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青柳隔着珠帘,在小厅里叫,“昨天你让找出来的小弓,是不是明儿个玩?”
叶棠采回头,笑眯眯道:“又没鸟儿,不玩了,藏起来吧!”
“好。”青柳便跑出去了。
褚云攀靠在榻上扑哧一声笑了,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叶棠采咯咯一笑,扑到他怀里:“高鸟尽,良弓藏。我让你小心点呀!”
温香软玉扑了满怀,褚云攀心情大好,双手掐着她的小腰:“我自当小心。”
说着,一把将她给抱起来,往拔步床走去。
……
第二天,褚云攀还未收到提前开印的通知,看样子,还是得等到正月二十才开印。
褚云攀因为被梁王猜忌,心情低落。
被猜忌,他不怪梁王,毕竟自古君王皆如此。但当发生在他和梁王身上时,褚云攀心里还是不好受。
此时,他知道自己需要如何应对,收敛锋芒,低调行事。
可,人贩子之事,褚云攀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鲁王的能耐,在跟随梁王之时,褚云攀就摸了个清楚——鲁王自来是个一问摇头三不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惯会独善其身。
此案连上官修都玩砸了,更何况是鲁王。
恰巧,今天是康王府摆宴的日子。
众贵族们一如既往地上门喝酒,褚云攀便悄悄把康王约到其库上的一个小楼阁上,与康王商讨起来。
康王亦是个古道热血之人,早就不满此事交给鲁王了。
“此事你最合适,便是不给你,也该让那贺裴还裴贺的上,结果,唉,不知皇上怎样想的。不过,这是圣意,或是皇上自有考虑也未可知。”康王一脸同情地看着褚云攀。
这个皇帝,可是褚云攀自己扶上去的,结果,现在竟然被忌惮了。
“你说得对,皇上自有考量。”褚云攀只淡淡一笑,“但人贩之事真的刻不容缓。而鲁王以前从未接手过这种任务,难免有所疏漏,不比康王殿下身经百战。”
康王哈哈大笑:“要说身经百战,经验老到,哪个及得上你!你想如何?”
褚云攀抿唇一笑:“就请康王殿下多提点一下鲁王殿下。”
康王浓眉一挑:“哈哈,这是当然的!”
二人便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交换着观点和意见,此时贩子该藏身何处,或是会采处什么对策等等都商量过了。
午饭过后,褚云攀便离开了。
康王直接提了两壶酒到鲁王府,跟鲁王聊天,直接就问他:“此案你打算怎么做?”
鲁王一脸愁苦:“如何做?唉,表哥,我恨不得上门跟你或镇西王请教。”
康王也有点皇室血脉,其父是公主之子,第一代永宁郡主,因为姓康,别人都叫他们康王。康家是武将世家,世代镇守西北,先帝为褒奖康家骁勇,到他这代便不降爵,仍然是王爵。
康王道:“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大家商议着来吧!”说着,便把自己和褚云攀的观点全都告诉鲁王。
只是,不跟鲁王说是褚云攀提出来的,否则鲁王嘴巴不严,道出褚云攀竟给鲁王提意见,这是插手!皇上又要忌惮褚云攀了。
……
褚云攀回到家,却见步厅的桌子上堆了一堆东西,什么玉如意、珍希盆景……林林总总的一堆。
褚云攀墨眉一挑,叶棠采道:“这是皇上赐的。”
褚云攀一怔,便笑了笑:“哦,好好收起来。”
那天书房里的争吵,许是梁王也后悔当是语气重了,所以赐一堆东西过来,不知算是道歉或是补偿,抑或是冷冰冰的维系着君臣之间的关系。
但不论如何,有些东西变了味,即使再极力维系也回不到从前。
以前跟梁王千丝万缕缠在一起的线,只断成一两根。
“三爷,这些东西不摆起来?”叶棠采歪了歪头。
褚云攀默了一下才说:“很快就要出发去应城,到时也得收拾。都装起来,到时带走。”
“好。”叶棠采笑眯眯地点头,“惠然,把家里的盒子拿过来。”
很快,惠然便拿来一个个的漂亮盒子,不是檀木就是梨木,与褚云攀一个个把这堆东西擦拭过后,便装在盒子里,再一点点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