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是多少?”
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的人开口了。
周一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被其他警察称作是“沈队”的男人,试探道:“5558198……安山疗养院。”
沈嘉琳掏出手机,按照周一所说的号码拨通了数字。
“你好,安山疗养院。”
一个温柔但机械的女声传来,沈嘉林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机从隔离的栏杆空隙中递向了周一。
周一见旁边两人没有阻拦,于是解开手上缠绕的衣服,双手接过手机按在耳朵上。
她连忙道:“我找郭春芬。”
“好的,请稍等一下,为您转接。”
她不自觉紧张起来,手心都变得潮湿,手中的手机被她攥的紧紧的。这几分钟的等待,如同一天一样漫长,脑子不自觉胡思乱想。
“喂?是一一吗?”一个虚弱无力地声音传来。
周一松了口气,但笑容还未完全浮现于面容之上,又立刻转为担忧,“声音怎么又听着不好了?药有按时吃吗?”
“咳咳……有,这边照顾的都很周到,只不过人老了自然毛病就多了……”
周一安静地听着奶奶地话,不想打断,又不得不打断,“奶奶……”
“嗯?怎么了,一一”
周一深吸了一口气,“我……可能这一段时间都不能去看你了。”
“没事,工作要紧。”
“嗯。”周一努力不露痕迹地隐藏情绪,“我得攒钱……买个大房子给你住。”
“我知道,我家一一最棒!”那边老人笑道。
“到时候,你得给我做饭吃,我一个人在这儿,都吃不好……你还得给我洗衣服,我自己每次都洗不干净……还有,还有你得给我张罗对象,然后看着我结婚,有了孩子还得给我看孩子……”
周一红着眼睛强硬地把老人安排进她的整个后半生里。
“一一,你怎么了?”老人似是察觉到什么。
“没事呀。”周一捂着话筒,吸了下鼻子,“平时你唠叨我那么多次,换我唠叨一下你,你还不乐意了?”
“不是,你今天有事,对吗?一一,你有事一定要告诉奶奶呀。”
“我没事。”周一已经快要绷不住了,于是决定快速地结束通话,“奶奶……”
“你说,我听着呢。”
“你跟我说过,我的生日是在那年下雪的那天是吗?那天正好是周一。”周一道。
“对呀,怎么突然又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