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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人来到电梯口，魏一鸣以臂挡门待严赆走进去后才迈步踏入，按下负一楼的按键，说：“长官，上午8点30分到12点30分安排了30名异能女性和120名普通女性在姝娓厅面试，下午14点参加属地财务部会议，19点属地学校的郑校长在羲和楼约您用餐。”
“晚上的先推了，今晚那些委员们就该讨论出结果来通知我们大事了。”严赆尾指的通讯器闪着光，面前投屏放的是跟进的新闻报道。
画面里放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从深蓝色的战舰里走出来，金枝三星的上将肩章让曼妙的曲线变成威不可犯的人间凶器，她踩着高跟军靴超城胤野走去，黑色的大波浪翻腾在身后，身后跟着高达C守卫。
是城胤舞。
“她居然一点都没变，”魏一鸣惊讶的说，“她今年应该已经51了吧？我记得她和昀姨一样大，虽说异能者现在人均寿命200，但这也差太多了，看着和30岁也没区别。”
魏一鸣一想到姬昀没有精神力人均寿命可能只有百岁就突然觉得很难受，“严……”他想问严哥，严冈院士就没有研发出可以让人进化的方式吗。
这种以时间为单位造成的难以磨灭的差距太令人悲哀，就好像硬生生要将人分个三六九等。
“50，”严赆回忆着档案内容说，“城胤舞是2417年的。”
画面里，城胤舞站在城胤野身边竟然还比对方高了半个头，真不愧是威名赫赫的城家大姐，要不是这次涉及“和平协议”，这种新闻直播里想看到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城胤舞对着驻军说，“过警戒线的事子虚乌有，把资源站录像调出来再说。”
“资源站的录像被你们毁了，你们把机甲里的黑匣子调出来！”
城胤野说，“我的机甲都被你们高达I给打爆了，哪来的黑匣子？”
叮——电梯门打开。
严赆看着画面里扯皮的几方觉得好笑，分出注意力看了看路往白车那儿走去。
资源站当然不敢给录像，这次挑衅的就是希德兵，高大I甚至要毁了资源站，他们还得感谢城胤野救下了资源站。至于城胤野，开着机甲在人家监视盲区晃荡了半天才退出来，哪里敢给录像。
“和平协议还没取消，希德就想随随便便带我们的人回去？这天才刚亮，做什么白日梦。”城胤舞厉声说。
“革命区破坏和平协议的事情板上钉钉！这支部队的番号是什么！长官是谁！？我们必须清楚！”驻军不甘示弱，看着被击落的高达I，这种战力必定是特种部队，这支特种部队的长官他们可耳闻已久不见其人。
刚才围攻时，一个部队二十人基本围在一起，全是清一色的轻机甲和外骨骼，根本分不出指挥官，但至少穿着外骨骼的不是，他们将注意力放在空中还残存的轻机甲战士中。
城胤野瞟了眼空中的某个轻机甲，随即听到机甲中的人开口，“猎人巡逻队，指挥官一号。我们没有姓名。”
噗嗤，魏一鸣率先笑出声，“我觉得驻军心里在骂娘。神他妈巡逻队。”
“城将军，”驻军对着城胤舞说，“无论如何，我们要带走……猎人巡逻队的指挥官。”
“一个都别想带走，”城胤舞身后的高达C战士以及战舰统一方向，光束武器上膛，“今天的事情轮不到你说话，让你们委员长来和我们谈！”
＊＊＊
魏一鸣为严赆打开后车门，严赆坐上去后收起投屏。
魏一鸣启动车子按下加密系统，“严哥，不看了？”
“收心，”严赆手肘支着车框架着脑袋闭目养神，“上班。”
魏一鸣不再说话，驱车驶向姝娓厅。
姝娓厅是东南区域里政府群楼里的一座厅级部门，八层楼高，通体粉银色，改建于附四历2年。
由于希德星人口匮乏，繁衍能力不佳，经过2年试验后最终发现地球女性与希德星人可进行繁衍，且子嗣基因良好，故设立挑选机构，名曰姝娓。
十八岁成年变异女性是希德最珍视的物种，除非可以在佣兵学院以A等级毕业，否则她们的未来只有姝娓厅一个选择。
与之相比的未变异女性没有第二条路，姝娓厅是她们地狱的第一站。
成年变异女性通过姝娓厅的面试，成绩优秀者可匹配被希德军官或者贵族，作为使女寄宿于希德家庭直到诞下子嗣再辗转于下一家。由姝娓厅直接对接负责。
而未变异者面试之后则会被集中于玛利亚圣德院，终身在那里为了建设希德星的未来而努力生育，不问来者。
“长官！”一楼的安保警务员们见到严赆时齐齐敬礼。
“赵叔，这位长官是谁啊？”新来的警务员眼中滑过一丝被惊艳的兴奋，八卦的凑到满脸络胡的那位身边小声问。
“哼，”老赵意味不明的说：“严赆知不知道？”
小年轻爆了句粗口，“他就是严赆？！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听过他，没
', ' ')('有异能还进了佣兵学院。毕业后直接就是少尉军衔，没想到他都已经是中尉了。”
“还不是因为姓严吗。”老赵瞄了眼大门口排队的人群，看了看手表，离上班还差5分钟。
“也是，谁不知道严家，听我爸说严冈当年好好一个国家院士，就算是末世后联合国也用尽全力去保护他们那匹搞科研的，那时候好吃好喝的哪样不是紧着他们，异能没开发出来，疫苗也没研究出来不说，没想到末世结束没多久，希德人一来他就直接给人当走狗去了。”小年轻顿了顿，咳了声继续说，“虽然我现在也没资格说人家，但是我们是为了活命没办法。”
小年轻越说越起劲，“前几年严冈死的时候我奶奶还悄悄在家烧香来着，说老天有眼，王母娘娘都看不下去这种人才让阎王爷把人收了去。欸赵叔，你知道严冈到底怎么死的吗？”
“还能怎么死的，希德人不是发了公告说严冈搞研究把自己给炸死了吗，那就是一个疯子！”
“但我妈说不一定是真的……”小年轻的话头没说完身后突然被拍了一把，他一惊。
转过头见警务队长瞪着他和老赵，长棍别在身侧，沉声警告，说:“公告都出了还能有假？他新来的你也是新来的老赵？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叽叽歪歪的地儿吗？！你……”
小年轻见队长看向自己，心虚的瞄到对方身上的上士胸章，立马立正敬礼大声说:“对不起！队长！我叫武贺明！今年刚从佣兵学院E等毕业！异能是风元素！”
“武贺明下士，”队长没有立刻让他放下手臂，“今天开始的三年你都是隶属姝娓楼的安保警务员。我是陆启亮，政府群楼警务队长。我不管你的志向是哪里，既然被警务处分配到这里来，应该知道每年6月是什么日子！严长官是姝娓厅的总负责人，不要再让我听到你们在上班时间妄议上司。”
“是，队长！”
“是，队长！”
“准备一下，等会开门注意点安全，姝娓厅一年也就忙这几周，大家辛苦一点，晚上我们再给贺明开欢迎会，我请客。”陆启亮说。
他走后，老赵的大掌拍了下小年轻的背，哈哈的说:“没事儿，这年头谁不说两句严家的八卦。我们这里闲，也就6月陆队会带人来帮忙，想要表现就这时候了，三年后考评好了回警务厅就能自己选地儿，三年很快的。话说回来，小子不错啊，风元素好啊！”
小年轻被惊吓到，没了八卦的心思，干笑了声。
在希德，佣兵学校以CEF等级毕业的军校生统一由警务厅培训后分配工作，三年实习期满后才能回警务厅再分配就业，他一开始被分到这里的时候庆幸的同时又有点怨，政府群楼区域可是块好地方，危险少打交道的人又多。
但偏偏是姝娓厅，虽说都是殖民地里的人，谁也别瞧不起谁，但这给外星人选女人的事儿是真的不光彩。
小年轻刚刚被教育完不敢再装逼，“就夏天方便点，能当会儿风扇使。我们这些E等的异能能干嘛呀，有本事的都传送去附二星了。”
他说完还是觉得不甘心，补充道，“不过现在啥异能都不如身体强化有用，科技那么发达，哪个异能人干的过机甲。”
“再强化不也要靠释缓剂续命，各有各的苦，”老赵附和了对方，看了看到点的指针，“行了，干活吧小子欸！”
他们放出电子悬空投屏，黑字白底的名录文档规规矩矩的排列在半空，排队的女孩子们低着头，轮到自己时才微微抬起，露出脖子上的黑色荆棘进行实名扫描。
“滴——！”
“下一个，身份检测完去左手边安检。”
队伍里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听到要做安检时惊慌的左右张望，身份检测的队伍快得像她不安的心跳，她双手环抱在胸前，隔着裙子抓着一个项链吊坠，项链将她的脖子勒出红印，斑驳的夹杂在黑色荆棘中。
“滴——！”
“下一个，”小年轻看小姑娘的表情紧张不安，好心安抚道:“欸别怕，先去左边。”
毕竟来这里的女孩，哪个不害怕。
“我可以的…我的异能一定可以的……”女孩轻声咕哝着站上安检的小圆盘。
【哔——！！！】
红色的警告音响彻大厅！所有人一齐看向闪着红光的圆盘，上面的女孩面色死白的捏着吊坠，踉跄的走下圆盘冲向门外——
“拦住她！”陆启亮大声说:“所有土元素，封门！”
老赵对着大门使用异能，脸憋得通红，地上冒出一米不到的薄土墙来，另外三个土元素警务员听到队长的话连忙加入帮忙，齐心协力把四米高的门封上薄薄一层。
女孩看着四面八方涌向他的警卫员满脸绝望。
小年轻第一个抓住女孩，带着将功补过的心连忙喊，“队长！我控制住了！”
“放开我！不——放开我！”女孩挣扎着，长发嘈杂纠结在一起遮住她的面容，她的手臂竟然凭空消失一截，小年轻原本紧抓的手倏地抓空
', ' ')('，女孩跑到一边刚想喘口气却被一条铁链捆了个正着！
她还想启动异能，不过捆她的铁链共围了四圈，她集中精神腹部发疼，出了一声冷汗也没有办法让自己整个上半身都消失掉逃脱钳制。
“你们继续检查，查仔细了！”陆启亮神情严肃，说：“我带她去找严长官。”
“怎么回事？”整座大楼都听到了难得一见的警报，严赆没有做电梯，直接从楼梯处赶下来。
“严长官！”陆启亮敬礼后将女孩往前推了推，“她是……”他顿了顿翻开自己的信息器继续说：“秦青，18岁，异能元素为中微子，佣兵学院F级毕业生。”
“中微子可以隐形穿透，”严赆走近，盯着女孩的眼评价，“最紧俏的能力。”
秦青害怕的避开严赆的审视，那眼神太吓人，让她感觉自己像被勾住的猎物。
她想藏却没有侥幸，那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不带迟疑的伸了过来，一把将她胸前的项链扯过去。
“不！——还给我！”，铁链随着她的挣扎无助的哐当作响。
陆启亮没想到严赆的动作那么快速精准，连忙继续汇报，说：“安检报警时她护着的就是这条项链，我还没有检测，您……”
“96号能源块，”严赆看了眼便合拢了手，露出一个冷笑，“呵，黑市的东西也敢往姝娓厅里带，”他收起表情，“——带到七楼去。”
“长官…长官！我我…我………”
“把她嘴堵起来。”魏一鸣下令。
“谁检查的她？”严赆站在原地没有动，军帽阴影下的一双眸扫视全场发问，声音不响，正好确保所有人都能听到。
小年轻呼吸一滞，手抖了抖还没举起来，老赵先出了声，喉咙里像咯痰似的，“报告长官，是我检查的！是我没有核实异能元素登记名单，我的失误！”
由于现今没有特别的异能检测激起，地球人异能开发至今虽能力都不强却千奇百怪，尤其是中微子异能，可以隐身可以穿透，虽然没有杀伤力，但是这个功能偷听情报做间谍实在太方便了。
也就是前几年刚研究出来有效的隔离材料加固到墙体中可以抵挡中微子异能。
今天这个女孩的异能能力弱才被发现，但凡强上几分，想要藏一块能源石简直轻而易举。
严赆的眼扫过小年轻时，小年轻一下子涨红了脸，低下头。
他也想大义凛然的说是我，但看到在场的陆启亮又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了回去。
老赵这辈子都呆在这了，但他不想，他还想拿个实习高分回去自己选工作。
严赆最后的视线落在陆启亮身上，大厅满是监控，随便调一个出来就真相大白。老赵在姝娓厅的时间比任何人都久，是仗着自己资格老还是仗着今天有陆启亮这个队长在？
陆启亮就算刚才没看见，现在也明了了，小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我是罪人”四个大字。
他等着严赆开口责难，这次的面试是这位姝娓厅新任厅长第一次接手大任务，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是毕业没几年又被从小排挤到大的人。这种场面他在政府群楼里时不时就能看到一出。
“陆队长。”严赆客客气气地开口。
陆启亮挺了挺腰板，知道要来了，却没想到接下来听到的是，“继续检查，我不希望再从七楼跑下来一趟。”
严赆走后，小年轻松了口气，头上不满冷汗，“赵叔，谢谢您啊！我请您吃饭！哦不，您这个月的饭我都包了！还有陆队！”
老赵笑得略微勉强，把人打发走，“陆队是你请得起的吗，长点记性，去干活了。”
如果严赆当场发威倒还好，无端地隐忍，只会令人越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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