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绘也没有说话,拉好衣衫就下了马车。石坚掀开帘子看了看,沉声问:“夫人还没有醒么?”
“刚才醒来会,说是怕打扰您休息,就没有过来。夫人身体不好,如今长途跋涉,身子有些吃不消。刚才陆大夫已经煎好药送过去了。”
他说话的功夫,戚绘已经上了后头的马车,李管家又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夫人的马车,心里直觉得不安。平日里也就算了,现在他们可是要到燕府去,燕府的大老爷权倾朝野,对他们主子又素来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样公然带着个男宠过去,是不是也明目张胆了?
石坚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担心,懒懒地躺到靠椅上:“你去嘱咐戚绘几句,教他没事不要乱跑,也不用特意叫夫人知道了。”
“哎。”李管家听,赶忙跑到后头去了。这儿离燕府还有好长段距离,石坚有些倦懒地闭上了眼睛。现如今戚绘嘴上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人也越来越妩媚,以前闻到那股腥甜的味道时还会不适应地皱皱眉头,如今已经变得像得了无上的恩赐似的,不但滴不漏地全吞咽进肚子里去,还会像个小猫似呜咽,乞求的爱抚。只是这样,却也未免太过谄媚了点。当初他找戚绘过来,无非就是觉得女人不够尽兴,想找点大的感官刺激,但如今戚绘越来越像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却反倒不如以前了。
抱着这样的遗憾,他又渐渐地泛起困来。梦里竟然也是克制的,想到戚绘那稚嫩鲜艳的后庭,却依旧同往日里样,只是过了过眼瘾便醒了过来,看着胯下有些膨胀的衣物,他按了按额头,长长地吁了口气。
忽然想到那年春花烂漫,柳生的师傅,隐居在忘川山林的了然突然重病,他跟柳生起前去拜见。了然师傅和大师张元都是出自释道大师的门下,只是个在朝,个在野,都以占卜闻名于世。传言了然之所以病重垂危,就是因为泄露了太的天机,所以缩短了在人间的阳寿。但是临走的时候,了然却拉住他的袖口,说是感念他病中探望的情意,要送他卦。
那时候,他刚刚迎娶了东都第美人燕双飞,被她缠的有些疲惫。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出于政治利益考虑才娶的女人,即便再美,也终究会觉得厌烦,他年轻气血旺盛,便露出了风流的本性来。手下人进献上来个美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却极为妩媚,很擅风月之事。燕双飞贵为千金小姐,当然受不了他左拥右抱的刺激,对他也就没有了好的脸色,两人关系淡到了极致。他那时候觉得娶了燕双飞是个错误,便开口说:“那大师帮我测测姻缘吧。”
柳生见他娶了娇妻美妾,却还要测姻缘,便用胳膊碰了他下。他微微笑,伸出手掌道:“就测姻缘。”
了然大师颤巍巍地捏住他的手掌,脸色却有些苍白。
思绪游移到这里,石坚有些烦躁地撩开了帘子,外头的风吹,心里的燥热才消退了点。往事却纷纷涌现出来,仿佛陷进了场梦魇里头,梦里三月春暖,泛着幽幽桃花色。
了然说:“石寨主前半生风流,造下太罪孽,姻缘分薄,这辈子注定得不到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