就是将军你这种有勇有谋,智计百出的大将!还请将军切勿推辞了。”
田婴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齐国缺乏有勇有谋,智计百出的大将?大谬也!
原先是齐将,现如今在宋国担任大都督的匡章且不说,他田婴,还有在场的达子、黔夫等人,以及远在东郡与宋军作战的声子,他们哪一个不是可以独当一面,战功赫赫的名将?
个个都比这个秦开的名气要大的多!
秦开于是跪下道:“愿为上将军效犬马之劳!”
等到秦开离去,田婴又留下达子一个人,叮嘱道:“一定要监视秦开带过来的兵马,但最好不要做得太明显。秦开在这个时候带兵过来投奔我军,固然是大势所趋,但是我信不过他。”
“诺!”
……
“杀!杀!杀!……”
“咚咚咚!……”
喊杀声伴着沉闷的牛皮战鼓声在易水两岸响起,大风起兮,穹窿之上云卷云舒,黄沙飘飘,迷的人的眼睛几乎睁不开。
齐将田婴将不足五万的兵士驻防蓟城,又从燕地抽调出五万锐士,这样一来,易水一线的齐军便足足有二十万之多!再加上投奔过来的秦开带来的三万燕军。
田婴底气大增,决心与对岸的宋赵联军速战速决,但是在大战之前,总要先试探一下彼此的战斗力。
这战斗力便包括士气、兵力、武力和武器装备等综合的军队力量。
“报——”一个小校匆匆跑进了中军大帐,向着上首的宋王偃叉手道,“大王!齐人开始进攻了!”
“噢?”宋王偃立马站了起来,与众将一起出了中军大帐,登上瞭望塔观看。
只见,在烟波浩渺的易水河上,无数的船只冲击过来。
齐人的士卒在那里架设浮桥,使用船只层层推进,大河上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而岸上的宋赵联军的将士自然不可能傻到等他们将浮桥架设好,然后冲过来攻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