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没了白鹤眠,谁来应付陈北斗?
封老三的顾虑暂且不提,白鹤眠还在为自己查到的所谓的真相犯愁。
熟客给予的帮助对他而言,是雪中送炭,是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一份珍贵的回忆,就算真相与白鹤眠所期待的背道而驰,他也不能因为一时的偏见忘却曾经的恩惠。
白小少爷揣着手站在屋檐下,用下巴蹭了蹭衣领上一圈雪白的兔毛。
天已经很冷了,白鹤眠的厚衣服都是封栖松一早准备好的,他还没想起来,千山已经按照封二爷的嘱咐,将衣柜里的衣服全换了。
封栖松的腿也好很多了,白鹤眠亲眼看的,纱布拿去后,露出新长的皮肉。可他总也无法忘记曾经看见过的景象——封二哥的腿上缠满纱布,丑陋的疤痕宛若藤蔓,寄生在原本结实的小腿上。
白鹤眠打了个喷嚏,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封栖松替他披上外衣,然后将一碗温热的粥塞进他手里:“想什么呢?”
“又是粥。”白小少爷所答非所问,厌弃地望着手里的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喝了一个月的粥了。”
“你身体不好。”封栖松微微一笑,“等你养好了身子,我带你去……”
“你带我去吃我想吃的东西。”白鹤眠不耐烦地接茬,“封二哥,这话你说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可封栖松总有一万个理由让他喝下白粥。
封二哥的严厉藏在温柔里,润物细无声。
白鹤眠蔫蔫地喝了粥,白皙的手捧着青色的碗,一边瞪着封栖松,一边把香甜的米咽进肚。
余光里千山正顺着游廊往东厢房跑。
“又怎么了?”白小少爷蹙眉嘟囔。
封家对外宣称家产归了白鹤眠,实际上还是封栖松在管事。
千山每回带进东厢房的消息,都会让封二爷忙上大半天,所以如今的白小少爷也不是很待见他。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