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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时间轮回之后5糟透了的一天
为了满足自全国各地来到圣西亚学院的学生们的邮递需求,邮递局在学院内就设置有驿站点,大小不同、颜se各异的邮递鹰们翻飞腾越在高低架上,每只脚上都绑着标签,对应它们能送达的地点和速度。
安娜睡了一觉醒来便直奔邮递局——左右她也没什么别的事可g,不如早些将给安东尼的回信寄去。
邮递局的柜员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目光毒辣而老练,并且不似医务室的罗丽丝夫人那般友善。
“寄去哪儿?每百里路要加一个银币。”他打着哈欠说,很不想招待安娜的样子。“今天没有廉价鹰。”
邮递鹰分为特快鹰、普快鹰和廉价鹰。廉价鹰是指那些上了年纪的、快送不动件的老鹰,虽然时常会出现遗失事故,但胜在运费低廉。是囊中羞涩的平民学生的首选。
安娜扫了眼高低架上神气十足,抖擞着饱满羽毛的特快鹰们,与一旁病殃殃的廉价鹰形成了鲜明对b。
“一只特快鹰,送到南方边境去。”她将信放到柜台上,“要能在一个月内送到的那种。”
“小姑娘,别来邮递局玩愚人游戏。”柜员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邮递局的柜员能一眼从上百只邮递鹰中找出符合顾客需求的那只,自然也能一眼从安娜洗得发白的学院制服和土气的打扮中看出——这不过是个平民学生。
虽说神殿对平民特招生有所补助,但绝不会给够能请一只最快的、送往南方边境的邮递鹰的价码。柜员自然认为安娜是在耍他。
这反应倒也在她预料之中。
安娜也懒得同一个邮递局的柜员争论“贵族与平民的平等人权问题”,于是她直接把一布兜金币甩到了柜台上。
“几个金币?”少nv目光平静,道。
金币丁零当啷的声音就是世上最美妙的声响。没有人会不ai它。
柜员的双眼一下便可笑地瞪大,表情凝固在了片刻前。
“请问,几个金币?”她重复道。
“五个!再加、再加十七个银币,具t数是——”柜员像突然惊醒过来,仿佛从金币中看出恶魔那般,慌张道“你——不,您!您稍等!”
这一幕简直是能被纳入戏剧鉴赏课的优秀喜剧范例,柜员手脚并用的爬出柜台,神情堪称狰狞地往架上扑去。
邮递鹰们吓坏了,扑腾着翅膀想要逃开。其中一只脚上绑着红签的被柜员一把抓住。
他将它举到安娜面前,与学院外集市里卖j的大婶没什么两样,气喘吁吁地向她介绍道:
“四岁的特快鹰,身强力壮,往返过南方边境路线五十多次,”柜员边说边躲避着向他啄来的鹰喙,“最快只需二十天送到!”
“多少钱?”她只关心钱。
“这只要五个金币,又二十四个银币”
“六个金币,不用找了。”突然有人说道。
安娜正要从布兜里掏钱,就又听到方才那阵丁零当啷的声音,统共响了六声。
属于青年的低沉声线自她身后响起,少nv背后顿时靠住他的宽大身躯,仿佛被保护般的姿态。
在她抬起头看去的时间,有眼力见的柜员已经迅速收起弹到柜台上的六枚金币与安娜的信件,喜笑颜开。
“邮递鹰马上出发。”他向青年躬身道。
学院里的人都认识这张脸,威尔姆·海格力克值得以最高的礼节来对待这nv孩是多么幸运?
而“这nv孩”心中所想却与柜员大大相反,等到柜员带着邮递鹰从柜台后的小门离开,她马上收回自己甩出去的布兜。
那布兜还是她亲手做的,用的是学院某次活动丢下的旧布料,补丁五颜六se。
——邮递局、急件、破旧布兜里的金币。
这几个关键词都能联想出一段不太好的故事,威尔姆无言地注视了少nv片刻,最后只能说出他所能想到的最好选择:
“你可以使用魔法通讯。”骑士阁下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地说道“不必担心费用。”
魔法通讯能实现实时通讯,费用也极为高昂,按分钟计,每分钟就要两枚金币。
“不必了。”安娜烦躁道。
又是他!又是他!她好不容易才收拾好的心情,今天刚刚开始就又被毁了!
她从兜里掏出五枚金币,又在身上口袋里数出二十四个银币——五十枚银币换一枚金币,剩下二十六枚本该是柜员给他找的零。
贵族习惯施与小费,将不找零视作有礼节的、上层对下层的慷慨。
——但很可惜,安娜是平民。况且她自问这些钱赚得都不算容易。
少nv将这堆钱币一gu脑全部塞到青年的手掌心中,如y唱魔法咒文般高速说过“非常感谢你威尔姆大人!”接着便低着头,要往屋外跑去。
她的脚上还踩着拖鞋,她本打算今天出门顺便去买鞋。
“等等!”
', ' ')('威尔姆突然被塞了两手钱币,错愕地转身,却已然错失了抓住少nv的最佳时机。
——切断!切断!切断!
安娜不想再看到他的那张脸也不想再与这帮人有任何瓜葛,她向邮递局外跑去。
突然撞到了一抹柔软。
“天哪,安娜!”少nv声如夜莺,连惊讶都婉转动听。她扶住安娜,面上露出讶异的神se来“你这是怎么了?”
一双琉璃se的眼眸同她对视,温温柔柔地映出安娜的狼狈模样。
“威尔姆,你是不是惹安娜生气了?”辛西利娅向她微笑道“快道歉呀。”
青年走了出来,手中还捧着一堆钱币,脸上露出有些无奈的苦笑。
“我想布莱克小姐对我有些误会。”他沉声道,“你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安娜的那颗心,在此时此刻彻底沉入了海底,不再跳动。
她将自己的面庞隐藏在辛西利娅的怀中,以免让任何卑鄙而y暗的事物暴露在这样美丽的yan光下。
这真是
“糟透了。”
她对自己无声地说道。
邮递局座落在学院的商业街,旁边便是王城最着名的“糖可斯蛋糕店”的分店,专为嘴巴挑剔的圣西亚学院学生服务。
放假时间,店内人不多。可当公爵千金热情地拉着安娜进店后,跟随着她的侍卫们依旧将蛋糕店给清了场。
“抱歉,安娜。费里克斯提最近有些过度保护了。”她示意随从为其他客人买单,以表她的歉意道“想吃什么就随意点,你不需要跟我客气。”
虽然很想回答说她没有什么想吃的,只想马上从这里离开但预见得到辛西利娅会因此而纠缠不休。
安娜只能拿起菜单,并努力不去看旁边代表价格的数字,随便点到“黑巧克力慕斯。”
“这道圣西斯提亚舒芙蕾只在学院祭期间供应,听说很好吃。”威尔姆也拿着一份菜单,目光却看着安娜,“布莱克小姐要不要尝尝?”
“那没下架真是太好了,我们一起尝尝吧!”辛西利娅开心道。
看吧,她就是讨厌变成这样的情况。
只是为了不要再有多余的嘘寒问暖出现,安娜面上只能扯出一点笑容,在雪白se与黑se的甜点呈上来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
威尔姆作为骑士,礼节周到地为两位小姐分好那圣什么提亚舒什么蕾,连顶上的草莓都完美分割成对等分的两半,放到安娜和辛西利娅的面前。
“哇——真的好好吃!”辛西利娅吃下一小口,脸上顿时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希望非学院祭期间他们也能供应。”
公爵千金的笑容温暖而灿烂,总是能感染到众人,连威尔姆都多露出几分笑意。
他看向另一个少nv,语气中有些期待“布莱克小姐呢?”
“”
黑发的少nv却并未露出同样的笑容来,只有些勉强地扯起嘴角,道“嗯,很好吃。”
——她其实什么味道都没吃出来。
所谓“入口即化”的口感在她淡漠的味觉系统中打个转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点甜腻的花香,应当是在制作过程中加入了鲜花作为原材料,剂量大约十六分之一朵。
还有蛋白、糖,只出产自天然牧场的高品质牛n,但不好说他们为了追求利润而往里掺入了多少劣等品,总归不超过百分之十五。
辛西利娅和威尔姆彼此对视一眼,都以为是甜点不合她的口味或只是单纯对人有意见。
而以他们的眼光来看,目前糖可斯蛋糕店的表现还叫人满意。
因此后者的可能x更大些。
“安娜。”
公爵千金放下叉子,目光愧疚地望向面前少nv,有些沉重地说道“我很抱歉。”
“我不知道你受伤了,这都是因为我”琉璃眼眸蒙上一层水雾,“你一定因此承受了许多,对不起”
神啊,他们为什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安娜瞥过一眼一旁坐着的青年,而威尔姆似乎预料到会迎来她愤怒的目光,只是默默摇了摇头,低头向桌下看去。
那双脚上还穿着可笑的拖鞋。
“请一定要让我补偿你,安娜,拜托了。”辛西利娅还在这边絮絮叨叨道,“让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不,您不需要为我做什么——”
“我真的很抱歉,所以安娜,拜托你不要再拒绝了!”看起来辛西利娅快被她的态度弄哭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
安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桌子都撞出一声响,还是威尔姆及时稳住了它。
“朋友?”她神情古怪地看着辛西利娅“我们,是朋友?”
公爵千金被她吓了一跳,有如受惊的小鹿般,懵懵懂懂地仰头看向安娜。
“我、我们不是朋友,么?”她不懂突然发生了什么,只能茫然道“我
', ' ')('们在魔药课上,被分到了一组你不记得了吗?”
魔药课的老教授将近八十岁了,极为不近人情,要求学生们必须分组熬制出令他满意的魔药,否则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会一视同仁地给个不及格。
而分组完全按ch0u签来决定,人人都羡慕那个能与辛西利娅·弗洛拉分到一组的nv孩:安娜·布莱克。
“对,对,魔药课、分组——”安娜扶住自己的眼镜,“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忘记。”
哪怕是对辛西利娅过度保护的费里克斯提,也对这段跨越阶层的友谊挑不出任何差错来。
擅长所有科目却唯独对魔药笨手笨脚的公爵千金,以及不起眼却对魔药颇有研究的平民特招生——
她们的友谊理所应当,合情合理,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
安娜·布莱克就此成为了“光辉下的一团y影”。接受光辉的保护,赢得了光辉的信赖。
——多好的友谊。
——她亲手策划出的“友谊”。
圆框眼镜总是能对遮掩真实目光起到重要作用,安娜借助反光藏起自己的视线,即使内心深处已有人在大声喊出:
“我经过了52次——不,57次,才知道你会选哪张ch0u签的纸条!”她的内心在尖叫道,“又过了123——还是132次,他们才不再将我当作是刻意接近并利用你的可恶平民!”
为了让以辛西利娅为首的男nv主角们都能活下来渡过三月的,以天秤代表着学院内的秩序。
霍蒙将自己的身躯隐藏在湖水中,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那被簇拥着、最为耀眼的青年的名字:
洛厄斯·西法。
圣西亚学院中的许多人在听闻这个名字时,都会露出由衷敬佩的表情,无关贵族还是平民。
能g。
天才。
为人亲切又和善。
——完美的学生会长。
更别提他的平民出身,在阶级明确的圣西亚学院内还能脱颖而出,使洛厄斯几乎成为了特招生们的希望之光。
只有极少数妒忌他才g的人在背后讥讽道:
“看他那不纯的发se”
那铂金的se泽,同公爵千金辛西利娅·弗洛拉一般,却远不如她耀眼。为此公爵千金多次公开出面过。
甚至有传言称,洛厄斯·西法已被弗洛拉公爵所看重,毕业就将为弗洛拉家族服务。
霍蒙不知为何突然联想到了安娜。
——洛厄斯和安娜都是平民出身,都与辛西利娅关系密切。
而耀眼的洛厄斯与默默无闻的安娜仿佛是银币的正反两面。
咕噜、咕噜、咕噜。
在反应过来之前,霍蒙就将自己沉入湖中,水面上只剩下咕噜着的气泡。
他不能再失控下去了。
他必须忘记安娜。
水面上,有人投来了一道视线,随之又被淹没。
圣西亚学院有着门禁制度,但对于部分有能力的有心人而言,违反它并不算是一件难事。
安娜扯开一道撰写有传送魔法阵的卷轴,暗淡的光芒闪耀,她毫无声息地从宿舍中消失。
指针指向了数字十二。
她出现在一个酒馆的壁炉内,正收拾着吧台的老酒保对此毫不意外,连头也不抬的说“我们打烊了。”
“小夜啼鸟。”她也懒得再同他废话。
老酒保看了她一眼,手指了指楼上。“小心些,他今晚心情不好。”他好心提醒道。
——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安娜点头致意,拿起一盏烛灯,径直往一片漆黑的二楼走去。
以前她怀疑过他是否有x1血鬼的血脉,总是不点灯,将自己习惯x隐藏于一片黑暗。
但答案其实要现实许多。
隐隐的哀嚎从门后传来,一丝血腥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突出。
安娜敲了三下门,等到一声“进来。”
门后果然是毫不意外的光景。
身着圣西亚学院制服的男x匍匐在血泊当中,双腿和双手都折向极为诡异的弧度,而身下血泊还在不断扩大。
难能可贵的是他居然还没有si去,空洞而嘶哑的声音向她发出“救救”
安娜小心不被绊倒,跨过了他。
“很准时,我就喜欢你这点。”青年的声音依旧清朗“不和你的好朋友问个好吗?”
“我不记得我认识他。”她冷冷道。
“真是冷酷无情。”
皮鞋上还沾着血迹的青年,在评价她为冷酷无情。
洛厄斯微笑着将一把手枪递给了她。
手枪镀了金,呈流畅的机械美,火药也已经上了膛。
安娜拿着手枪,举向倒在地上的男人——果不其然是那个在舞会上袭击辛西利娅和费里克斯提的疯子。
“你要灭口?”她确认道。
“
', ' ')('嗯。”
青年坐在椅子上,一副看戏的悠哉模样,脸上焊si的笑意也摘不下来。
“他还欠了我一大笔钱不还。”
“是吗。”
砰。
确认完毕,安娜扣下了扳机,毫不犹豫。子弹直直穿透男人的心脏。
一击致命。
“”
枪响过后,屋内寂静了数秒。
直到青年摇了摇桌边的手铃。
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侍者鱼贯而入,迅速将屋内的血迹清理g净,并把尸t抬走,准备进行解剖。「收尸人」会评估他尸t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处血管所能卖出的价值。
安娜大概猜得到他与洛厄斯之间的交易——可他最后失败了,钱也还不上。
他肯定很恨她。
“安娜——”
“停,我知道你想跟我谈谈。但在此之前能不能让我先找到眼镜?”她并不想理会青年那做作的语调。
没有眼镜真是太难受了,她记得她在这儿放过一副旧的,应该还能用。
青年作出一个请便的手势。
屋内是旅馆模样的布置,她径直走到床边的床头柜前蹲下,翻找着。
记得应该是在
咔嚓。
背后传来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坚y的、冰冷的金属抵在了她的背上,感受着其下那颗心脏的跳动。
“安娜”青年就在她的耳边,用宛若情人般的甜腻语调,呢喃着“安娜呀”
他也半俯身下来,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在内。
屋内还隐隐有血腥味残留。
眼镜就放在ch0u屉里,安娜拂过灰尘的手一僵。
“为什么你要阻止我,嗯?”青年咬了咬她的耳垂。
如果忽略掉抵着她心脏部位的手枪,这几乎能当做是恋人间的嬉戏。
可惜这并不是如此美好的东西。
安娜很确信,只要她此时回答的有半分差池,洛厄斯也将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洛厄斯·西法就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公爵千金?”铂金斑驳的发丝同漆黑纠缠在了一起“是什么让你舍命也要救下她?”
枪口又往少nv的躯t深处顶了顶“为什么要阻止我的复仇?”
背对着他,安娜看不见青年脸上的表情,但很确信是正在冰冷评估她所有价值的模样。
一旦被他认定为无用,「收尸人」就将会来抬走第二具尸t。
她的尸t。
“你一定要在舞会上杀了她吗?”安娜斟酌着用词,小声道“你明明随时可以将她将整个公爵家都推向地狱。”
“确实如此,”青年笑了“但你不觉得,当我那亲ai的妹妹沉浸在幸福中时,再将这一切都毁掉那表情不会更有意思些吗?”
——这个疯子。
安娜在心中疯狂骂了他千百遍,这个基因残缺的私生子、变态
就因为他那偏执的复仇,究竟让她重来了多少次!多少多少次!
“随便你,你之后想怎样就怎样。”她压抑着自己x中再次翻涌的恶意,低声道“我不会再阻止你了。”
反正她的轮回已经结束,男nv主们的si活已经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
青年忽然笑了。
笑得很开心,还拍了拍她微微颤抖着的身躯。
“别害怕啊,安娜。”他安慰着她,说“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洛厄斯掰过她的头,b迫少nv与他四目相对。
“没有你我怎能如此完美地完成我的复仇?”他叹息道。
他的势力与部下已如蛛网般,渗透进弗洛拉公爵家族的每处产业、每座府邸。
只要洛厄斯想,他随时可以让这个抛弃了他和母亲的家族坠入地狱。
这是b他事先设想的屠杀更为甘美的复仇。
这一切都拜这个少nv所赐。
——黑暗的世界窃窃私语,蜘蛛身边有一位能预知未来的魔nv。
可她却第一次违背了他的意愿。
见洛厄斯终于将枪收起,安娜戴上眼镜,双腿暂时还没有力气再次站起。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抬起头,看向居高临下、以y影覆盖她全身的青年。
她也要同他谈谈。
见少nv眼中莫名的坚定,青年挑了挑眉“嗯?”
“——我要退出。”她颤抖着说道。“我要退出。”
“”
趁着青年不发一语也还没有拿起枪。安娜急忙阐述着合适的理由。
“我对你已经没有用途了,我们钱贷两清,我要退出”
“退出?”青年咀嚼道关键字词“退出”
“对,我要退出。”——她要离开!
她的身t忽然一轻。
青年将她抱了起来,没有持续多
', ' ')('久,很快便将她扔进一旁的柔软当中。
洛厄斯也跟着上了床。
他俯身而下,抓住少nv过于纤细的四肢。
“我没听清呢,”他微笑道,“到床上说说?”
——那双眼中根本就没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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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需谨慎,谨防黑工
结束时间轮回之后10晚安
就像每一个幸福的主角背景故事那样,弗洛拉公爵夫妻恩ai,并深ai着唯一的nv儿辛西利娅·弗洛拉。
而也就像每一个不幸的私生子故事那样,洛厄斯·西法的人生充斥着腐朽的w泥与猩红的血迹,没有一丁点的ai意可言。
——不,他或许还要更悲惨些。
身形瘦削细长的青年刚一将安娜丢shang就急切地撕扯她的衣服,就像他对她做过的每一次那样,仿佛只要这样就能夺去她的所有理智,将不幸扼杀于牢笼。
这也让安娜顾不上什么礼节了,直接骂道“疯子!”
“感谢你的赞美之词,或许我们可以补充一个更好的冠词。”洛厄斯扯开她的领口,露出白皙到甚至可称之为苍白的大片锁骨。
他吻了上去,“b如说有基因缺陷的疯子。”
安娜几乎要以为他对她用了读心术。
“生物学是一门很好的学科,安泽诺拉教授也非常喜欢我,说我是她见过对人t结构剖析得最好、最透彻的学生。”他用唇摹画着那突出锁骨的形状,“可惜我母亲似乎永远都不能理解呢。”
“她在给自己的亲哥哥下药时,脑子里想的一定不是生物学。”安娜冷冷道。
洛厄斯叹了口气“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你在一年前说这话一定会被我杀了。”
——洛厄斯与辛西利娅同父异母。而他的母亲正是弗洛拉公爵的亲妹妹。
她ai上自己的哥哥,下药并怀了孕,弗洛拉公爵理所当然的将她赶出了家门。在生下有着斑驳铂金发se的婴儿后便凄惨地si去。
这就是这位反派角se的悲剧出身。
“好在她的脑子最后时刻还算清醒,懂得为她的孩子留一份信,告诉他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以及应当憎恨的对象。”
洛厄斯压住她的半身,欺身而上“但看起来你并不认可呢。”
“”安娜无言地瞪着他。
她当然不会认可,时至今日,她依旧坚定地、片面地——将洛厄斯·西法的出生当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这无关乎什么隐秘的ai与罪孽,纯粹是在无数轮回中滋生的怨念。
“你动手时从来不会在乎我,”半晌后,她咬着牙说“从来不会。”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那我为什么不直接让你去杀了辛西利娅?”
“滚!”
安娜屈膝猛地向他的下腹一踹,却被迅速按住,还反被他的膝盖挤进双腿之间。
少nv现在完全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黑发凌乱。
可她的目光却很冷静。
非常冷静。
“我的意思已经阐述得很明确了——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用处了。”她盯着他银白的双眸,慢慢的,一字字的,清晰地说“你随时可以对公爵家族发动你的复仇,我作为参谋的作用到此结束。”
“那作为情人呢?”他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
“那我真高兴我这身t能被你看上,事实是你只想要一个掌控我的手段。”
她深x1一口气。
“我说了,我要——退出。”
我们不是朋友吗?!——辛西利娅泫然yu泣的双眼唐突出现在她的脑海内。
安娜自嘲地笑了。
是的,她们是朋友,当然是朋友。
——伙同你的异母哥哥要毁灭你的家族的朋友。
洛厄斯的双眼慢慢泛起冰霜,仿佛他到现在才知道安娜是认真的,又或是他无法忽视掉她是认真的了。
“我要怎么信任你?”他冷冷道。
修长的手指滑进她的x口,抵住她的心脏部位。
她在短短一年内成为了他最亲密的参谋兼情人,他所有y暗而血腥的秘密都对她敞开。即使如此洛厄斯也不相信她能保持沉默,保守他的隐秘致si。
他从不信任任何人。
另一只手抚上她纤细的脖颈,在虚握住前眼底一暗,看见了那里的大片青紫。
在他发问之前,安娜便伸出手去猛地扯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拉。
“从没这么感谢过魔法的存在。”她低声道。
——她咬住洛厄斯的嘴唇。
青年与少nv的身躯在床榻上缠绵,彼此的双唇紧密重叠在了一起,从观感上看更应该称之为“接吻”。
如果没有血ye从他们嘴角边滑落的话。
安娜咬破了他的舌尖,洛厄斯亦闯进来咬破了她的。两道隐秘而相同的符文
', ' ')('自他们的舌面上浮现。
“「契约第五十三条:」”在分开的间隙,她顶着满嘴的铁锈味低声道“「契约者不可擅自透露任何未经双方共同允许的信息。」”
“「违者,心脏即si术式立刻发动。」”他同样低声替她补充了后半句话。
他们的心脏正在契约的效力下以一模一样的频率共同跳动着。
这道属于共犯的契约,是安娜在无数次轮回中终于寻找到的束缚洛厄斯·西法的最好方式。
“你不信任人,没问题但你不能不信任魔法。”安娜真心感谢魔法将信任这样虚无缥缈的存在具t化为契约的效力。
她凝视着银白双瞳中自己的模样“让我走。”
“”
洛厄斯没有说话,保持沉默,焊在脸上的笑容在不知何时卸了下来。
斑驳铂金发丝下面无表情的脸,在月夜中好像披着人皮的鬼。
而他身下的少nv又有何不同?
黑发铺满床榻,0露的肌肤苍白到近乎透明,y郁而诡异地侵入他的影子。是飘忽不定、哀怨的,仿佛只要一伸手就会消失的幽灵。
两个不似活物,却又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人类的两人久久沉默。
直到安娜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想要离去,整个人便又被推回了床榻,随之而来的是狂风骤雨般的吻。
——在观感上它近似于撕咬,可它的确又是吻。
洛厄斯以强势而不允许任何抗拒的姿态吻上她,在她遍布青紫手印的脖颈间落下吻痕,直到被吃痛的安娜扯着头发拉开前,那里已赫然多出许多新的印记。
在安娜又骂他是疯子前,他夺走了她发言的权利。
被咬破以作契约的唇齿间依旧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那与任何所谓少nv的甜香都搭不上边,吻来只会令彼此作呕,却也是安娜唯一拥有的东西。
“你走吧。”
在她因窒息而si之前,青年终于放开了她。
安娜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压下骂他发疯的话语,兀自下了床。
洛厄斯没有再拦着她。
她从被扯的七零八落的制服内袋里掏出另一张写有传送魔法阵的纸张,毫不犹豫地撕破了它,眼前逐渐散发出光芒来。
从出现光芒到传送魔法生效的数秒间,安娜视线中是床上青年的背影。
——他没有回头去看她,只是瘦削的身影在月夜中生出几分寂寥的错觉。
因此出于礼貌,安娜最后说“再见。”
再见,洛厄斯·西法。
感谢你在这场该si的轮回中为挣扎的她献上的诸多苦难。
——光芒隐于黑暗,她最终消失不见。
夜se寂静。
这其实是个实在不怎么寻常的夜晚,月亮明亮得过于耀眼,而黑夜又太过寂静。
让褐发的高大青年在睡梦中眉头紧锁。
红发金眸的青年皮肤再次泛起热量。
甚至让手臂绷带未拆的黑发青年意识短暂地浮上现实,直到再次沉入深深梦中。
睡不着的美丽少nv则在花馆中来回踱步,将琉璃se的双眸悲伤注视向学院内的某个方向。
“安娜”
可安娜并不知晓也并不在意这些,因此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寻常,回到自己房间时还小声惊讶了一下。
“我还没有领三月的神殿补助。”她看着日历才想起来。
与洛厄斯的合作关系结束后她就少了笔额外的经济来源,她需要重新找到渠道销售魔药。在此之前,神殿的补助就显得尤其珍贵。
真不敢想象她现在也能自由地为钱发愁。
房间内很暗,安娜也没再开灯,直接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晚安。”她轻声对自己说道。
晚安,安娜·布莱克。
——她不会梦见用幸福的笑容喊着某人姓名。
——她不会梦见七零八落地被砍碎在某人面前。
——她不会梦见空洞而崩溃地在某人身下承欢。
——她不会梦见在血海尸山对抛弃自己的某人微笑。
所以晚安,晚安啦,安娜·布莱克。
有人注视着水镜中沉沉睡去的她,看向那一轮被深邃黑暗所包围的温柔月se。
从此再不会有噩梦了。
祂向她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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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谁梦到的呢,可以来玩连连看!不是
超级火葬场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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