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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城胤野退出游戏后将妲己抓了过来，敲开通讯器看着昨天严赆母亲问袖扣的信息，摩挲半晌不动，他刚才听到的声音一定是严赆的，对方好像和这个指挥官RB很熟悉。
“少帅，”陆谦亨走出游戏舱过来汇报情况，“葵花按赌约给出见面地址和时间了，明天下午三点，佣兵学院。”
华穆跟在身后说，“少帅，我们需要去调查这个指挥官RB吗？”
这个人的指挥能力其实不错，如果不是短板太明显，几乎是个天才式的指挥官。
“那个戏精？”城胤野哼笑了声直接否定，放开妲己，“明天是佣兵学院一年一度机甲校内赛的总决赛，你们也准备一下，高达VI的挑战赛也明天一起弄了，陆谦亨，去和校方联系借个场地。”
“少帅，我和3号……”华穆试探地问，双眼放光，虽然知道少帅一向说一不二却依旧试图争取一下，这可是高达VI！
城胤野跨出游戏舱，凉凉地瞟了他一眼，成功熄灭华穆眼中的期待。
陆谦亨直到华穆离开后依旧笔直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城胤野开口。
“你不喜欢葵花。”城胤野说。
“他投降了，”陆谦亨声音冰冷，和他不熟的人可能觉得这是他一惯的样子，“这样的人不配。”
城胤野瞥过他，拍了拍对方后背，“贾家的间谍能活那么久，靠的就是审时度势择良木的本事。”
陆谦亨泯唇，双眼从镜片后死盯着城胤野。
“我没打算用他。”城胤野说完这句，陆谦亨才移开视线松缓下来。
城胤野背对他捞起妲己上楼，走上几格台阶步伐稍顿，冷淡地说，“你应该知道我最厌恶的是什么，接受不了就换一个主子。”
陆谦亨握住门把的手一僵，回身敬礼，“是！”
一直等城胤野走上楼消失在视野中，他才缓缓放下绷直到指尖的手臂，城胤野最厌恶的是干涉，没有人可以干预他的任何决定，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独－裁是猎人的底色，解释是情分，少帅没有任何义务考虑他的情绪。
城胤野从不像外界传得那么热血张扬，他的内里是冷的，他的统御手段从不是公私分明义薄云天的兄弟情，而是绝对武力的威慑与狠绝。
就像那场比赛一样，无论是Y主力军还是入侵小队，都是为了胜利的炮灰与棋子，城胤野不在乎牺牲，即使这样他们依旧肯跟着城胤野，死心塌地毫无怨怼，也就为了一个字，赢。
——
翌日下午三点
城胤野骑着异兽狰带领一群人来到佣兵学校门口，校长希甄亲自在门口迎接，“请了那么多次，原来城少将早就挑好了日子。”
城胤野走在最前方，礼貌的同希甄握手，“希甄侯爵，我就是来蹭个决赛的景观位，顺便给你的小朋友们找了些陪练，答应过的事情我自然记得。”
“这边请。”身边的人尽责的弯腰引路，让希甄和城胤野走在最前方。
大队人马路过学生准备区时被吵闹的喧嚣声吸引，只见一个古铜色皮肤留着寸头的学生带着四五个人堵在另一队人面前，“把能源器交出来。”
“那是我自己的东西…”另一队的人明显矮一头，穿着一年级的制服，领头人往身边看了几眼试图寻求帮助。
“C级能源器多少钱！？你能买得起？你就是偷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凭什么给你！袁也是靠自己打进决赛的，你…”一个强壮的小姑娘往前跨一步，话没说完就被对面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们在和袁也说话你插什么嘴？”那人鄙夷的目光从头到脚的打量女孩，“佣兵学校不是女人来的地方，迟早要去给希德人干的玩意儿，你能有什么用？”
“你打她干什么，”古铜色的男孩皱眉不悦，但碍于对方是自己这边的人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一把揪起袁也的衣领，“真有本事大家用一样的装备堂堂正正地比赛，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偷出来的，不想进医疗舱就把东西拿出来。”
袁也渐渐被对方拎离地面，脸憋得紫红，旁边的女孩催动异能，一团蓝色火焰冲着男孩的脸飞去，“章凌！把袁也放下！”
章凌偏头躲过火焰，章凌狠狠将袁也砸到地上，目中流露出残暴，“拿来。”
城胤野双手插袋，不咸不淡的轻讽，“教的不错。”
希甄笑得慈祥，“我们研究过地球人心理学，羞耻感和耻辱感都是非常好的燃料，可以激发出一个人向上的潜力。那个章凌是三年级生，学校出名的暴力狂，身体异能者，数据非常不错，连续两届冠军，这次决赛的种子选手，他揍得那个袁也是修复系异能，新陈代谢速度非常快，精神力很高，机甲技术也不错，一年级就闯入决赛，所以作为奖励有老师送了他C级能源器更新机甲。”
“那个老师不会就是你吧？”城胤野挑眉，看着已经几乎被揍得一面倒的两队人马兴趣缺缺地准备去下个地方。
并不是他赞同希甄的
', ' ')('教育理念，只是这个世界现在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迟早要面对。
他刚转身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群殴的学生，“都在闹什么？”
城胤野身体稍顿，转头看去。
严赆一身银白色军装，头发束在脑后扎得一丝不苟，身后跟着能源部的两位警卫员走向群殴中心。
“长官好！”群殴的学生立正敬礼，只有章凌压在袁也身上不动。
章凌往袁也身上呸了一口，抬头看向严赆，他听说过严赆，毫无异能靠着关系进的学校，又在姝娓厅那种地方不知道立了什么功跳去了能源部，能源部定时要给学校送能源，这个严赆最近就经常出现，身边总是跟着警卫员，“护着你的人真不少，垃圾。”
“立正。”严赆冷冷地说。
章凌慢悠悠地站起来，他已经长到1米97，足以俯视严赆，毫无敬意地说，“是…长官大人。”
“一个身体异能者2米都没到就敢出来丢人现眼？”严赆轻嘲。
他不能在大庭广众催动精神力拿出外骨骼装置，便吩咐警卫员拿出他备用的那一份基础款外骨骼装置，穿戴上对着章凌的胸口没有预警地踹了过去。
章凌身体条件反射地举手格挡，依旧被踹倒在地往外滑出好几米，他咳出口血，狂怒地吼，“你要不要脸！？居然穿外骨骼和我打！？”
说话间，严赆已经飞到他面前，“我没有阻止你穿机甲。”
“你自己说的。”章凌催动异能换上轻机甲，以牙还牙地扬起一拳就往严赆身上招呼。
严赆侧身轻巧避过，绕到对方身后，侧踢一脚再次将人踹出去，外骨骼金属与轻机甲碰撞出金属格斗的声响。
章凌摇了下，迅速稳住身体，轻机甲比外骨骼速度快好几倍，他怎么可能被严赆闪掉，他甚至没看清严赆什么时候绕道他身后的！
不可能，严赆连异能都没有，体术再好也赢不了他！
章凌聚精会神，启动喷射器直扑严赆，咣——！的一声，他的拳还没有碰到严赆，只觉眼前一黑！
黄色机甲的脑袋被狠狠砸进地面，地砖碎裂出一个小坑，章凌的精神力链接瞬间被切断，再睁开眼时，只能看到一把差一分就要扎进他大脑的尖刀刺穿了他的能源器。
轻机甲彻底瘫痪，回神之后，只能看到一只踩在自己机甲头盔上的皮靴，那只脚的主人一尘不染地站在那里，声音丝毫不带喘息，轻蔑地俯视他，“身体异能者？”
章凌死死握着拳一声不吭。
城胤野的视线盯在那条踩踏别人尊严的腿上，顺着漂亮的线条一路往上，见证一个傲慢无礼的上位者的诞生，他不自觉地舔湿下唇，目光深邃，“严长官好兴致啊。”
严赆撩了眼城胤野，收回踩在机甲上的腿，走向警卫员拿过军帽，“现在不怎么好了。”
希甄不动声色的看向走过去的城胤野，虽耳闻不少城胤野与严赆的对峙，亲眼见到的并不多，“今天决赛严长官也留下来看看吧？之后还有庆功舞会。”
严赆对希甄敬礼，“是，侯爵。”
希甄看向一批学生，见袁也的身上已经几乎看不见伤痕，他多看了几眼才移开视线说，“这次决赛你们都要加油。”
章凌咬紧下唇，藏住少年的委屈，声音微颤，“希甄校长，我的轻机甲已经无法参赛了。”
“赛前准备也是对你们的考验之一，我相信你有能力解决。”希甄说完便对城胤野说，“城少将，我们去赛场看看。”
“校长！”章凌大喊，“袁也的能源器是偷来的！我要求取消他的参赛资格！”
“我不是。”袁也看向校长，校长嘱咐过他决不能泄漏来源。
“你说，”章凌拽出一个学生，“不是你和我说看到他偷的吗！”
“章哥…我……我……”
“够了，我说过赛前准备也是对你们的考验之一，袁也同学能得到能源器是他的能力，我没有接到任何受害者的举报，去准备吧章凌，不要令我失望。”希甄严肃的重申。
章凌浑身轻颤地站在那里。
希甄有事走开之后，严赆避开人将城胤野叫到角落里面，“借我一台轻机甲。”
城胤野靠着墙，似笑非笑地看严赆，“调查清楚了？”
严赆不说话，他已经知道C级能源器是校长给袁也的，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校长故意要制造两人的矛盾。章凌虽说平时行事暴躁，比袁也实力稍强，但这些微末的优势基本上一个C级能源器就能轻而易举逆转局面，章凌不服。出于自尊也好，好胜心也罢，说到底还是少年意气，霸凌袁也是章凌的错，但弄坏章凌机甲的却是他，这件事如果要说谁有错，应该是那个被校长教唆着说谎还打了女同学的垃圾。
“我都不知道严长官什么时候这么圣母，”城胤野手指无聊地绕了几圈严赆的发尾，“袁也收下能源器时就该清楚自己要承担的风险，章凌想要公平的环境该去梦里不该在这里。”
', ' ')('“你弄坏他的机甲即使是整个事件中的意外变量，也只能怪他自己太过鲁莽，”城胤野俯身平时严赆，“他如果还有脑子，就该在赛前想办法毁了袁也的机甲。”
“但能够被别人几句话挑唆当枪使的小朋友，”城胤野勾唇，“还是算了，认输也是重要的一课。”
“从你嘴里听到认输两个字真是稀奇。”严赆知道自己在多管闲事，但其实他并不是为了帮章凌。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城胤野挑眉。
严赆后退一步，无奈地说，“有一些人，总以为世界还有公平的地方。”
“一些人？”城胤野逼近一步，将严赆卡在墙角。
严赆不愿与他再纠缠，垂下眼敛，“不借算了。”
城胤野撑开手臂不让人离开，他知道对方说的是魏一鸣之流，压下内心翻涌的想杀人的情绪，“你很喜欢这类人？脱离现实的理想主义是没有生命的。”
严赆愣了下低笑几声，“缺乏理想的现实主义是毫无意义的，没有这些人，统治者怎么贩卖信仰和希望？”
城胤野也笑，残暴的情绪被驱散，“想当统治者是需要很大牺牲的，严长官。”
“请。”严赆挑眼看向对方等着条件。
“叫爸爸。”城胤野恶劣的说。
“你是多无聊？”
“不叫算了。“城胤野放下抵墙的手，拨着血翡好整以暇地看对方。
严赆双唇蠕动，诺有似无地说，“…ba……b…a”
“听不清啊。”城胤野压着被音节拨动的欲望，得寸进尺。
严赆呼出口气，像是破罐破摔，笑得咬牙切齿，“爸爸你怎么不去死？”
严赆带着机甲离开时红潮从耳根蔓过脖颈，城胤野站在那里看着他背影很久。
他想，也许严赆也是这类人，心中怀着超级英雄的童话梦想，而章凌在今天得到的公正或许将成为这个少年在那漫长未来里不灭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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