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奴巴掌打在男人的手上,嘴角噙着副得意又羞涩的笑,拢着衫子进屋里头去了。桃良正在烛光地下绣花,见他进来笑着问:“外头谁来了,我听见有人在跟少爷说话。”
“我姐夫。”冬奴还沉浸在刚才的浓情蜜意里头,嘴角噙着笑躺在了床上。桃良皱着眉头瞧了他眼,喃喃的说:“姑爷这些天倒来得勤,早晨来趟,傍晚来趟,小姐在病床上病了那么天,都不能下床了,也没见他过去看看。”
冬奴听见了这话,心里头忽然沉了下来,笑容凝结在唇边,终于凋零消失不见。桃良收着针线了起来,问:“少爷要睡了么?”
“嗯。”冬奴脱了靴子坐到了床上,桃良说:“我去打洗脚水。”
“不用了,我去温泉泡泡。”
桃良笑了出来,说:“这过了年之后,少爷怎么就喜欢上泡澡了,几乎日日都去。”
冬奴红了脸,他总不能说他洗的这么勤是为了清洁自己的身体,只好编了个谎,笑着说:“这么冷的天,泡个澡浑身舒畅。”
桃良于是将阿蛮叫过来,伺候着冬奴洗了澡。阿蛮年幼不懂事,看见冬奴身上红红紫紫的块块,惊讶的问:“少爷,你身上怎么受了这么的伤,是什么咬的么?”
冬奴听,立即浸到了水里头,尴尬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床板太硬,我不习惯吧。”
没想到阿蛮竟然信以为真,啧啧的说:“怪不得,少爷千金贵体,用手指弹弹就会破呢。”
冬奴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在水汽里头笑道:“哪就那么娇贵呢?!”
不过阿蛮的那句话打消了他心里的那股沉沉的雾气,使他暂时忘记了心里的羞愧与不安。洗了澡出来,他裹着被子,早有小厮抬着步辇等在外头,他上了辇,懒洋洋地由人抬着回他的凤凰台,只露出了乌溜溜的双眼睛。有几个穿着铠甲的男人从旁边的条羊肠小道上走过去,远远的看见了他,都悄悄的看了过来,小声的说:“那就是夫人的弟弟么,果然是京城燕家的,看着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娇贵呢。”
“听说我们大人可宠爱这个妻弟呢,在这石府里头,都说他比咱们夫人还要受宠,性子是顽皮,无法无天的……我听说,他当众还打过大人巴掌呢,啧啧啧。”
另个偷偷笑了出来,低声说:“这事我也听说了,听说是闹了好大的脾气,大人到底是迁就了……你们说好不好笑,外人不知道的,还不知道到底他们姐弟两个谁才是咱们大人的妻子呢。”
“这话可不敢乱说……”另外领头的那个赶紧制止他再继续说下去,他扭头看着冬奴的步辇越走越远,后头跟着三四个美貌的小丫鬟,身上的香气隔着那么远也可以闻到,这么看,连他自己也疑惑了,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