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眠笑笑,不置可否,脚却被人轻轻碰了下。
是封栖松。
他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怎么?
封栖松坐在他右手边,低头“认真”地摸牌。
白鹤眠没得到回应,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头出了个一筒。
“胡了。”封二爷手一推,“单吊红中。”
“哟,敢情你们俩合起伙来赢我钱呢?”梁太太的笑意不减分毫,洒脱地将钱推到白鹤眠面前,“不打了不打了,歇歇。”
“这才几圈?”他假意不肯。
“得了吧,让我喝口水。”梁太太下了牌桌,拉着白鹤眠坐在一旁,“我看二爷和我家男人有话说,咱们避避嫌。”
“成。”白鹤眠也有话想问梁太太,顺势和她坐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白小少爷手里端着个青花瓷的茶碗,坐得不甚规矩,举手投足间却有富贵人家惯有的姿态。
梁太太暗暗感慨,就算家道中落,白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面上却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白少爷,您猜,我来时遇见了谁?”
白鹤眠瞧着神神秘秘凑过来的梁太太,抿唇问:“谁?”
“陈北斗的三姨太。”梁太太鄙夷地轻哼,“比你还小上两岁,说是在女中上学,念国学的。我看就是唬人,明明就是窑姐儿,认得两个字,就去买个学生证,装学生呢。”
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到了年纪就会被家里送进学堂念书,白鹤眠也是如此,白家落魄以前,他一直没断了学业。
梁太太出身不凡,她看不起买学生证的窑姐儿情有可原。
白鹤眠正愁没法子从梁太太嘴里套出话来,听她主动讲,不动声色地接茬:“比我还小两岁?”
“可不嘛。”梁太太冷笑,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磕,“之前金小姐想要打牌,她巴巴地凑过去,结果谁都不乐意和她说话,闹得大家都没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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