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眸中光亮暗了,缓缓道:“不,还是谢谢你,现在她不肯见我,也不肯见金丽,也只有你能替我去看看她。”
晓丽又安慰了两句,便离开了。
沈嘉林看着叶流,他双肩半偻,干枯的发遮住了他一半的容颜,十分沮丧。
“录音笔你是拼了半条命拿来的,对于她你也是尽力了。”沈嘉林劝慰他道。
叶流没有抬头,只喃喃一句,“还不够,那还不够。”
他这话让沈嘉林气不打一处来,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肩,“那你还想做什么?为了她,你的身份已经暴露,难道把命搭进去才算完,是吗?”
沈嘉林一向冷静克制,难得情绪起伏如此剧烈。
叶流被他晃得踉跄一步,艰难支撑起头,歪着脑袋看他,深眸一明一灭,“我这条命给她,都不够。”
语毕,他用力挣脱开禁锢他双臂的手,转身向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身后只剩沈嘉林一人,此刻的他已经不能保持一如既往的沉稳,满面怒容却又无计可施。突地,他紧握的拳头直直挥下,狠狠砸向身边坚硬的墙壁。
车站里,一辆辆大巴车从大门处驶出,向着各自的目的地驶去。
这车流之中,一辆黄色大巴车平稳地开着,由于路途比较遥远,车上的人大部分都歪靠在椅背上,睡的千姿百态。
整辆大巴车中,只有叶流清醒着。
这一段时间,他所寄到监狱的物品、信件通通被周一拒收,更别提会面。
周一断绝了他所有可以给到的帮助,这让他愈加急躁,愈加懊恼,愈加手足无措。
这场审判,将周一关进了铁窗之内,同时也对叶流判了重刑,而他必须带上枷锁负重前行。
如果一条路已经走到尽头,就需要换个方向继续探索。
于是叶流选择去安山,替周一去见那个最重要的亲人。
次日清晨,叶流终于到了最终的目的地——安山疗养院。
整个疗养院采用的是拜占庭式建筑,高大的穹顶形建筑给人一种浓厚的宗教气息,让来到这里的人瞬间产生一种庄重感,安全感,神圣感,仿佛进入此地,身上所有的身体器官都会得到净化,任何病痛都会被消灭。
白色的大理石通体而下,筑成墙壁,在骄阳的照耀下光彩夺目;以圆润慈爱的圣女为形象雕刻的精美雕塑分布在各处,门框上也有圣女仙童的浮雕,连台阶上都是精心琢磨的各种有美好寓意的图形。
亲临此地,他才明白了,为什么周一身居高位,却还是一贫如洗,要靠廉租房度日。
在这里每年的消费,十几万是基础,更何况周一奶奶一住就是五年。
很不巧的是,叶流今日碰到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