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完完全全地放下心呢?
白鹤眠像是察觉到了封栖松的情绪,张开手臂,模仿着梦里的样子,抱住封二哥的腰。
“我在呢。”他喃喃自语,“我就在家里等你。”
封栖松再也说不出更多的安慰,反手将小少爷搂在怀中,与他分享了一个炽热黏稠的亲吻。
封栖松是夜里走的。
走的时候白鹤眠还醒着,明明困顿到不行,还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封栖松将铁灰色的军装穿上,再披上墨色的披风。
他好久没看见这样的封二爷了。
那个儒雅如书生一般的封二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征战沙场的封栖松。
“睡吧。”封栖松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落在白鹤眠的小腹上,“不早了。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骗人。”白鹤眠握住那只手,使出浑身的力气,才说出完整的句子,“哪有那么快?”
封栖松的唇角勾了起来:“我会回来陪你过年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封栖松把他的手拉到唇边,印下了一个浅浅的吻,然后说,“走了。”
白鹤眠的心被这两个字说得猛地提起,又随着关门声,高高地悬了起来。他知道封二哥不回来,心就不会安定,但他将手放在小腹上,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封栖松有封栖松的战场,白鹤眠也有。
往后几日,千山提心吊胆地照顾着小少爷,生怕他因为封二爷不在,闹脾气,甚至连荀老爷子都准备在封家住下,以备不时之需,哪晓得白鹤眠该吃吃,该睡睡,从不瞎胡闹,有时得空,还会在院里走动走动,活动筋骨。
千山闲下来,忍不住问:“小少爷,要不要给二爷拍个电报?”
白鹤眠揣着手在院中踩雪:“我拍了,二爷能收到吗?”
“怕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