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巴巴地跟在后面,祈祷白鹤眠消停些,最好乖乖地睡在卧房的床上,否则二爷当真要发疯。
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雨也小了些许,雷声不知何时飘远了,暑热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封栖松终于回到了卧房门前,透过门缝没看见丝毫的灯光。
“小少爷肯定睡了。”千山嘀嘀咕咕地安慰,实际上心里也没底。
“你先下去吧。”封二爷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快天亮了,明天就歇息一天吧。”
“二爷……”千山还有些迟疑。
“我累了。”封栖松推开门,干脆地将忠心耿耿的下人关在了外面。
卧房内静悄悄,床帐在微风中浮动,封二爷面无表情地脱下湿透的西装,看也没看床。
“鹤眠,你啊……”封栖松换了身干净的里衣,闭着眼睛苦笑。
房间里有没有人,封二爷还能感觉不出来?
那艳红色的喜被还没换下,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满怀期待回来的封栖松。
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或许是名义上得到了白小少爷,封栖松竟生出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在轮椅里坐了会儿,压下暴虐的情绪,强迫自己不去思考白鹤眠和封卧柏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摇着轮椅,穿过那扇与偏房相连的门。
白小少爷不在,睡洞房又有什么意义呢?
封栖松回到自己的房间,起身缓缓走到书桌边,将怀表和眼镜放在桌上。窗外的天光已经有些亮了,睡与不睡都没了意义,封二爷拿起桌上的钢笔,犹豫一瞬,换到了左手上。
鹤眠喜欢以前的相好的也无碍,他当一辈子“相好的”就是了。
封栖松拧开笔帽,发现桌上没了干净的纸,转身往书柜边走时,余光随意扫过床铺,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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