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他细细咀嚼这个词,眼中笑容更深,“好,那咱们走吧。”
“嗯嗯,走吧~”
何莲生和香香沿着河流出发。
野外不缺杂草枯枝,随手捡一捡,再找个避风处生堆火,就能暖暖和和睡一觉。
尽管条件简陋,但何莲生是个讲究人,每天都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衣服鞋子定时清洗,喝水要煮沸后加茶叶,睡觉的地方要用火烧一遍,就连香香的辫子散了,他也能心灵手巧的帮忙缠一缠。
香香跟着何莲生喝了几天茶,仍然喝不大惯,不过她迷上了这种缥缈幽静的香气,感觉比花香闻着舒心。
何莲生去河边捕鱼时,她看着瓦罐里的茶汤,突发奇想,化成一条小白蛇泡进去,温热的茶汤包裹全身,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哪都是香喷喷的~
天啊,这也太舒服了吧~
何莲生回来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赶紧把白蛇从茶汤里捞出来,裹进干净的棉布里,小心翼翼擦拭。
香香不乐意,变回人形,躲到火堆另一边不让他擦。
“会着凉的!”何莲生担忧的蹙起眉头。
她狂妄得很,“我有五百年道行,会怕区区着凉?”
两个人围着火堆你追我跑,转圈圈,何莲生追不上她,索性转身换了个方向,等她投怀送抱时,一把将她抱住——
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别擦别擦,擦了就不香了!”
何莲生闻言好笑,“要那么香做什么。”
“我的名字就是香香,当然要香香的才行!”她伸出一只手自己闻了闻,十分满意,又显摆似的递到他鼻子下面,“你闻,是不是香的?”
何莲生握住那只撩人的小手,轻轻揉了揉,“这么喜欢,我用茶叶给你做个香囊好了。”
她微微睁大眼睛,惊奇道:“你还会做香囊?”
……
香香发现,何莲生真的无所不能,他居然还会针线活。
晚上,她坐在火堆边吃他烤好的鱼,他在一旁穿针引线,借着火光给她缝香囊。
河鱼鲜嫩,但刺多,她吃了一会儿就放下,挨到何莲生身边,懒洋洋的软在他身上。
“怎么不吃了?”何莲生问。
“扎嘴。”她张开嘴给他看,“扎了我好几下呢~”
他看不出哪里被扎了,不过红唇娇艳,粉舌湿润,让他一时失神,针尖扎到了手指。
香香没注意,慵懒的枕在他腿上,算计着他那茶罐里最后一点茶叶,“……等做完香囊,会不会就不够咱们喝茶了?”
“不会,马上就要立春了,运气好会遇着野茶树,到时候采一些炒春茶来喝。”
“那要是运气不好呢?”
“运气不好……也该到京城了,我们可以直接买新茶。”
香香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开始心安理得的等香囊完工,眼睛看着他手里那根针穿过去了,穿回来,又穿过去了,又回来……怎么这么催眠呢?
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香香,你为什么叫香香?”何莲生一边缝香囊,一边问她,“这个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不记得了……”她眯着眼睛,困意袭来,“名字是被人叫的,几百年无人叫我唤我,早就忘了,只记得有个香字……”
何莲生道:“那,你猜猜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嘴里咕哝:“还能因为什么……你娘叫何莲呗……”
何莲生哑然失笑。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何莲生,我困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就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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