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太!”一个急呼声响起。
却见丁嬷嬷急冲冲地奔进来,后面还跟着气喘吁吁的挽素。
秦氏和褚伯爷大恼,他们正在为褚学海的病情而急躁着,丁嬷嬷却大吵大闹地奔了进来,不由的大为怒火。
褚伯爷冷喝一声:“吵个什么?”
褚伯爷极少发脾气,丁嬷嬷吓了一跳,连忙止住了脚步,行了一礼:“老爷,太太。”
“不是让你到外头进些药材回来吗,你跑什么?”秦氏把手中的青瓷茶盏狠狠放在炕桌上。
“实在是……太气人了。”丁嬷嬷道,“我才跟挽素一起到药铺看药材,对面是个馄饨摊,却听得那些人在说咱们家的坏话。”
“说个坏话而已,多大点事。”褚伯爷恼道。
“不是的。”丁嬷嬷急道,“那些人说,褚家前头病了个褚大奶奶,那是怄病的,但褚家小公子也能怄病?而且,若说他病是巧合,那别人的病呢?还说,咱们家两位姨娘也病了,太太也要病了。太医大夫换着上门转。就说……就说……”
“说什么?”秦氏冷喝一声。
“就说是咱们家郡主把家里给克病的。”挽素委屈地叫道。
秦氏和褚伯爷一怔,秦氏大恼,狠狠地一拍炕桌:“混帐!什么咱们全家都病了?我好着呢!白姨娘和费姨娘两个作货,一瞧就是装病。居然还拿此说事。”说着瞪了费姨娘一眼。
费姨娘脸上一僵,早知她不来凑这个热闹。
“但外人才不管。”挽素道,“个个在那里骂,说郡主带来霉运,克全家。哪有这种事……呜呜……”
“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上次不是澄清了吗?”秦氏道。
“谁知道呢……上次明明都不说嘴了,现在又说……”挽素激动道。“郡主……”
却见葛兰郡主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张婉约的小脸带着悲色,没有叫或喊,泪水静静地从她的眼眶滑下来,无声的哭泣着。
秦氏和葛伯爷一惊,秦氏急道:“哎呀,兰儿……”
“母亲。”葛兰郡主却笑了笑,“我想过了,不如我到寺庙住一段时间吧!”
“什么?”秦氏惊道,“就因外面几句流言?”
“也许流言是真的呢?”葛兰郡主苦笑着,轻轻抹了抹泪。“或许……真的是我……”
挽心急道:“郡主,你不要这样。错的明明不是你,你什么也没干。大奶奶是自己怄气怄病的。小公子明摆着就是大奶奶把病气过给了他,现在照顾他的也是三奶奶。”
“对。”秦氏道,“兰儿你什么都没干,只嫁进门而已,就一次又一次地被针对和伤害。”
“总是针对我家郡主,我家郡主哪里碍着她了?”挽素红着眼圈道。
丁嬷嬷道:“外头还有更恶毒的,居然说……是郡主给海哥儿下毒,要毒死继子。”
“岂有此理,竟然连这种话都敢说。”秦氏胸口直起伏,转念一想:“等等,挽素前头说什么来着?对了……我知道了……”想着,她满是愤恼,神色变幻,“一次又一次是被针对,前头是姜心雪找人撒布,现在一定是叶氏这贱人……我懂了!”
“你什么意思?”褚伯爷皱着眉。
费姨娘哼笑一声:“老爷,现在明摆着就是三奶奶干的好事。海哥儿的病为何老不好?一定是三奶奶害病海哥儿的。”
“你胡扯个啥?”褚伯爷有种想死的感觉,“那你倒说一说,三郎媳妇为何要害海哥儿?”
费姨娘道:“前一段时间的宫宴,听说郡主跟三奶奶闹过不愉快。郡主入门,她也一次又一次地言语为难,害得郡主好几次抹不开脸。为的是什么?呵呵,老爷啊,女人有时就是这样的。她是一品侯夫人,三爷也能耐,家里人人都得瞧她的脸色过活,她一直觉得自己家中最尊贵。哪里受得了家里突然来了个能与她比肩的皇家郡主!而且,现在郡主嫁进门,世子娶了郡主,再加上侧妃,将来只会越来越好。三奶奶便瞧不得大房起来了呗了!这才一次次的针对郡主。”
褚伯爷一惊,兄弟之间的比较和嫉妒之心当然是有的。
“原来如此!”秦氏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我就说,她以前跟姜心雪也不好。现在居然为姜心雪出头,原来是想借着姜心雪打压兰儿。幸得咱们都是心如明镜之人,兰儿才避了过去。
“可不是嘛!”费姨娘连忙敲着边鼓,“以前就不跟大奶奶好。现在突然就好了。以前也不亲近海哥儿,现在居然主动要把人接到自己屋中照顾,还不顾自己怀有身孕,居然敢照顾病人。她若没鬼,我脑袋搬下来给她当凳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