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镇西侯褚云攀。”蔡结抑高声音。
褚云攀出列:“臣在!”说着,便一撩下摆,跪了下去。
现在他是嫌疑人,先得跪。
蔡结点了点头,又唱叫:“宣洪光寿、郁辉、何东。”
外头早有准备,不一会儿,就见两名护卫压着三个身穿囚衣,衣衫褴褛的人进来。
“咳咳咳……”正宣帝不住地咳嗽,那松哒哒的眼皮,吃力地抬了抬。
只见那三人满身血迹,披头散发。均被五花大绑,走路还一拐一蹶的。一个六十多岁,须发花白的老者神情萎靡。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二十余岁的虚弱青年。
正宣帝就知道这三人分别是洪光寿、郁辉和何松。
那有些昏暗的眸光,不由的落在洪光寿脸上,瞅了瞅,只觉得洪光寿虽老,但却有几分俊朗,怎么瞅怎么觉得这几分俊朗有点像褚云攀。
心下不由的又沉了几分,很是哀痛。
“跪下!”三人走到殿中,一边的护卫便狠狠地一踹,三人立刻跪了下来。
洪光寿倒是跪得爽快,只那个郁辉恨恨地扫了上头的正宣帝一眼,最后还是被踢得跪了下来。
当看到褚云攀时,洪光寿一怔,接着似是忍隐似的眼里掠过难过的担忧。
这一切,都被正宣帝瞧在眼里,心里不由的又憋了一口气,气得浑身颤抖。
蔡结拿着一张状纸,细细地数了洪光寿的罪状,林林总总,足有三十余条之多。
最后,蔡结扫视了下面之人一眼,这才冷声道:“前儿个流匪余党潜入刑部救人,抓到何东这个活口,并招供,是镇西侯褚云攀指使石小全给流匪余党送布防图。最后石小全被镇西侯杀人灭口,可有此事?”
这种话,本该是正宣帝亲自审问的,但正宣帝现在病得连呼吸都感到难受,所以便由蔡结代为问话。
“没有。”褚云攀直接否认。
“有啊,就是你!就是你!”那个何东大喊大叫起来。
可知道,就是这些日子来,刑部还在折磨他,他现在只一心求死,不想再受折磨了。所以,只想镇西侯和他们早日被定罪,好痛痛快快地死掉。
“你个混帐!”洪光寿却冷喝一声,不认承的态度。
郁辉整个人都萎靡不震,呵呵冷笑,无力道:“事到如今……我只求好死,就是镇西侯做的。”
“你、你们……”洪光寿还在扮演着不承认、说着反话的角色。“呵呵呵,好好,你们说得对。”
心里却闪过嘲讽。
原本,他们的大业马上就要成功了,朝廷再厉害也耐不了他,谁知道,突然杀出个镇西侯!毁了他的大业!
后来,京中人给他送信,让他与马知府合作整死褚云攀,他欣然答应。哪里想到,最后不但不成功,还被褚云攀抓获。
洪光寿恨不得把褚云攀扒皮抽筋。
在牢里的时候,他没有招出姚阳城来,因为他知道,一旦招出来,自己只能等死。若不招,姚阳城生怕自己暴露了,一定会使人救他。
果然,姚阳城着人来救,结果,还是救不下来。最后姚阳城又问他:“你是想我死?还是想镇西侯死?”
洪光寿和郁辉一惊之下,义不容词的选择了让褚云攀这崽子去死!帮着姚阳城陷害褚云攀。
二人各种似是而非,姚阳城这奸贼也厉害,让老昏君误会褚云攀至此。
现在,昏君已经相信了他们的供词,认定是褚云攀是他的外孙,只要再有证据,那就能治死这崽子了。
“呵呵……”郁辉不由地抬头,眼着划过刀痕的眸子,看了正宣帝一眼。
这个昏君,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啊!
先是害死萧家,害死皇后娘娘,最后连公主殿下都惨死,原本,他怂涌洪光寿起义,好一举推翻这个朝庭,哪里想到……
这狗皇帝的江山命不该绝,居然出了镇西侯这等少年英雄。
但是,等镇西侯被处死,瞧大齐天子还能不能有个安稳觉!
可惜他没有那个命看到那一天!而且他有眼疾,半仗开外便只能看到人影,瞧不得这昏君现在如何憔悴将死的模样,瞧不到昏君如何斩断自己的左右手的模样。