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谦泽伸出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眼眸在黑夜里亮的很清澈,宛如少年:“我让老冯提前把车送到机场,从机场出来,就往遂县开了。”他抬起腕表,看了一眼:“还好,没错过跨年。”
他俊朗的脸,盛满了舟车劳顿的尘仆,温眉伸手抚了抚他的眉眼,动作很轻,揉了不少心疼:“上车吧,外面凉。”
慕谦泽将她送进后座,自己也挤了进去。
谁都没提不愉快的过往。
两个人在开着暖气的车内对视,很快,慕谦泽便急不可耐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多日未见的想念融在了细密的亲吻里。
狭小的空间里,他们拥抱的很紧,温眉感觉到了,他大衣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
他们吻了多久,手机就震了多久。
“手机……”温眉避让开,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他。
他关掉了手机,将它扔掉了一旁,继续裹着她的唇:“不用管。”
正值深夜,乡道上几乎没人走动。
慕谦泽大胆的将唇移到了她的脖颈:“你……敢不敢?”
温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自己身上的衣物……
慕谦泽将她抱过来,卷起她身上的黑色线衣……
向来温情的他,今天好像藏了莫名其妙的狠厉。
温眉察觉自己的腰快被他掐断时,他哑着嗓子说:“以后有事就托我办……别再去一些无用的酒局了……”
她掐着他的肩,艰难的找回了一点理智:“我弟弟的工程,原来是……你……”
“你说呢?”慕谦泽忽的低下头吻住她。
快/意如潮水拍滩,一遍一遍冲刷她,她陷在全是他的环境里,颤栗久久下不去。
缠绵过后,温眉问他:“所以,你在气我……去了那个酒局?”
慕谦泽仰靠在座椅上,将别人发来的照片推到温眉面前。
“照片都发我这儿了,你说我该不该气?”他看着她笑:“本想冷着你,却还是屁颠屁颠跑回来哄。”
这大概就是跟成熟男人谈恋爱的好处,他看上去已经释怀了。
温眉自然也没了解释地必要。
两人相拥着,慕谦泽忽的抬手敲了敲车窗,示意她看外面。
车窗外是自上而下飘下来的雪,洋洋洒洒,漫天飞舞。
慕谦泽伸手过来握住她,吻了吻她的手背:“带你去个地方。”
温眉没问去哪儿,到长山深处,到沧海浮舟,去哪儿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他在一起。
车很快驶离了村道,车里暧昧不明的气味散不掉,慕谦泽开了一点窗,时不时会有小片的雪花扑进来,落到温眉的脸颊上。
她想着,往后哪一年的除夕都不会有今年这个除夕另她难忘了。
约莫半个小时,慕谦泽将车停在了一个院落。
他牵着她下车,踩在积雪的草坪上:“这是朋友在遂县新建的度假村,我托他给我们留了一间房。”
他说话的声音打在温眉的耳里跟落在头顶上的雪花一样柔软。
雪下得越发大了,通往主屋的廊桥檐已被染白,衬的悬在木梁上随风摇曳的红灯越发缱绻。
友人替他们留的是度假村里最大的套房。
甫一开门,就看到柜面上放满了形状各异的烟火棒。
慕谦泽停下脱外套的动作,从柜面上抓了一把烟火棒:“他倒是有心。衣服与鞋暂且不换了,我陪你出去放烟花棒吧。”
玄关暗沉的灯光里,他眼下淡淡的乌青张扬着疲惫,她摇了摇头:“不去了,你需要早点休息,烟火棒的事儿明天再说。”
慕谦泽点开自己的微信,将堆积如山的未读信息亮到温眉面前,言语阑珊:“明天怕是不行,一早要飞去香港,航班都已经定好了,那里堆了很有事情,等我过去处理。”
她知道他特地赶回来陪她跨年,却不知道他的行程原来这么满。
他站在门口笑着:“跨年总要有仪式感的。不然,你拿什么记住我?”
温眉很想告诉他,她会拿什么记住他?
也许什么都不要。
有些人生来迷人,迷人到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束缚住别人的灵魂,让人心甘情愿成为坠入地狱的魔鬼,沦陷在无边的黑暗里,直到时间的尽头。
慕谦泽已经先她一步站在雪里,跟点烟时一样,踢开打火机点燃烟火棒。
她还在廊下,看着这个男人的翩翩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哭。
她下意识的压着炙热翻滚的心脏,对着黑沉沉的天睁大了眼睛,硬生生将泪水压下去。
不能哭啊,哭了这个夜晚就不那么美好了。
她吸了吸鼻子,从旁边的树叶上刮了一些残雪,捏成了小雪团,连同轻快的脚步声朝他一起扔过去。
雪团打在他大衣下摆,碎落在地面上。
慕谦泽回过身,看着她,在烟火棒滋滋的火光中,笑的尤为灿烂:“新年快乐,温眉。”
“新年快乐,慕谦泽。”
后来的好多年里,温眉回想起这一幕,都止不住心底的温暖。
这是遇到慕谦泽的第一年,所爱如山海,烟火伴长明。
第29章一件冒险的事儿
新年第一天,温眉从套房里醒来,大床上,昨夜慕谦泽睡过的地方已经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