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把皮夹从口袋里掏出来:“今儿的局可不是普通的局,那几个阔太太等着赢我的钱呢!”
也等着旁敲侧击他与封二爷的婚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白鹤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既然和封二爷立了字据,他当然要好好扮演“封太太”。
千山将车一路开到了金公馆。
不是家家都像封家那般刻板,守着老宅过日子,金家就学起洋人的派头,建了小洋楼。
白鹤眠听千山念叨了一路,什么金家的老爷子是“财政部长”,什么封二爷是“司令”,他听得头都大了,下车前双手插兜,斜眼望着千山:“怎么,二爷担心我得罪人?”
“这倒没有,咱们二爷谁不能得罪?我就是……”
“够了。”白鹤眠施施然往洋楼里走,“二爷都不担心我得罪人,你怕什么?”
说话间,金家的女佣已经为他们推开了门,白鹤眠走进去,自有下人毕恭毕敬地领着他往楼上去。
白家没落前,也建了小洋楼,白鹤眠走着走着,情绪低落了不少,等下人停下脚步时,他已经没了打牌的欲望。
“白少爷,太太们已经开了一局了,您先歇会儿,要是想喝什么,直接吩咐我就是。”
“嗯。”白鹤眠心不在焉地往牌桌上扫了一眼,清一色的女人,有穿洋装的,也有穿旗袍的,说到底娶男妻的,就只有封二爷一个罢了。
他懒得和一群女人在牌桌上虚与委蛇,要了杯香槟慢条斯理地喝,刚想拿本书来看,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娇笑:“哎哟,这不是栖松的小情人吗?”
白鹤眠被笑出一身鸡皮疙瘩,刚想问“栖松”是谁,余光就扫到了千山一言难尽的神情。
他的心脏微微一跳。
坏了,他连封老二的名字都不知道。
其实白鹤眠不知道封二爷的名字,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封老二在金陵城的名气太盛,大家都习惯于称呼他“二爷”,了解他真实姓名的,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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