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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样跟你表哥说?」钱雍曼听完傅品珍转述怎么拿到祈家繐资料的经过,笑得前俯后仰的。幸好这是在酒吧里头,吵杂的音乐使得钱雍曼狂放的笑声只是小小的点缀。

「那不是被气昏头了吗?」傅品珍懊恼地一口气喝下一杯龙舌兰。

「你不担心会有后遗症?」

「怕什么?我已经有能力独立了,不用担心我家那个老头了。」傅品珍即使心里没底,嘴上依然说得漂亮。早晚都是要摊牌的,也不差这一次了。她豁出去了。再说,表哥是她妈妈这边的亲戚,和她的父亲没那么亲近,这么一想,她又安心了不少。

站在莲蓬头下,水柱喷洒而下,姜成瑄瞇着眼睛让水流沿着发丝滑落,抬起双手将覆盖在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顺着后脑的形状往下摸到了脖子上的项鍊,本以为不会再有戴上这项鍊的机会,没想到还是戴上了。而本想将之取下的念头,始终敌不过对那人的眷恋。

「小瑄,洗好了吗?要准备出发了。」祈家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她想起祈家繐今天早上出门前跟她约定了晚上去酒吧放松一下,而她也允诺要请她喝酒,算是感谢她的收容。

姜成瑄擦乾了身体,穿上纯白色的衬衫,将项鍊隐藏在衣领之下,吹乾头发之后才走出浴室。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工作,回来晚了。」祈家繐放下手上的酒杯,忙碌了一天之后,她习惯一回家先来杯小酒振奋下精神。

「工作的事也是没办法的,学姐不用在意。倒是你,已经喝起来了?」姜成瑄看着杯底不到半公分高的酒,有些讶异,「如果学姐累了,明天再出去也可以。」

祈家繐站起身挽着姜成瑄的手臂,「那只是习惯而已。我们走吧。」

两人走到停车场时,姜成瑄拿走祈家繐勾在手指上的钥匙,「我来开车。」

祈家繐没有反对地绕到副驾驶侧坐上去。系好安全带之后,祈家繐意外地看着姜成瑄帮她整理被安全带压住的领子。

「你一直都这么体贴吗?」

姜成瑄右手放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左手操纵着方向盘,将车子倒出车位。回正方向盘后,她才笑了笑说,「做了一年的服务业,习惯了。」

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很牵强,有见过餐厅服务生帮客人擦拭嘴角的吗?祈家繐笑而不语。

一路上,姜成瑄不时忐忑地偷窥祈家繐的表情。她只是觉得祈家繐对她很好,而她也想回报一点心意,但刚才的动作似乎做得有些过头了。

如果要说是不期而遇,那只是姜成瑄的一厢情愿。

傅品珍拿到祈家繐的资料后,很快的得知祈家繐是d大的校友,再透过关係查了一下,便顺藤摸瓜地找到这间祈家繐常来的酒吧,也掐准了时间,祈家繐固定会在星期五到这里来。儘管情报如此丰富,傅品珍依然不敢轻忽地天天来这里守株待兔。

没等姜成瑄反应过来,傅品珍已经挡在她的面前。「我找了你很久。」

姜成瑄看到傅品珍那淡淡的一瞥,和祈家繐那若无其事的眼神,似乎擦出了点火花。她拉住祈家繐的手,低声说,「学姐,你先去找位子坐,我马上过去。」

祈家繐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帮姜成瑄整理了下头发,拍拍她的脸颊之后才走开。

这动作的宣示意味是再明显不过了,换作傅品珍,搞不好会有更激进的方式。傅品珍抬起手,刻意地把姜成瑄的瀏海拨向另一边,「这才是你习惯的方向吧?」

姜成瑄扯了下嘴角。我是个活人,不是你们的芭比娃娃。

「你想做什么?」既然回到这里,被傅品珍找到是早晚的事,对这点姜成瑄已经看开了,也就没有太多的惊讶。

「我说过要追你。」

「嗯。我知道。」

「所以,我在製造我们见面的机会。」

「见过了。我可以走了吗?」即使是疑问句,姜成瑄并没有等待答案的兴致。

姜成瑄的步伐还没迈开,手便被傅品珍牢牢地抓住。她皱起眉头,不发一语地盯着傅品珍看,因此傅品珍脸部的变化,尽收姜成瑄的眼底。不知不觉中,姜成瑄的眉头舒展开来,随着傅品珍的神情而软化。

「我说对不起还不行吗?你不就是想听我说这句。」傅品珍自认已经是尽自己所能的温柔了,但她忽略了姜成瑄现在敏感得就像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姜成瑄冷笑了下,「我没想到会收到这种版本的道歉。算了。你大概最多也只能说出这样的对不起了。我不该对你期望过高的。」

见姜成瑄又要走,傅品珍竟和她拉扯了起来。一直在远处旁观的祈家繐和钱雍曼不约而同地走过来,一人拉着一个,将两人分开。

出乎意料之外的,祈家繐拉着的人竟是傅品珍。「分手了还来纠缠,你到底想干嘛?」

祈家繐的话让姜成瑄小小地意外了一下,随即又想起她们曾在校门口惊鸿一瞥地见过一次,只是祈家繐的记忆力还是让她很佩服。

「这不关你的事吧?」傅品珍不甘示弱的反击。

姜成瑄见两人箭拔弩张的架势,便要上前去阻止,但钱雍曼却不放开她的手。

「我们到外面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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